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看到宁秀秀,呼吸猛地一滞。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眼中先是爆发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随即,那份震惊就被无与伦比的狂喜和残忍所取代。
“哈哈哈哈哈!这……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二当家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将空气中属于她的气息都吸入肺中。
他那双鬼火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宁秀秀,声音都因为过度的兴奋而变得尖利起来。
“宁秀秀,你可真是……让老子好等啊!”
在寂静的夜里,二当家那病态而癫狂的笑声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一阵滚雷,从山道的尽头轰然传来。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如鬼魅,撕裂了沉沉的夜幕,出现在了山道尽头。
费文瑞,到了。
夜色为幕,火光为引。
费文瑞几乎是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看清了眼前这幅对峙的景象。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数十名山匪团团围困在中央的人质,以及那个……站在人群最前方,身形单薄却无比决绝的身影。
宁秀秀?!
费文瑞的瞳孔,骤然收缩成最危险的针芒状。
夜风吹拂着他风尘仆仆的衣角,却带不走他身上那浓重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肃杀之气。
费文瑞翻身下马的动作干净利落到了极点,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多余的声响。
双脚落地时,甚至没有惊起一粒尘土。
那匹从系统中兑换而来的神骏战马,似乎也通人性,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它打了个响鼻,从鼻孔中喷出两道白色的气流。
而费文瑞的到来,就像一滴浓墨滴入了清澈的水中,悄无声息却注定要染遍全局。
此次此刻,鸡公岭山匪们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自己主动站出来的宁秀秀所吸引,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身后的黑暗之中,已经多了一双冷静到可怕的猎人眼睛。
费文瑞的身形,完美地融入了夜色与阴影之中。
他就像一头耐心到了极点的猎豹,正在悄无声息地潜伏,并且寻找着那个可以一击毙命的最佳时机。
跳动的火光将山匪们一张张狰狞的笑脸映照得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硝烟和劣质酒混合在一起的刺鼻气味,只叫人觉得作呕。
而费文瑞的目光冰冷而锐利越过那些喧嚣吵嚷的山匪,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们的头领——那个正满脸淫邪笑意的二当家身上。
二当家那双浑浊的三角眼里,闪烁着贪婪而淫邪的光芒。
他的目光像一条黏腻滑溜的毒蛇,肆无忌惮地在宁秀秀那张虽然沾染了些许尘土却依旧清丽动人的脸上来回逡巡,就好像是要用目光剥去她的衣衫一样。
随后,二当家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又爆发出一阵充满了暗示意味的淫笑。
“啧啧啧,瞧瞧这小脸蛋,这小身段儿……不愧是宁大财主家的闺女,长得比县城里的姐儿还带劲。”
在二当家的狂笑声之下,他身后的山匪们也跟着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
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不堪入耳。
围子墙上,天牛庙村的村民们一个个目眦欲裂,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这种扑面而来的、赤裸裸的屈辱,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可二当家却根本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他的声音反而变得越发粗俗和油腻。
“小美人儿,你放心!只要你乖乖跟了老子,老子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等到了山上……哥哥我保证让你舒坦得下不来床,再让兄弟们轮番‘伺候你’,哈哈哈哈哈!”
二当家一边说着,一边猥琐地伸出手,就要用他那肥厚油腻的手掌,朝着宁秀秀那张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摸去。
宁秀秀的眉头紧紧皱起,在那只脏手即将触碰到自己的瞬间……
她轻巧地向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了二当家的触碰。
“别碰我!”宁秀秀面带怒气地看着二当家,声音清冷,“放了那些无辜的村民,我再跟你谈。”
天牛庙村的围子墙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宁学详双目赤红,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掌心的嫩肉里,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但他却浑然不觉,而是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女儿宁秀秀那单薄的身影上。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几个团练成员五花大绑扔在一旁的封老四。
他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脸上却露出了病态且扭曲的兴奋和快意。
“哈……哈哈哈哈哈……”
封老四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他恶狠狠地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痛苦不堪的宁学详,封老四心中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前几日,因为卖地被宁学详压价的气,此刻在他心中发酵成了最恶毒的诅咒。
封老四哈哈大笑笑着,用尽力气挣扎起身,就像条蛆虫一样略显狼狈地趴在围子口的边缘。
而后,封老四朝着外面鸡公岭山匪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二当家,你还跟她废什么话啊?直接把她拖进去干正事得了!”
“天牛庙村的村民伤亡惨重,一个个都蹦跶不起来了,现在就是攻城的最佳时机!”
“二当家,你快杀进来啊!!!快把宁家的女人都睡死,把宁学详的钱全都抢走!”
封老四这番话就如同几根淬了剧毒的钢针,毫不留情地狠狠扎进了宁学详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里。
宁学详本来就因为女儿身陷囹圄而痛苦万分,封老四现在的行为无异于在他流血的伤口上=……又撒上了一把盐,甚至还顺带手再用烙铁狠狠地烫了一下。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封老四。
宁学详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不再顾及任何后果,直接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封老四的面前。
“你……你个畜生!”
宁学详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几个字。
封老四被他这副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模样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但随即,封老四又梗着脖子,更加得意地且更加变本加厉地嚷嚷起来。
“我畜生?哈哈哈哈哈……宁学详,你压价买我的地的时候,咋不说我畜生呢?你压榨佃户,压榨咱天牛庙村乡亲们的时候,咋不说我是畜生?”
“哼!你有钱有势就了不起吗?就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治得了你宁学详了吗?”封老四恶狠狠地瞪着宁学详,像是要将他所有的怨恨都吼出来,“现在,你的报应来了!”
“你闺女就要当马子的婆娘,要被鸡公岭的马子们……”
“睡遍!”
“睡残!!”
“睡死!!!”
封老四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最恶毒的快意,那已经不是在戳宁学详的心窝子了,那是在对他进行一场残忍的精神凌迟。
宁秀秀大婚当日被鸡公岭的山匪掳走,本就是宁学详心中最深的痛,是一根深深刺入他心底但又无法拔出的细针。
现如今,土匪围攻天牛庙村,女儿好不容易才洗脱了‘被马子糟蹋’的污名,又再次落入虎口。
人都还在危难之际,又被封老四如此羞辱。
无论如何,宁学详都绝不可能让自己清清白白的闺女,再受到任何的污蔑和迫害。
“俺杀了你!!!”
“挨千刀的封老四,俺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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