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跟我装模作样，什么耳机，当然是你送给张鹏的耳机。”
“啊？”
张鹏愣了一下，似乎有一些摸不清楚头脑，但还是老实回答道：
“哦，你说送给张鹏的耳机啊，那是一个男的给我的。”
“男的？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林沐雪追问。
“不知道叫啥，他戴着口罩，帽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只记得他说话声音有点沙哑。”
张鹏回忆着说道“他找到我，说只要我让芬达在直播的时候戴上他给的那个耳机，就给我两万块钱！”
“两万块？就为让东北芬达戴个耳机？”李齐插嘴。
“对啊！我当时也觉得奇怪！”
张鹏赶紧点了点头，“我就问他，说你想打广告直接找芬达啊，找我干嘛？”
“他说如果直接找芬达带货，那价钱就贵了去了，两万块哪够？而我是芬达朋友，让我找机会让芬达戴上他的产品，这就便宜多了，他还说这是他们公司的新产品，想试试效果。”
林沐雪冷笑一声：“这鬼话你也信？漏洞百出！”
张鹏默默地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缺钱嘛，而且他当场就给了我一万块现金。说等芬达直播戴上了，再给另一半。”
“我想着就是让芬达戴个耳机，又不是干啥坏事，而且芬达是我哥们儿，我送他个新耳机，他肯定也乐意戴，我就答应了。”
“那一万块钱呢？”林沐雪问。
“花…花了…”张鹏声音更小了。
“花了？这么快？花哪了？”林沐雪眼神锐利。
张鹏支支吾吾，脸憋得通红，似乎有些委屈地说道：“还能花哪儿？这不就是你们今天抓我的目的吗？”
“嗯？”
林沐雪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抓他的目的？
一旁的李齐似乎看出事情的关键。
“你是说，你拿这钱去找小姐了？”李齐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鹏。
张鹏机械的点了点头，那表情仿佛在说，不然呢？难道你们不是因为这件事来抓的我吗？
林沐雪这才回过神来，敢情这家伙认为她是来抓嫖的。
“啪！”
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我让你找小姐，我让你以后都找不了小姐。”
林沐雪作势就要撸起袖子揍人。
“林队，林队！冷静，你冷静一下！”
李齐赶紧站起来拦住她，“问案子，问案子要紧。”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
技术科的小王探进头来，表情严肃地说道：“林队，有重大发现，那耳机拆开检查了，里面有东西。”
林沐雪强压下怒火，狠狠瞪了张鹏一眼：“你给我等着。”
然后转身快步走出审讯室。
李齐也赶紧跟了出去，这耳机果然有东西。
林沐雪和李齐快步冲进技术科。
技术员小王正戴着放大镜，摆弄着那副东北芬达的耳机。
“林队，李顾问，你们快来看。”小王招呼他们过去，指着拆开的耳机腔体内部。
李齐凑近一看，耳机里面除了常规的喇叭单元，还焊着几个米粒大小的黑色方块和一个银色的模块。
“这是什么东西？”林沐雪皱着眉问道。
小王放下放大镜，表情严肃：“这不是普通的耳机，它里面加装了微型音频发射器和信号接收模块。”
“它能接收特定指令，然后发射出一种非常特殊的音频频率。”
“特殊频率？啥意思？”李齐追问道。
小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简单点说，就是它能发出一种人耳几乎听不见的声波，这种声波能直接干扰人的大脑。让人瞬间情绪失控，行为失常，甚至陷入无意识状态，就跟芬达直播时那样。”
林沐雪和李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能让人发疯的耳机？”
林沐雪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李齐心里更是咯噔了一下。
这耳机果然有大问题，居然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招。
“能追踪信号来源吗？”林沐雪立刻问。
小王摇摇头：“很难。这东西设计得很精巧，接收指令是单向的，而且用了加密跳频技术，源头很难锁定。是一次性使用的黑科技。”
线索似乎又断了，林沐雪脸色铁青。
李齐也皱紧了眉，这幕后黑手太狡猾了吧。
两人来到东北芬达的审讯室，他正蔫头耷脑地坐在那儿。
“芬达！”
林沐雪盯着他，“你好好想想，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没有？特别恨你的那种？”
芬达苦着脸，使劲挠头：“警官，我真没得罪啥人啊！干我们这行的，在网上跟人打嘴炮是常事。”
“今天跟这个主播互喷，明天跟那个粉丝对骂，太正常了。哪能都记得住啊？再说了，网上骂得再凶，下了线谁认识谁啊？”
李齐在旁边听着，突然插了一句：“芬达，你再仔细想想。在线下有没有狠人结怨，他对你又非常了解的那种？”
“线下结怨？”芬达皱着眉，努力回忆。
突然，他眼睛猛地瞪圆了。
“哎哟卧槽！我想起来了，还真有一个！”
他拍了下大腿：“不就是在前几个月嘛，我模仿杨十二郎的样子唱歌。当时反映很好，后来我又模仿了他几次，特别是他翘兰花指唱歌的样子，被我模仿得惟妙惟肖，直播间里老铁们都乐疯了！”
“大家给我刷了好多礼物。结果那老小子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气得要死！直接给我发律师函，说我侵犯他名誉权，还侮辱他，要告我，让我赔钱道歉！”
芬达越说越激动：“我当时也没当回事。网上学明星唱歌的多了去了，谁知道他那么较真。后来他还真把我告到了法院，逼得我当众给他道歉，还赔了点钱。妈的，丢人丢大发了。为这事，我直播间还掉了不少粉呢。操！”
杨十二郎？
李齐脑子里飞快闪过这个名字。
他好像有点印象。
刷短视频的时候，确实看过芬达模仿一个穿花衬衫、翘兰花指的男歌手唱歌，唱得鬼哭狼嚎的，评论区笑翻了天。
后来这事好像闹得挺大的，还上了网络热点。
“就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