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富家翁
第24章：黑市交易·王家的阴魂
林不凡蹲在马车底下，用草秆在泥地上画了三道横线。第一道放的是落星谷带回的星髓，第二道放的是刚换的三张隐匿符，第三道放的是藏在袖袋里的半块上品灵石——这是他现在全部的底气。
……
“老板，这黑市真在粪场后面？”赵猛捏着鼻子，往巷子里张望。巷子尽头堆着半人高的粪堆，苍蝇嗡嗡叫，气味能把人熏晕过去。
“越脏的地方越安全。”林不凡把沾着泥的草帽往下压了压，露出半只眼睛，“你守在这儿，我进去。记住，要是半个时辰没出来，就去百草堂找胡掌柜，别提我名字，就说‘青纹草该浇水了’。”
他从怀里摸出块黑布，往脸上一蒙，只露眼睛，深吸一口气钻进巷子。粪堆后面竟藏着道暗门，门环是个骷髅头，敲三下，门“吱呀”开了道缝，露出只浑浊的眼睛。
“暗号？”门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一文钱，买条命。”林不凡报上从胡老头那套来的暗号。
门“哐当”一声开了，里面是条往下的石阶，两侧挂着油灯，火苗忽明忽暗。走到底，豁然开朗——竟是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岩壁上凿着数十个摊位，摊主们都戴着面具，有的卖法器，有的摆着灵草，还有个摊位前挂着串骷髅头，看着瘆人。
林不凡没急着逛，先找了个卖茶水的摊子坐下，点了碗最便宜的苦丁茶。摊主是个矮胖子，面具上画着只狐狸，说话尖声尖气：“客官第一次来？想买点啥？”
“听说这儿有隐匿符。”林不凡呷了口茶，茶水苦得他舌头发麻。
狐狸面具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要能挡结丹修士神识的？那可是稀罕物，得用硬通货换。”
“我有这个。”林不凡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五株青纹草。草叶上带着青黑色的纹路，隐隐有灵光流转——这是他用东海灵泉水养的，中仙界根本见不到。
狐狸面具眼睛一亮，一把抢过布包，翻来覆去地看：“好家伙，这灵气纯度，能换三张上等隐匿符！跟我来。”
他领着林不凡往溶洞深处走，拐了三个弯，来到个挂着黑帘的摊位前。摊主戴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看着像个老修士。
“老鬼，这位客官要三张符。”狐狸面具把青纹草递过去。
青铜面具拿起草叶，用指尖捏碎，放在鼻尖闻了闻，突然开口：“东海来的？”
林不凡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前辈说笑了，这草是在黑风岭采的。”
青铜面具没再追问，从怀里掏出个木盒，推了过来：“三张隐匿符，能挡结丹初期半个时辰。记住，别往符上输太多灵力，会炸。”
林不凡拿起符纸看了看，符纸上的纹路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晦涩的气息，确实是好东西。他刚把符揣进怀里，就听青铜面具突然说：“落星谷的星髓，不好拿吧？”
林不凡猛地抬头，右手已经摸向腰间的算盘——这老东西怎么知道他去过落星谷？
青铜面具却笑了，笑声像破锣：“前天夜里，天仙阁的张长老差点把落星谷翻过来，整个凌霄城都知道有人偷了星髓。除了刚来的外乡人，谁会去碰那烫手山芋？”他往林不凡面前推了杯茶，“我劝你赶紧把星髓出手，留着是祸根。”
“前辈有门路？”林不凡试探着问。
“万法殿最近在收这东西。”青铜面具压低声音，“他们的人常来我这儿买符，要是你愿意，我可以牵个线，保你能卖个好价钱。”
林不凡心里飞快地盘算。万法殿和天仙阁是死对头，把星髓卖给他们，既能换灵石，又能借他们的手挡天仙阁的追查，确实划算。但他更在意另一件事：“前辈知道万法殿的人，为啥总往落星谷跑？”
青铜面具喝了口茶，面具下的眼睛闪了闪：“十年前落星谷矿脉‘枯竭’，其实是出了件怪事——挖矿的修士突然集体疯了，见人就砍。天仙阁封了矿脉，对外说是灵气暴走，其实是怕人知道他们挖出来的星髓里，掺了‘蚀心石’。”
“蚀心石？”
“能乱人心智的邪物。”青铜面具的声音沉了下去，“万法殿想找这东西，据说能炼种邪功。”
林不凡心里咯噔一下。难怪那红脸膛的万法殿修士看着戾气那么重，原来是练了邪功。他没再多问，起身拱了拱手：“星髓的事，我再想想。谢前辈提醒。”
刚走出黑帘，就听见身后有人喊：“林不凡！你还敢出现！”
林不凡浑身一僵，转身就看见三个穿黑袍的修士站在不远处，为首的是个瘦高个，脸颊凹陷，眼睛像毒蛇似的盯着他——竟是王家的人！
“王家族老？”林不凡心里暗骂晦气。他在东海灭了王家的根基，没想到他们在中仙界还有分支，而且竟然认出了他这张“凡人”脸。
瘦高个往前一步，黑袍下摆扫过地面，露出腰间的玉佩，上面刻着个“王”字：“在东海杀我王家子弟，夺我灵田，这笔账，该算了吧？”
“我当是谁，原来是条丧家犬。”林不凡故意冷笑，手却悄悄摸向刚买的隐匿符。他算得明白，现在动手讨不到好，得先脱身。
“找死！”瘦高个怒吼一声，右手一扬，三枚黑色的飞镖带着风声射过来，镖身上泛着绿光，显然淬了毒。
林不凡脚下一点，往旁边的摊位后躲，飞镖“噗”地钉在木板上，木板瞬间冒出黑烟，被腐蚀出三个洞。周围的摊主吓得纷纷避让，有几个甚至直接掀了摊子跑路。
“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敢来中仙界撒野？”瘦高个一步步逼近，身后的两个修士也拔出了刀，“当年在东海，要不是李真人护着你，你早成了我王家的刀下鬼！”
林不凡突然笑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溶洞：“李真人？你说的是那个把你们王家祖坟都刨了的李真人？”他故意提高声音，“听说你们王家在东海的灵田，现在都改成猪圈了，是吗？”
瘦高个气得脸色铁青，手里的飞镖捏得咯咯响：“给我杀了他！”
两个黑袍修士扑了上来，刀光劈向林不凡面门。林不凡不闪不避，突然放出结丹期的灵力波动，同时往万法殿修士常去的摊位方向退了两步，故意提高声音：“万法殿的朋友，王家的人在你们地盘上撒野，不管管吗？”
那两个修士果然一愣，刀势慢了半分。他们知道万法殿和王家不对付，要是真惊动了万法殿的人，麻烦就大了。
就是这一愣的功夫，林不凡已经捏碎了一张隐匿符。符纸化作黑烟，裹着他的身体，灵力波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呢？”瘦高个四处张望，却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林不凡贴着岩壁，屏住呼吸。隐匿符果然好用，王家的人就在三步外，却愣是没发现他。他趁机往溶洞外退，心里把王家骂了千百遍——这群阴魂不散的东西，看来不彻底灭了他们，迟早是个祸害。
刚走出暗门，就看见赵猛正举着铁镐，跟两个王家的修士对峙。原来瘦高个早留了后手，怕他跑了。
“赵猛，走！”林不凡低喝一声，灵力灌注在脚上，一脚踹向最近的修士后腰。那修士没防备，被踹得往前扑去，正好撞在赵猛的铁镐上，“嗷”地一声倒在地上。
另一个修士刚要拔刀，林不凡已经欺身而上，左手扣住他的手腕，右手成拳，一拳砸在他的丹田。那修士惨叫一声，灵力瞬间溃散——林不凡下手极有分寸，没杀他，却废了他的修为。
“老板，快走！”赵猛拉起林不凡就往巷外跑。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跑出三条街，才敢停下来喘口气。林不凡靠在墙上，摸出一块灵石恢复灵力，心里却翻江倒海。王家在中仙界的势力比他想的强，而且显然知道他来中仙界了，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老板，咱现在咋办？”赵猛抹了把汗，铁镐上还沾着血。
“回客栈收拾东西，搬到聚宝阁去。”林不凡咬着牙，“客栈人多眼杂，不安全。”他突然想起件事，“对了，去买些硫磺，越多越好。”
“买硫磺干啥？”
“王家的人不是喜欢用毒镖吗？”林不凡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我让他们知道，啥叫自食其果。”
回到客栈，林不凡只用一炷香就收拾好了东西——除了星髓和灵石，其他的都扔了。他知道王家的人肯定会来搜，没必要留线索。
刚走出客栈门，就看见街上乱哄哄的，几个穿银袍的修士正围着个黑袍人盘问，黑袍人袖子上沾着粪水，显然是从黑市追出来的王家修士。
“天仙阁的人怎么会帮咱们？”赵猛纳闷道。
“不是帮咱们，是趁机打压王家。”林不凡拉着他往旁边的小巷钻，“中仙界的宗门就像狗咬狗，谁都想咬对方一口。咱正好借他们的狗咬王家的狼。”
聚宝阁的铺子还没收拾好，地上堆着些木板和工具。林不凡把星髓藏在房梁上，又在门后、窗台上都撒了硫磺——这东西虽然普通，却能驱散毒虫，对付王家的毒镖正好用。
“赵猛，你去百草堂一趟，”林不凡递给赵猛五块下品灵石，“买十斤雄黄，再让胡掌柜给配点解蛇毒的药，就说我被毒蛇咬了。”
赵猛刚走，门外就传来敲门声，笃笃笃，节奏很轻，不像是王家的人。林不凡摸出算盘，走到门后：“谁？”
“林老板，是我，百草堂的小六。”门外传来绿袍修士的声音。
林不凡打开门，小六挤了进来，三角眼往屋里扫了一圈，压低声音：“林老板，你惹上大麻烦了！王家刚才去百草堂闹，说你偷了他们的星髓，让胡掌柜交人呢！”
“胡掌柜咋说？”
“胡掌柜把他们骂走了，”小六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这是胡掌柜给你的解毒丹，他说王家的毒镖用的是‘蚀骨散’，沾上一点，骨头都能烂掉。”他又塞过来张纸条，“这是王家在凌霄城的据点，胡掌柜说你或许用得上。”
林不凡捏着纸条，心里有点发热。他跟胡掌柜非亲非故，不过是做了笔生意，对方却肯冒险帮他，这份情得记着。他从怀里掏出两株青纹草，递给小六：“多谢胡掌柜，这点东西，算是我的谢礼。”
小六眼睛一亮，接过草就往怀里塞，嘴里不停道谢：“林老板放心，我嘴严得很！”
等小六走了，林不凡展开纸条，上面画着三个红点，都在城南的贫民窟。他冷笑一声，把纸条揣进怀里——看来今晚得去“拜访”一下王家的人了。
月上中天时，林不凡换上夜行衣，把隐匿符贴在胸口，悄无声息地往城南摸去。贫民窟里都是破草房，到处是垃圾，夜里连个巡逻的修士都没有，正好方便行事。
他先去了最西边的红点，那是间破庙，里面住着三个王家修士，正围着篝火喝酒。林不凡趴在房梁上，听他们聊天。
“听说了吗？家主让咱们盯紧那个林不凡，说他手里有星髓。”一个络腮胡说道。
“星髓有啥用？还不如换点灵石实在。”另一个瘦子撇嘴。
“你懂个屁！”络腮胡灌了口酒，“家主说，只要拿到星髓，就能跟万法殿的人搭上线，到时候别说报仇，就算把天仙阁踩在脚下都有可能！”
林不凡心里一动。原来王家想勾结万法殿？这倒是个好消息。他悄悄摸出个硫磺包，往篝火里扔了过去。硫磺遇火，瞬间冒出刺鼻的浓烟，三个修士呛得直咳嗽，纷纷往外跑。
林不凡趁机从房梁上跳下来，一脚踹翻篝火，火星溅到草堆上，顿时燃起大火。他没恋战，转身就往第二个红点跑——那是间药铺，看着不起眼，其实是王家的毒镖作坊。
药铺里堆满了毒草，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用杵臼捣着什么，旁边还摆着数十枚淬了毒的飞镖。林不凡灵眼扫过，发现老头竟是个结丹初期的修士，难怪王家敢把作坊放这儿。
他没贸然进去，而是往窗户上抹了点雄黄粉——这东西对制毒的人来说，比刀剑还管用。果然，老头闻到味道，突然咳嗽起来，脸色变得惨白。
“谁在外面？”老头怒吼一声，抓起毒镖就往窗外扔。
林不凡早躲到了墙后，毒镖“嗖嗖”地钉在墙上，泛着绿光。他等老头扔完镖，才冲进去，一脚踹翻药柜，毒草撒了一地。
“你是谁？”老头又惊又怒，伸手就要抓他。
林不凡没跟他纠缠，故意把万法殿的令牌（从黑市买的假货）露出来，冷笑一声：“万法殿办事，王家也敢插手？”
老头果然一愣，手停在半空：“你们万法殿不是跟我们合作了吗？为啥要毁我的作坊？”
“合作？”林不凡故意提高声音，“就凭你们也配？实话告诉你，星髓我们要了，你们王家，不过是枚棋子，用完就扔！”
说完，他转身就跑，故意留下个万法殿的标记——用木炭画的火焰纹。
等林不凡跑远了，老头才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翻了桌子：“好你个万法殿！竟敢耍我们王家！”
林不凡躲在暗处，听见这话，满意地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王家和万法殿互相猜忌，最好能打起来，到时候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回到聚宝阁时，天都快亮了。赵猛正坐在门口打盹，手里还攥着铁镐。林不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睡吧，没事了。”
“老板，王家的人没再来？”赵猛揉着眼睛问。
“暂时不会来了。”林不凡伸了个懒腰，“他们现在忙着跟万法殿吵架呢。”他抬头看了看天，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等聚宝阁正式开起来，咱们就有自己的地盘了，到时候再跟他们慢慢算总账。”
他摸了摸房梁的方向，那里藏着他的底气——星髓。有这东西在，突破结丹中期只是时间问题。只要实力够了，别说王家，就算是天仙阁和万法殿，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动他。
只是林不凡没注意，聚宝阁对面的屋顶上，站着个穿银袍的修士，正用望远镜似的法器盯着他的铺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