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天黑,什么时候练拳都行。”
费文瑞并没有注意到宁秀秀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而是后退了两步,开始展示自己在系统那里学来的功夫架势。
双脚开立,与肩同宽,膝盖微曲,双手在胸前一合,再缓缓分开……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式,但被费文瑞做出来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哪怕没有任何衣着和环境的修饰,都给人一种‘立于山巅之上,与天地合一’的感觉。
费文瑞的身形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投射在泥土夯实的墙壁上。
随着他舒缓而有力的动作,影子也随之起舞,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仙鹤亮翅。
他打的拳法并不复杂,一招一式都极为清晰,但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美感,充满了力量与和谐。
宁秀秀看不懂什么招式,什么门道。
但她能感觉到,随着费文瑞的每一个动作,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微微震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宁秀秀才终于恍然大悟……
费文瑞让她练拳,是真的要传授给她一套防身保命的本事,而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闺房之乐。
费文瑞展示完拳法之后,就回到了宁秀秀的身边,开始给她指导动作。
“秀秀,这个世道只会越来越乱,没有人是永远能够靠得住的。所以,俺教你点真本事,让你有自保的能力。免得以后遇上事了,你不知道如何应对。”
在这个乱世里,还有什么比能保护自己的力量更珍贵的东西吗?
宁秀秀目光炯炯地看着费文瑞,眼神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最终,心里百转千回的宁秀秀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俺好好学,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心意。”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已经过了半个月。
天牛庙村的日子,平静而又单调。
地里的庄稼还没到播种的时候,男人们除了拾掇一下农具,便是三五成群地聚在村头的老槐树下。
他们晒着太阳,抽着旱烟,天南海北地胡侃。
而最近,处在他们话题中心的……必然就是费文瑞和宁秀秀两口子了。
“你说这文瑞是不是中邪了?娶了媳妇儿之后,连地都不管不顾了,天天就在家门口跟他媳妇儿比划拳脚。”
“在家门口……比划拳脚?”
“诶诶诶!你想哪儿去了?人是正儿八经地比划,就跟团练那帮老爷们一样,但没他们那么粗鲁。”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也是将费文瑞和宁秀秀这对新婚夫妻从头到脚都讨论了一个遍。
有的人觉得费文瑞娶了宁秀秀,从宁家捞了不少的好处,不用再过‘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了。
有的人猜测费文瑞是想让宁秀秀练功习武,夫妻俩一起杀回鸡公岭,给宁秀秀报酬。
还有的人觉得费文瑞是想要把宁秀秀练成一个打家劫舍的土匪婆子,到时候好带着她一起上山落草为寇。
可甭管村里的人如何议论,费文瑞每天都还是雷打不动地带着宁秀秀再院子里面练拳。
从系统那边获得的功法,再加上半个月的练习,效果自然是显著的。
宁秀秀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眼神也比以前更加明亮有神。
她的动作虽然还略显生涩,但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
身形轻盈,进退之间带着一股飒爽的英气。
费文瑞在一旁指点着,时不时上前纠正一下她的姿势,气氛也随之暧昧了起来。
就在这时,隔壁院墙上传来了封老二那拉长了调子的声音。
“哟!文瑞,又跟你媳妇儿练着呢。这架势是越来越有样儿了哈……”封老二砸吧了一声,“怎么着,这天上是会下白面馍馍吗?尽弄这些没用的了,连你家那三亩地都顾不上了。”
封老二扒着墙头,脸上是写满了忧愁。
邻居家小夫妻的生活,他们爱怎么过就怎么过。
封老二不想管,也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去管。
可他每每路过费文瑞家的那三亩地,看到那地的土都蓬松了……心里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那三亩好地要是给他封老二种,他能让里面流出油来。
“文瑞啊,你那地……那地是不是不打算种了?”封老二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挠了挠头,“你要是不种就给二叔,二叔帮你种。”
“这不还没开春吗?种地的事儿不急,俺们两口子这是……”费文瑞指导宁秀秀姿势的动作没停,插科打诨了起来,“为了革命事业添砖加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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