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求你要了我吧…”
徐岩被细碎的啜泣声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含着泪水的杏眼。
那是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子,她跪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粗布麻衣裹着单薄的身子,却掩不住那股子清秀气质。
此刻她正跪坐在草席上,衣领不知何时已经扯开半边,露出雪白的肩头和胸前半个白腻腻的丰满。
女子咬着下唇,手指颤抖着去解自己剩余的衣带,“求夫君别卖我…奴家什么都愿意做…”
徐岩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情况?
身为特种兵,自己明明正在边境执行任务,怎么…
一阵剧痛打断他的思绪,陌生的记忆像是钢钉一样扎进脑子里。
短暂的耳鸣之后,徐岩懵了。
他居然穿越了!
身体的原主与他同名同姓,是大燕王朝北疆边境一个破落小城的棍夫。
所谓棍夫,就是地痞流氓,看场子要债无恶不作…
至于眼前的女子,则是城外逃难的难民,为了进城活命,被原主用二两银子“娶”回家当婢妻。
短暂回忆的功夫,女子上身的衣服窸窣落在地上。
她身体因为害怕不断颤抖,粗布裹着的一对丰满呼之欲出,展现出惊人的弹性。
徐岩目瞪口呆。
她这么瘦,却这么有实力,这就是细枝结硕果吗?
眼看着女子连束胸都要解开,徐岩内心十分挣扎。
想摸一下的本能在作祟,但他前世好歹是个军人,为人民服务可以,但特殊服务...这踏马涉黄了吧!
“等等!”
徐岩一把抓住女子纤细的手腕,触手滚烫,“你先穿好衣服。”
女子浑身一颤,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夫君是嫌弃奴家吗?我听见你和老鸨子…说了,明日就把我卖到醉红楼去…”
她突然扑上来,生涩地去扯徐岩的衣襟,“求您…要了奴家吧…奴家会努力赚钱,求您了…”
徐岩一个翻身坐起,差点撞到低矮的房梁。
草屋不过方丈大小,角落里堆着几个发霉的麻袋,一口破了边的铁锅架在几块石头上,这就是全部家当。
“你叫什么名字?”
徐岩伸手摁在她的肩膀上,指腹压在她清瘦的锁骨上。
他尽量放柔声音,也尽量不去看那深不见底的柔软,以及粗布上的蜜之凸起。
女子愣住了,怯生生地回答:“姜…姜晚。”
“好,姜晚。”徐岩深吸一口气,“你先穿好衣服,我们好好说话。”
姜晚却误解了他的意思,眼泪掉得更凶:“夫君怎么叫我的名字?您买我的时候不是说,不问名字只叫…贱婢吗?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她突然解开腰带,粗布裙也落下来,“您看看…奴家虽然瘦,但身子是干净的…”
徐岩猛地别过脸去。
硬了,彻底硬了。
但是他又不想趁人之危...
乱世之中,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清白成了最后的筹码。
徐岩实在觉得她可怜。
攥了攥拳头,他觉得身体还算有点力气。
如果利用部队学来的野外生存技巧打猎,养活一个女人不成问题...
不过记忆里,城外流寇山匪猖獗,十分危险,一般人不敢出门,需要小心行事。
“把衣服穿上。”
他声音不自觉地认真起来,抓起地上的衣服塞给她,“我不卖你,也不要你这样。”
姜晚呆住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夫君莫不是…要直接把我送给老鸨?我、我会伺候人的,我识字,会算账,还能…”
“我说了不卖你!”徐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记忆里,原主确实跟醉红楼的老鸨有交易,等玩够了就把这婢妻转手卖掉。
想到这里,他胃里一阵翻腾。
屋外突然传来嘈杂声,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喊:“徐哥!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昨儿个说好的出去打秋风呢!”
徐岩皱眉,从记忆里扒拉出这人——陈铁柱,原主的兄弟,也是个棍夫。
“等着!”他吼了一嗓子,转头看向缩成一团的姜晚,叹了口气,“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一会应该要出去一趟。”
姜晚却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夫君带我一起吧!我、我怕…”
她声音越来越小,“怕你不要我了…”
徐岩怔在原地。
在这朝不保夕的世道,承诺比纸还薄。
他蹲下身,生平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苍白的小脸,脖颈上还有几道淤青,想来是逃难时受的伤。最让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明明满是恐惧,却硬撑着不崩溃。
“我徐岩说到做到。”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听话,等我回来。”
姜晚咬着泛白的嘴唇,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等她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徐岩推开摇摇欲坠的木板门,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
街道上灰尘被风卷起,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在抢半块发黑的窝头,打得头破血流。
“哟,徐哥儿这是睡服了?”
陈铁柱挤眉弄眼地凑过来,身上散发着劣质酒气,“那小娘子滋味如何?”
徐岩强忍着一拳打过去的冲动:“少废话。”
贱笑一声,陈铁柱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醉红楼的张妈妈让我带话,只要你肯现在交人,再加二两银子!”
他搓着手指,“六两啊徐哥,够咱们安全地在城里快活两三个月了!”
徐岩脸色一沉:“我改主意了,不卖。”
“嘿!”陈铁柱怪叫一声,“你该不会真看上那贱婢了吧?”
徐岩翻了个白眼,这人是真欠揍。
“堂堂七尺男儿,哪能靠卖女人吃饭,从今天开始,我要出城打猎。”
到底是当过兵,徐岩精通各种野外生存技巧,打猎更是手到擒来。
虽然现在身体素质差点,但技巧已经烂熟于心。
听见他要出城打猎,陈铁柱傻眼了,眉头拧成疙瘩,“你疯啦?听兄弟一句,这年头自己活命要紧。再说了,出城多危险?鞑子的探子、山里的土匪,哪样不要命?”
正说着,一队衣衫褴褛的流民被官兵驱赶着走过,哭声震天。有人想反抗,立刻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
“瞧见没?”陈铁柱努努嘴,“北边又破了一城,听说人肉都卖到三十文一斤了,咱们出城要是被人抓走…啧啧,要不你在考虑考虑?”
“闭嘴!”徐岩厉声喝道,拳头捏得咯咯响。
陈铁柱被吼得一愣,随即嗤笑:“行啊徐哥儿,装起圣人来了?”
他伸了个懒腰,不着调地说道:“你别忘了咱们是什么人——棍夫!下九流里的渣滓!城里人见了吐口水,官老爷当咱们是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