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一个小时以前,林沐雪正看着电脑懵圈。
上午网上还全是关于李齐铺天盖地的黑料,怎么下午这些黑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了个干净?
不仅如此,李齐那几个被黑的社交账号迅速地恢复了原样,热搜榜上那些关于他的词条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有那几个跳得最欢的大V和营销号,账号也全都变灰了。
她们官江市警察局的局长竟然出面为李齐站台背书,证明李齐的清白。
这效率,这力度,简直像牛逼他妈给牛逼开门,牛逼到家了。
林沐雪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调出了警察内部系统。
李齐作为刑侦顾问,档案是有的,但背景信息很简略。
她想了想,又切到另一个权限更高的内网数据库,输入李齐的名字,关联信息:关联人李振霆?
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名字太响了,官江市的地标建筑、大型商业中心、港口的新能源项目背后都有振霆集团的影子。
她点开关联信息,鼠标滚轮往下滑,一行字跳进眼里:李振霆,振霆集团董事长,独子——李齐。
林沐雪盯着屏幕,足足愣了三秒。
李齐?那个骑着电动车到处送外卖的李齐?
他竟然是李振霆的独子?
难怪!
难怪网上黑料清得那么快,难怪她们局长亲自出来站台。
原来这家伙居然是个超级富二代。
……
李齐听到林沐雪叫他“李少爷”的时候,还没有回过神来。
不过当他看到林沐雪那张似笑非笑的绝美脸庞时,有些心虚的说道:“林队你可不要这么称呼我,我可不是什么李少爷,你是了解我的,我就是个送外卖的外卖员……”
林沐雪见李齐不承认,不过没关系,继续问道:“李齐,你爸是不是叫李振霆?”
李齐明显愣了一下,脸上抬手摸了摸鼻子:“呃……没错,我爸就叫李振霆。”
“是振霆集团那个李振霆吗??”林沐雪继续追问道。
“嗯…”李齐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神有点飘,不太敢看林沐雪。
林沐雪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那双有点躲闪的眼睛:“所以……你这是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当,非要跑出来风吹日晒送外卖?”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我有点好奇,你图什么啊?体验生活?像那些狗血小说里写的,富二代微服私访体验人间疾苦?”
李齐尴尬得能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两厅来,他张了张嘴,半天没憋出个屁来。
他能怎么说?
难道说“不好意思林队,我绑了个神探系统,不送外卖不查案就要受到惩罚,而且这种惩罚是他不能接受的?如果真将这些话说出来,林沐雪能直接把他扭送精神病院。
“呃,这个……”他憋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干巴巴的字,“不就…就是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嘛,过过普通人的日子也挺好。”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假。
林沐雪看着他窘迫得恨不得钻地缝的样子,没再追问。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眼神在李齐那张带着尴尬的脸上扫过,似乎想看出什么东西来。
最后她放下水杯,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干脆利落,带着一丝调侃道:
“行。你要体验生活就体验生活吧。李少爷想体验生活,我们刑侦支队自然热烈欢迎。”
她手指点了点桌上那堆卷宗,“不过,体验归体验,案子没完之前,你别给我撂挑子不干就行。”
李齐被她那句“李少爷”叫得头皮发麻,赶紧点头如捣蒜:“林队放心,案子没完,我肯定跟到底,绝对不会撂挑子的。”
“那就好。”林沐雪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继续体验你的普通人生活吧。如果技术组那边有发现,我再叫你过去看看。”
“好的。”李齐应得飞快,立刻埋下头,好像刚才的尴尬从来没发生过。
林沐雪拿着文件走出档案室,回头看了一眼李齐,她摇了摇头。
体验生活?
这理由骗鬼呢。
不过管他呢,只要这小子心思还在案子上,他爹是天王老子都跟她没关系。
警局下班铃响得有点刺耳。
林沐雪把最后一份文件拍在桌上,又转向正收拾东西的李齐。
“今天不骑你那小电驴了?”她挑眉问。
李齐苦笑着回答道:“不骑了,而且它已经被撞得稀巴烂,我想骑也骑不了啊。”
“而且现在衔尾蛇那群人想要我的命,我要是再骑着电瓶车出去,这不是找死吗?”
林沐雪点点头道:“好,你小心点。”
李齐坐进一辆越野车,这辆车平时在他们家车库吃灰,今天被李齐开过来上班。
这辆越野车体积大,排量大,在马路上除了大货车,没有其它车是它的对手。
李齐将越野车发动,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这感觉确实比骑小电驴有安全感多了。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开得不快。
李齐心里还在想着关于衔尾蛇的线索,他有点烦躁,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着。
前面是个红灯,李齐缓缓踩下刹车。
结果车子刚停稳,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从后面传来!
车身猛地往前一耸!
他被追尾了!
李齐被惯性带地往前一冲,安全带勒得胸口一疼。
他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后面撞上来的是一辆白色的小米SU7,车头怼在他越野车厚重的后保险杠上。
他的越野车屁股结实,就蹭掉点漆,凹了个小坑。
那辆SU7就惨了,前脸瘪了一块,显然损失要比越野车大。
李齐黑着脸,绕到SU7驾驶座那边,准备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车窗降下,一张脸探了出来。
李齐愣了一下,是个女人,还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
她的皮肤很白,五官精致漂亮,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此刻却盛满了惊慌和无措。
她头发微卷,散在肩头,穿着件米色的薄毛衣,衬得人很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