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杨瑞华也觉得阎解成刚才说的话不太对劲。
“管他是什么意思呢，连当大哥的样子都没有。对了，你说的这件事，真是听老胡讲的？这事儿可不小，老易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去找老胡的。”阎埠贵早就知道院子里传的那些消息是老伴带回来的，他担心这事会惹得易中海不高兴，于是又追问了杨瑞华一遍。
“当然是真的！实话本来就不好听，但我说的都是事实，难道就因为他不爱听，就能否认他是太监的事实吗？有本事的话，他倒是生个孩子出来给大家看看啊！”杨瑞华有些不高兴了，因为阎埠贵已经问过她好多次这话了，把她都问烦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易中海正好走到了阎家的门口。刚才贾东旭跟他说了院子里有人传他是太监的事，当时易中海气得差点吐血——这也太欺负人了，竟然编造出这种谣言来污蔑他！他还从贾东旭那里问清楚了谣言传播的来龙去脉，本来是想找杨瑞华问问，老胡到底是什么时候说的这话，结果刚走到阎家门口，就听见了杨瑞华在屋里说的那些话。
易中海在阎家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和阎埠贵一家的关系还不错，阎埠贵和他一样，都是院子里的管事大爷，他平时也挺照顾阎埠贵一家的，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背后这样笑话自己。
“有本事生个孩子出来看看”，杨瑞华的这句话像针一样，深深刺痛了易中海的心。易中海心里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早就没有这个能力了。他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体力、精力都大不如前，老伴的年纪也不小了，想再生育一个孩子，可能性已经非常渺茫了。
易中海正为养老的事儿愁得寝食难安，偏偏这时候又传出自己是太监的谣言，最让他头疼的是，他根本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总不能真脱下裤子，让院子里的人检查自己的身体吧？
“肯定是有坏人故意想陷害我。”易中海心里当即冒出了这个想法。可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到底是谁在暗中针对他呢？他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贾明诚，但转念一想，又很快把贾明诚排除了。贾明诚并不认识老胡，而且他来得特别晚，昨天晚上才到这个院子里，除了贾东旭一家人，在院里根本没有其他熟悉的人。至于贾东旭一家，易中海心里很有把握，他们绝对不会到处散播这种对自己有害的闲话。
那又会是谁呢？易中海离开前院，走回了自己家。现在他完全没心思去找老胡对质，就算真的找到老胡又能怎么样呢？就算老胡愿意帮自己澄清谣言，院里又有谁会相信老胡所说的话呢？易中海在95号大院当了这么多年管事，太清楚舆论的可怕力量了。现在的人就喜欢传这种八卦消息，看这情形，“太监”这个骂名，恐怕自己这辈子都没法摆脱了。
连是谁造的谣都不知道，自然也没办法弄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对付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对付自己。这个躲在暗处的敌人，让易中海越想心里越乱。
贾明诚回到家后，先把活鱼放进水里养着，又把刚死掉的鲫鱼全都处理干净了。这么多鱼一次肯定吃不完，他打算今晚先做一道鲫鱼豆腐汤，剩下的小鱼用盐腌起来保存。明天晚上他还计划请王队长、段处长和基建科的赵科长吃饭，到时候煎鲫鱼就是一道非常不错的菜。
其实做鲫鱼汤的时候，鱼也得先放到锅里煎一煎，煎到差不多的程度再倒进滚烫的开水，这样炖出来的汤才会呈现出奶白色，味道也会更加鲜美。今天下午有邻居来看病，临走时送了些馒头，他一时之间忘了是哪位邻居送的，加热一个馒头就能当作主食了。
刚做好饭，还没来得及开始吃，就有人过来敲门了。
“进来吧。”贾明诚喊了一声。推门进来的是贾东旭，怀里还抱着他的女儿小当。原来是贾张氏让贾东旭过来的，想问问关于黏土的事情。贾东旭本来有点不敢来，贾张氏就让他带上小当，还跟他说九叔特别喜欢小当，有小当在身边，九叔肯定不会动手揍他。贾东旭这才抱着女儿来到了后院。
“九爷爷，您还没吃饭呢？”贾东旭一走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香味，他一下子就闻了出来，九爷爷做的是鲫鱼豆腐汤。这汤出锅的时候撒上一点胡椒、滴上两滴香油，那味道真是太棒了。
“你没长眼睛吗？有事情就直接说。”贾明诚没好气地对贾东旭回了一句。
不过转过头对小当说话时，贾明诚的语气就温柔了下来：“小当，你吃饭了没有呀？到太爷爷这边来，再喝点汤。”贾明诚是真的喜欢小当，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而且长得又可爱的小姑娘呢？贾家的姑娘本来就少，贾明诚自己有八个叔伯兄弟，加上他一共九个人，却只有一个姐姐，还是二大爷家的，可惜早年就去世了。
到了贾有福这一辈，堂叔兄弟一共有十三个人，总共也才三个姑娘，分别是贾东旭的亲姑姑贾设，还有贾茹和贾若。等到贾东旭这一辈，家里的男孩子就更多了，光是“东”字辈的男孩，现在就至少有二十多个，可姑娘依旧很少，连五个都凑不够。所以贾家的长辈们都格外疼爱家里的姑娘，男孩子身体结实耐折腾，不听话了就揍一顿，可对姑娘们从来不会动手——姑娘哪能随便揍呢？有什么事情都得好好跟她们讲道理。
小当也喜欢这个太爷爷，因为太爷爷总是会给她好吃的东西。她从贾东旭的怀里挣脱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子跟前。贾明诚把她抱起来，放到小板凳上坐好，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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