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富家翁
第25章：落星谷夜探·星髓入手
林不凡蹲在聚宝阁后院，借着月光打磨手里的缩地符。符纸边缘被他用指甲掐出三道浅痕——掐第一道，灵力催动下能瞬移三丈；掐第二道，可遁出十丈；第三道是保命底牌，能直接飞出半里地，只是耗灵力极大，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用。
“老板，真要再去落星谷？”赵猛往马鞍上捆水囊时，铁镐刃反射的冷光晃了晃，“上次矿洞塌了半座山，差点被天仙阁的人堵在里面，这次指不定设了多少埋伏。”
“越危险，才越容易得手。”林不凡把三张隐匿符揣进怀里，指尖蹭过符纸的朱砂纹路，“天仙阁吃了亏，肯定以为我不敢再去，这时候去才是最安全的。”他抬头望了望夜空，乌云正往月亮那边爬，“今晚有雨，正好掩盖灵压和足迹。”
三更天，两人牵马出了凌霄城。赵猛特意选了匹老马，马蹄裹着浸油的麻布，踩在石板路上只发出“沙沙”轻响；林不凡披了件黑市淘来的黑斗篷——这是件低阶防御法宝，布纹里织着“隐灵阵”，能挡住筑基修士的神识探查，连呼吸都能裹进斗篷的灵力罩里。凌霄城到处都是修士。如果御空飞行很容易被察觉，还是扮成凡人，比较容易隐藏行迹。
快到落星谷时，雨点果然砸了下来。豆大的雨珠砸在树叶上，混着风声成了天然掩护。林不凡让赵猛在谷外老槐树下守着，自己摸出一张隐匿符往身上一拍——符纸化作青烟，顺着斗篷缝隙钻进去，他周身的灵压瞬间淡得像空气，连脚步都轻得踩不弯草叶。
灵眼扫过谷口，林不凡心头一沉。原先的木屋旁多了两座灰帐篷，帐篷杆上插着“天仙阁”的银令牌，帐内隐约有灵光流转——是结丹修士在打坐，至少有两位。他贴着崖壁往里挪，指尖扣着石缝里的枯藤，每一步都避开长草，生怕惊起半点动静。
上次发现的阵法薄弱点，石门果然被重新加固过，门上还贴了张黄色警戒符，符纸边缘泛着红光，符纹里流转的灵力像醒着的蛇，稍有触碰就会炸响警报。林不凡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点黑色粉末——这是吴老头用废灵草和腐叶特制的“破符散”，专克低阶符咒。粉末顺风飘到警戒符上，红光“滋啦”一声暗下去，符纸瞬间软得像湿纸。
他轻轻推了推石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林不凡立刻停手，屏息等了半盏茶，见帐篷里没动静，才慢慢把门推开道缝，像影子似的钻了进去。
矿道里比上次更黑，潮湿的土腥味里混着淡淡的灵力味。林不凡摸出块莹石，微弱的蓝光刚亮起，就被他用灵力裹住——只留一丝光够照路，生怕晃出矿道。灵眼扫过地面，上次炸塌的地方被填了新土，土色比周围深半分，显然是最近才动过的。
“天仙阁也在找星髓。”林不凡心里冷笑。往里走了约莫半里地，矿道突然分岔：左边岔路有新的靴印，是修士的皂靴，还沾着湿泥；右边岔路积着层灰，灰面上却有星点银粉——是星髓碎屑！他心里一喜，真正的矿脉在右边！
刚拐进岔路，就听见“叮叮当当”的凿石声。林不凡灭了莹石，贴着岩壁往前挪，拐过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个新挖的矿洞，三丈宽的空间里，四个穿银袍的修士正用灵力镐凿岩壁，镐头落下时泛着土黄色灵光，每一下都能凿下半尺厚的岩石；为首的是个塌鼻梁胖子，手里攥着个罗盘似的法宝，罗盘指针围着岩壁转，嘴里念叨：“不对啊，张长老明明说星髓就在这附近，怎么连点灵气都探不到？”
林不凡的灵眼穿透岩壁，瞬间僵住——胖子身后的岩壁里，藏着块脸盆大的银白石头，石头里裹着流动的星点，灵力波动比上次找到的那块强三倍不止，是块极品星髓！
“难怪加派人手，原来是发现了好东西。”林不凡往后退了退，躲在拐角。他盘算着：硬抢肯定不行，对方四个结丹修士，还有个持宝的胖子，他就算能打赢，也会惊动谷口的人；只能等他们离开，再趁机下手。
可等了半个时辰，胖子非但没走，反而让两个修士去拿干粮，看样子是要连夜挖掘。林不凡正急得上火，灵眼突然瞥见星髓旁的岩壁——那里的石色比别处深，灵力波动带着水汽，是条水脉！他眼睛一亮，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硫磺粉和火石，本是预备对付王家修士的，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他悄悄往水脉方向挪，脚下的碎石突然“咔哒”响了一声。
“谁？”胖子猛地回头，塌鼻梁皱成个疙瘩，罗盘指针瞬间指向拐角，“出来！别躲躲藏藏的！”
林不凡索性不再藏，从拐角走出来，手里把玩着硫磺包：“天仙阁的朋友，借块星髓用用，日后定有回报。”
“是你！偷星髓的贼！”胖子认出了他，怒吼着把罗盘往地上一摔，“给我抓住他！活捉这小子，赏五十块下品灵石！”
四个修士立刻围上来，手里的灵力镐注满土系灵力，镐头泛着暗沉的黄光，劈头盖脸砸过来——结丹修士的灵力加持下，镐风都带着碎石，砸在地上能陷出半尺坑。林不凡脚下一点，往水脉方向急退，同时把硫磺包往地上一扔，火石擦着岩壁“噌”地燃起——硫磺遇火瞬间炸出浓烟，黑黄色的烟团裹着刺鼻气味，眨眼间弥漫了整个矿洞。
“咳咳！这是什么鬼东西？”修士们被呛得睁不开眼，灵力镐的攻击慢了半拍。林不凡趁机冲到岩壁前，灵眼锁定水脉位置，右手成拳，将仅剩的三成灵力灌注进去——“咔嚓”一声，岩壁裂开道缝，冰冷的地下水瞬间涌出来，混着硫磺烟成了白雾，把矿洞遮得严严实实。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胖子在雾里嘶吼，声音都变了调，手里的罗盘突然射出道黄光，像条绳子往林不凡脚踝缠去——这是件中品灵宝“缚灵索”，能捆住修士经脉，一旦缠住就别想动灵力。
林不凡早有防备，侧身躲开缚灵索，左手掏出短刀——刀身裹着灵泉淬过的水汽，对着星髓旁的岩壁猛凿。星髓离地表只有半尺，三刀下去就露出银白边缘，他伸手一扣，将这块沉甸甸的星髓抱在怀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丹田钻，竟让他空了大半的灵力有了丝松动。
“星髓在他手里！”有修士喊了一声，灵力镐的黄光穿透白雾，往林不凡后背砸来。林不凡转身时，镐尖擦着斗篷划过，黑布被灵力割开道口子，幸好没伤着皮肉。他往矿道外狂奔，灵眼却瞥见前方有灵光——谷口的两个结丹修士听见动静，正往这边冲，手里的长枪泛着银芒，枪尖还裹着风系灵力！
“前后夹击！”林不凡心里暗骂，摸出缩地符，咬牙掐断第一道——灵力瞬间抽走一成，他身子化作道残影，瞬移三丈，躲开了身后的镐头。可刚落地，丹田就一阵发空，连呼吸都带了颤。
“小子，没灵力了吧？”胖子追上来时，塌鼻梁上全是汗，罗盘再次射出缚灵索，这次的黄光更亮，直接缠向林不凡的腰，“看你这次往哪跑！”
林不凡不敢犹豫，掐断缩地符的第二道——又是一成灵力耗空，他身子瞬间飞出十丈，正好落在矿洞门口，可丹田的灵力也彻底见了底，眼前阵阵发黑，连星髓都快抱不住了。
“抓住他！别让他出谷！”谷口的修士冲了过来，长枪带着破风锐响，直刺林不凡心口——枪尖的风系灵力像小刀子，刮得他脸颊生疼。林不凡摸出最后一样东西——吴老头用废灵草做的烟雾弹，往地上一摔，灰白色的烟雾瞬间炸开，里面混着“迷眼粉”，修士们下意识闭眼的瞬间，他撞开石门冲了出去。
外面的雨更大了，雨水砸在脸上生疼。林不凡辨出老槐树的方向，刚跑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是赵猛！
“老板，快上马！”赵猛勒住马，伸手把他拉上马鞍，老马吃痛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往凌霄城方向跑。林不凡趴在马背上，怀里的星髓硌得胸口发疼，却比任何时候都踏实。
“老板，你受伤了？”赵猛感觉到他的身子在抖，雨水混着冷汗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
“没事，就是灵力耗光了。”林不凡喘着气摸出块下品灵石，手指却抖得捏不住——刚才两次用缩地符，灵力抽得太狠，连握东西的力气都没了。
“后面有人追！”赵猛突然大喊。林不凡回头，只见胖子带着七个修士御风追来——结丹修士的御风术虽慢，却比老马快得多，最前面的胖子手里还举着罗盘，黄光在雨里像条毒蛇，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
“掐断缩地符的第三道！”林不凡心里喊着，可手指怎么也碰不到符纸——灵力空了，连掐符的灵力都凑不齐。就在这时，赵猛突然勒转马头，往旁边的岔路拐去：“老板，前面有座木桥，年久失修，他们御风追得急，肯定没注意！”
那是条近路，路上的木桥桥面木板烂得只剩几根横梁，凡人走上去都晃悠。“老板，跳桥！”赵猛喊着勒住马，林不凡刚跳下马背，就被他推着往桥下跳——两人抱着块大石头，“噗通”一声扎进河里，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们，连灵压都被水流裹住。
老马则继续往前跑，吸引了追兵的注意。林不凡和赵猛抱着石头在水下憋了半炷香，直到听不见御风的灵力声，才浮出水面，往对岸游去。爬上河岸时，两人都成了落汤鸡，赵猛的铁镐不知掉在了哪里，手里只剩个破了口的水囊。
“老板，得找个地方恢复灵力，不然再遇到追兵就完了。”赵猛喘着气，指了指不远处的破庙——庙门塌了半边，神像缺了头，看着像荒了好几年。两人互相搀扶着挪过去，刚进庙门，就见神像后面的草堆里，露出个黑色衣角，上面绣着万法殿的银纹！
林不凡瞬间绷紧神经，摸出短刀躲在草堆后。草堆动了动，一个红脸膛汉子钻了出来——正是上次在落星谷遇到的万法殿修士！
“又是你们俩！”红脸膛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儿撞见，愣了愣，随即摸出腰间弯刀，刀身泛着红光，“老天爷都帮我，这次看你们往哪跑！”
林不凡心里凉了半截——他现在半点灵力没有，赵猛也只剩三成灵力，根本不是这结丹修士的对手。“万法殿的朋友，借个地方歇脚，天亮就走，绝不碍你的事。”他故意拖延时间，手悄悄往怀里摸——那里还有半块上品灵石，只要能吸收一丝灵力，就能催动缩地符的第三道。
“歇脚？我看是躲天仙阁的人吧？”红脸膛冷笑，弯刀带着火系灵力劈过来——刀风裹着热浪，连空气都被烤得发颤，“把星髓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赵猛突然扑上来，用身体挡在林不凡面前。刀风扫过他的肩膀，粗布褂子瞬间被烧出个洞，皮肉翻卷着冒血泡，他却咬牙没退，还伸手去抓刀身：“老板，你快走！”
“赵猛！”林不凡眼睛红了，拼尽全力把半块上品灵石按在丹田上——灵石的灵力像滚烫的水，顺着经脉往丹田冲，他强行压下经脉的灼痛，挤出一丝灵力，猛地掐断缩地符的第三道！同时伸手去拉赵猛，却被赵猛用力推开：“别管我！走！”
缩地符的灵力炸开，林不凡的身子化作一道残影，瞬间飞出半里地，落在一片树林里。刚一落地，他就觉得喉咙一甜，“噗”地吐出口血——强行催动底牌，经脉被灵力刮得生疼，连灵眼都快睁不开了。
他顾不上疗伤，灵眼往破庙方向扫去——红脸膛没追来，大概是在抢赵猛身上的东西。林不凡摸出怀里的星髓，银白的石头在雨里泛着柔和的光，里面的星点像活过来似的缓缓流动。他把星髓贴在丹田上，一股清凉的灵力顺着皮肤钻进去，经脉的疼痛瞬间减轻了不少，连呼吸都顺了。
“赵猛不会有事，那汉子要的是星髓，没拿到星髓，绝不会伤他。”林不凡靠在树干上，一遍遍安慰自己。他知道这次太冒险了，若不是缩地符和赵猛舍命相护，他早成了天仙阁或万法殿的刀下鬼。
天快亮时，林不凡终于恢复了两成灵力，能勉强御空飞行。他没敢回凌霄城，直接往城外灵田飞去——那里有他租下的百亩荒地，草棚里还藏着疗伤药，暂时没人会去。
刚落在草棚外，就听见脚步声。林不凡摸出短刀躲在草堆后，却听见赵猛带着哭腔的声音：“老板？你在里面吗？”
他掀开草堆，只见赵猛浑身是伤，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血把半边袖子都浸透了，脸上还沾着泥，却紧紧攥着个油纸包。
“你咋逃出来的？”林不凡扶住他，眼眶发热。
“那汉子抢了我的钱袋，见我没星髓，就把我扔在破庙里了。”赵猛咧开嘴笑，露出颗断牙，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给，你的短刀，我从泥里捡回来的，没丢。”
林不凡接过刀，突然觉得这把凡铁刀比任何灵宝都重。他把赵猛扶进草棚，摸出胡掌柜给的疗伤药，小心翼翼地给他接骨、包扎。赵猛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惦记着星髓：“老板，星髓拿到了吗？”
林不凡把星髓放在他面前，银白的石头泛着光：“拿到了，全靠你。”他把星髓往赵猛手里塞，“你先吸收点灵气，疗伤要紧。”
“我不能要！”赵猛连忙摆手，“这是你冒着性命换来的......”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林不凡把星髓按在他掌心，语气不容置疑，“在我这儿，兄弟比星髓金贵。”
赵猛的眼圈瞬间红了，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林不凡走出草棚，望着凌霄城的方向——那里有天仙阁的追兵，有王家的眼线，还有万法殿的暗探，到处都是危险。但他不怕，怀里有星髓，身边有兄弟，手里握着聚宝阁的账本，这些就是他在中仙界立足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