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拎起地上其中一个沉甸甸的黑袋子。
“哐当”一声,重重地扔在会议桌上。
那沉闷的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拉链被猛地拉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绿油油的千元大钞。
崭新的钞票散发着浓烈的油墨气息,在略显昏暗的会议室灯光下,散发着一种近乎魔幻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光泽。
“这里是一百万。”
叶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留下跟我叶辰的兄弟,每人一万!这是你们应得的安家费!拿着!”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和粗重的喘息声。
“一万块!”
“辰哥!”
“多谢辰哥!”
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一万块!
在这个年代,对一个底层四九仔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尤其是在慈云山这种穷地方,在刚刚被大佬B抛弃、前途未卜的绝望时刻,这笔钱的分量,重逾千斤!
它不仅解决了燃眉之急,更是一种强烈的信号——跟着辰哥,有肉吃!哪怕是在慈云山!
刚才还弥漫着的颓丧和怨气,瞬间被这实实在在的钞票砸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认同、被重视的激动,以及一种重新燃起的、近乎狂热的忠诚。
三十二个核心兄弟,眼神里的疲惫和茫然一扫而空,只剩下炽热和坚定。
叶辰看着眼前一张张激动涨红的脸,心中稍定。钱是英雄胆,更是凝聚人心的粘合剂。
他继续下令,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枭雄气魄。
“钱拿到手,事情也要做!阿彬,安排人,立刻把风给我放出去!”
“就说我叶辰,在慈云山开香堂,招兵买马!只要敢打敢拼,不怕死,肯跟我叶辰的,我叶辰绝不亏待!安家费,一万!以后月钱,比别的堂口只高不低!”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
“先给我收满五百人!告诉外面那些还在犹豫的,还在观望的,我叶辰,不差钱!”
“是!辰哥!”
阿彬和其他几个小头目轰然应诺,声音震得屋顶的灰尘都簌簌落下。辰哥自掏腰包两百万填窟窿,又拿出一百万发安家费,这手笔和气魄,彻底折服了他们。跟着这样的老大,就算在慈云山,也他妈有奔头!
很快,核心兄弟们领了钱,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脚步生风地冲出会议室,按照叶辰的吩咐去办事了。
招兵买马的风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迅速在破败的慈云山乃至周边区域扩散开来。
会议室里只剩下叶辰和阿彬。
叶辰提起桌上另一个同样沉重的黑袋子,塞到阿彬手里。
“阿彬,这个,你拿着。”
阿彬一愣,袋子入手沉重无比,他立刻意识到里面又是一百万!
“辰哥,这……刚才已经……”
“给你的。”
叶辰打断他,语气不容拒绝。
“不是社团的钱,是我私下给你的。拿去元朗,给你爸妈,给你妹妹,买套像样的房子,让他们搬出那个破屋村。你妹妹不是快考中学了吗?接到城里来,找个好学校。钱不够,再跟我拿。”
阿彬浑身一颤,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父母在元朗乡下务农,身体不好,住的还是几十年的破旧寮屋。妹妹聪明,成绩很好,但家里供她读书很吃力。
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牵挂,没想到辰哥记得这么清楚!
“辰哥……”
阿彬声音哽咽,紧紧抱着怀里的钱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我替爸妈,替我妹妹,谢谢你!”
这份恩情,比天还大。
叶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
“去吧,安顿好家里。
这边的事,有我。”
阿彬重重点头,抱着钱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会议室。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以后就是辰哥的了。
……
处理完拳馆的事情,叶辰没有停留。
他离开拳馆,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附近一家还算像样的商场。
很快,他换了一身行头走出来。
一件普通的黑色夹克衫,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深色墨镜,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
手上还多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盒子——一支最新款的微型录音笔。简单的伪装,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拦了辆的士,报出一个地址。
目的地是港岛中环一栋新建不久、颇为气派的商业大厦。
叶辰压着帽檐,避开大堂的保安和监控,熟门熟路地走进了消防通道。
没有坐电梯,而是沿着楼梯,一层层向上攀爬。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带着一种刻意的节奏感。
推开沉重的防火门,刺眼的阳光和喧嚣的城市噪音瞬间涌来。
这里是天台,空旷,风很大,只有巨大的冷却塔和水箱矗立着。
叶辰走到天台边缘,背靠着冰冷的护栏,点燃一支烟。海风吹动他的夹克下摆,猎猎作响。
他静静地抽着烟,目光透过墨镜,俯瞰着脚下如同蝼蚁般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群。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通往天台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灰色夹克,身形精干,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目光瞬间锁定了叶辰的背影,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掏出一把点三八左轮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指向叶辰!
“别动!叶辰!举起手来!”
黄志成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带着公事公办的刻板。
叶辰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隔着墨镜“看”着黄志成,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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