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独当一面！这就是机会啊！
“黄……黄警官？”
“是我！”
黄志成持枪的手很稳，眼神死死盯着叶辰。
“三年没联系，按规矩，我必须确认你的状态和安全！举起手，靠在墙上！我要搜身！别耍花样！”
叶辰心中冷笑，面上却表现得有些愤怒和屈辱。
“黄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替你们卖命，当卧底，差点死在铜锣湾！你现在拿枪指着我？”
“少废话！规矩就是规矩！谁知道你这三年有没有变节？把手举起来！”
黄志成不为所动，语气强硬。
他显然极其谨慎，甚至有些神经质。
叶辰“无奈”地叹了口气，顺从地举起双手，转身面朝墙壁，任由黄志成上前，用空着的左手在他身上仔细地拍打摸索，从腋下到腰间，从大腿到小腿，甚至鞋底都检查了一遍。
确认叶辰身上没有武器和窃听器，黄志成才稍稍放松，收起了点三八，插回腰间枪套。
他走到叶辰面前，脸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解释道。
“阿辰，别怪我小心。这行干久了，不得不防。前两年就有个卧底，被社团收买了，差点把整个行动组都坑进去！小心驶得万年船。”
叶辰放下手，摘下墨镜，脸上依旧带着不满，但语气缓和了些。
“黄警官，我理解。但是……这卧底，我真的不想干了！太危险了！铜锣湾那一仗，我差点就交代了！我想回警队！哪怕从最低级的军装警员做起也行！”
“回警队？”
黄志成眉头一皱，随即脸上又堆起那种惯常的、带着蛊惑性的笑容。
“阿辰，你糊涂啊！你在洪兴现在什么位置？草鞋！虽然位置不高，但大佬B明显开始重用你了！把你派到慈云山独当一面！这就是机会啊！”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留在洪兴，继续潜伏！收集他们非法生意的证据！尤其是粉档、赌场和高利贷！这才是大功！等你掌握了关键证据，协助警方一举捣毁洪兴这个毒瘤！到时候，我保证，你回到警队，至少是督察起步！前途无量啊！何必回去当个苦哈哈的军装？”
叶辰“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惊喜和挣扎交织的表情，仿佛被黄志成描绘的美好前景打动了。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艰难”地点点头。
“好……好吧！黄警官，我听你的！为了警队，为了正义！”
他甚至挺直腰板，对着黄志成，行了一个标准的、带着几分生涩的港警礼！
黄志成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叶辰的肩膀。
“这就对了！好好干！注意安全，等我下次联络你！”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了天台。
叶辰脸上的“激动”和“忠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嘲讽。
他重新戴上墨镜，走到天台另一边，背对着黄志成离开的方向，摘下头上的鸭舌帽。
在帽檐内侧的夹层里，那支微型录音笔的指示灯，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他取下录音笔，按下了停止键。
刚才所有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记录了下来。
“老狐狸……”
叶辰冷笑一声，意念一动，那支小小的录音笔瞬间消失在他手中，被存入了那个绝对安全的1立方米个人储物空间。
黄志成想把他当枪使？那就看看，最后谁才是那把要命的枪！
离开大厦，叶辰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脱下伪装用的夹克、墨镜和鸭舌帽，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恢复了本来面目。
……
港岛的白天，阳光毒辣，空气闷热得如同蒸笼。
慈云山狭窄的街道被晒得发烫，行人稀少，只有知了在不知疲倦地聒噪。
街角，一个不起眼的水果摊支着褪色的遮阳棚。
摊主街士强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此刻正愁眉苦脸地看着摊子旁蹲着的那个红毛青年。
青年染着一头醒目的红色短发，额前几缕刘海垂下，随着他手臂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背心，露出精悍的肌肉线条。
他手里不是拿着常见的西瓜刀，而是一把狭长、闪着寒光的开山刀！此刻，他正专注无比地用这把开山刀削着一根粗壮的甘蔗！
刀光在他手中翻飞，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坚硬的甘蔗皮如同柔软的纸张般被层层剥离，露出里面洁白的蔗肉，切口光滑平整。
他的神情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和一丝玩世不恭的随意，仿佛手中削的不是甘蔗，而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从天台回来的叶辰，远远就看到了这“奇景”。
他径直走了过去。
“辰哥！”
红毛青年骆天虹一看到叶辰，眼睛瞬间亮了，脸上那点玩世不恭立刻被纯粹的欣喜取代。
他动作麻利地将刚刚削好的一段洁白甘蔗递了过来，献宝似的。
“尝尝！我刚削的，甜得很！”
叶辰没接甘蔗，目光扫过摊子上那些被削得奇形怪状、甚至削烂了不少的水果，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摊主街士强看到叶辰，如同看到了救星，哭丧着脸诉苦。
“辰哥！你可算来了！你可得管管天虹啊！他……他这一天天的，在我这摊子上练刀法！你看看，你看看这些梨子、苹果……都被他削成什么样了！客人都不敢来买了！我这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叶辰一阵尴尬。
一年前，这个叫骆天虹的愣头青从北面偷渡过来，在慈云山好勇斗狠，谁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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