然而当她们看清办公室内的景象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
柳如烟的瞳孔猛地一缩，她见过无数血腥的场面，但眼前这幅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对生物学的理解。
那团与墙壁融为一体的、还在微微抽搐的巨大血肉组织，那混合着脑浆和碎骨流淌下来的污秽。
以及空气中那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腥臭。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最疯狂的噩梦。
“呕。”
苏娜到底年纪小，第一个没忍住，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苏琳连忙拍着她的背，但自己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只有张雅，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目光便死死地锁定在了那个站在艺术品前，悠闲得仿佛在逛自家后院的男人身上。
“你干的？”她沉声问道。
“不然呢？”
李淼转过身，将那枚源晶不动声色地攥进手心，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欠揍笑容。
“校长先生热情好客，非要跟我探讨一下行为艺术的终极形态，我拗不过他，就只好帮他完成了这最后一件作品。”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视觉冲击力？”
张雅的嘴角抽了抽，决定放弃和这个脑回路不正常的家伙进行沟通。
她的目光扫过李淼，发现他身上干干净净，连一丝灰尘都没沾。
再看看自己这边四个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狈，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
这家伙，把她们丢在下面当清理杂兵的苦力，自己跑上来就把BOSS给单刷了？
“楼下的丧尸都解决了。”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汇报着战况：“一共一百三十二只普通丧尸，三只变异丧尸。”
“我们这边没人受伤。”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自豪。尤其是那对双胞胎姐妹，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展现出的战斗力远超她的想象。
苏琳的钢管总能从最刁钻的角度刺穿丧尸的头颅，而苏娜投掷的石块，每一颗都精准地嵌入了丧尸的眼窝，威力堪比小口径手枪。
“哦？表现不错嘛。”
李淼的目光在四个女人身上扫过，尤其是在苏氏姐妹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他看着她们因为战斗和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那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的单薄内衣。
满意地点了点头，像个在审视自己收藏品的收藏家。
“看来我的投资没有打水漂。”
“作为奖励，等会儿回去，可以考虑让你们先洗澡。”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你！”
苏琳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又羞又气，却又不敢反驳。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
张雅打断了李淼的日常调戏，她敏锐地感觉到，随着那团烂肉的死亡，整个学校似乎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那种无处不在的压抑感，消失了。
“说得对。”
李淼赞同地点点头。
“是该换个地方，好好交流一下战后心得了。”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张雅和柳如烟，那眼神让两个成熟的女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跳加速。
就在众人准备转身离开这间令人作呕的办公室时，李淼却落后了半步。
他摊开手掌，看着那枚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散发着诱人光泽的晶体，眼神中的玩味和疯狂一闪而过。
人生在世，不找点乐子，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他连人都不是。
“富贵险中求，刺激就完事儿了。”
他低声自语，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警惕楼外时，做出了一个大胆到极点的决定。
他抬起手，像是吃一颗糖豆一样，将那枚冰凉、纯粹，蕴含着未知力量与风险的精神系源晶，干脆利落地扔进了嘴里。
源晶入口，冰凉滑腻，像一颗顶级的果冻，顺着食道一路向下。
李淼砸了咂嘴，仔细感受着身体的每一丝变化。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想象中能量在四肢百骸炸开的剧痛，没有精神力暴涨后冲垮理智的疯狂，更没有身体组织开始溶解，准备和地板融为一体的恐怖异变。
一切风平浪静，平静到让他怀疑人生。
“不是吧？假冒伪劣产品？”
李淼在心里疯狂吐槽。
“搞了半天，就这？校长先生你这也太不讲究了，临死前还搞电信诈骗？”
“差评！必须差评！”
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吃下去的，就是一颗平平无奇的水晶糖。
“李淼？”
张雅的声音将他从自我怀疑中拉了回来。
她看着站在那堆不可名状的血肉前，表情阴晴不定，时而皱眉时而撇嘴的李淼，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不解。
这家伙，不会是被那怪物临死前的精神攻击给弄傻了吧？
“啊，没事。”
李淼回过神，脸上瞬间又挂上了那副标志性的恶劣笑容，他拍了拍手，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是有点感慨，校长先生用生命为我们诠释了什么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值得我们学习。”
“呕。”
旁边的苏娜刚缓过来一点，听到这话，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柳如烟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她决定彻底放弃理解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只是冷静地提醒道。
“这里血腥味太重，可能会引来别的东西，我们该走了。”
“医生姐姐说得对。”
李淼赞同地点点头，转身潇洒地一挥手。
“女士们，派对结束，该去打扫战场，顺便领一下通关奖励了。”
说着他率先走出了这间堪称精神污染源的办公室。
四女对视一眼，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疲惫，但还是立刻跟了上去。
行政楼里一片死寂，只有众人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
当走到四楼楼梯口时，李淼停下了脚步，在那两只被他一脚踹飞，胸口塌陷，死状凄惨的铁甲小宝尸体旁蹲了下来。
“你干什么？”
张雅警惕地问道。
“验尸，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
李淼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刺入其中一只丧尸破碎的头颅中，一阵摸索，然后嫌弃地掏出了一块鸽子蛋大小，通体呈灰褐色，表面布满裂纹的浑浊晶体。
“啧，果然是偷工减料的残次品。”他将那块源晶在指尖抛了抛，一脸的不满意。
紧接着，他又如法炮制，从另一只丧尸的脑袋里也掏出了一块差不多的。
女孩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熟练得让人心底发寒的动作，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连丧尸的尸体都不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