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烨：“怎么了？”
“我们的服务器，怪怪的。”
季川烨：“什么意思？”
“我们也说不清……”
“把东西发给我。”季川烨沉默了几秒道。
借了陆淮之的电脑，此时他的邮箱里已然躺着串字符，这是服务器网址。
按下 enter的瞬间，屏幕里“哐当”弹出个骑电动车的狗头。
季川烨：……
陆淮之抬眸瞥了一眼，指尖划过触控板，敲击了几下键盘，缓缓道：“对方技术，很高超啊，你们服务器的防火墙直接让人绕过了。”
季川烨：？！
几串代码输入后，满屏挑衅的狗头直接消失，陆淮之把电脑推回去，懒洋洋道：“服务器被塞了段 dog代码。”
“dog代码？”季川烨刚松的气又悬起来，“你是说暗网那帮人？”
季川烨皱眉沉思，怀疑道：“难道跟M国那边有关？”
“会用dog代码的人不多。”陆淮之起身移回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进度条走完他才开口：“这段时间看紧那些人。”
季川烨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王彦惊吓过度得了癔症过后，至今都问不出什么来。”
小茂密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陆淮之捞起，指腹轻轻梳过它的毛，慢悠悠道：“不急，再等等。”
与此同时，江郊老居民楼区。
姜致正刷着套题，电脑屏幕突然闪了闪。
那晚王彦和杀手的出现实在可疑，姜致隔日便在情报网上追查线索。
直到她翻找到了王健明——王彦的父亲。
王家明面上是江市的豪门慈善家，背地里却暗流涌动，干着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几个月前一批由M国私贩至A国的重要军火离奇丢失，各方相互猜疑之时，有消息称这批军火最终在江市消失。
而前段时间，王彦在一次私人场合醉酒后向众人展示了一把手枪。
聚会上人多眼杂，有眼尖的人当场认出这便是那批失踪的军火里的其中一把，事后有人再次询问，他却翻脸不认，一口咬定没这回事。
这批军火牟利巨大，私底下早已暗流涌动，所有人一听闻这个消息，早已对王家虎视眈眈。
两周前，王彦赌场丑闻曝光，王健明急于摘清关系，对外宣称“毫不知情”。可没过多久，他也离奇失踪。
王彦就此成为找到这批军火的突破口，各方为抢这批货，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于是便有了一周前夜里那一幕。
可一周过去，那批至关重要的军火依旧没有下落。
这件事本与她无关，偏偏那晚，姜致在情报区瞥到一张照片——照片里，整车木匣森然罗列，木匣尺寸骇得惊人，看着足够装下一人，内里装着什么尚且未知。
而在这些木匣里不起眼的角落，姜致却看到了那个让她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白玫瑰标记。
这是军火运出前，卖家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
姜致点开弹出的新消息，一行字映入眼帘：五日后，王健明将在江郊山庄举办慈善晚宴。
指尖在键盘上凝置一瞬。
王健明失踪数日，此时却突然出现，这消息像颗定时炸弹。
五日后。
暮色把山庄染得橙红，鎏金吊灯从复古穹顶垂落，长桌上的银器折射出冷光。侍者端着香槟穿梭在宾客间，席间钢琴乐伴随着水晶杯碰撞的脆响，雅致无比。
而席内的人却各自心怀鬼胎，目光扫视着这片会场。
无人知晓的是，露台角落的盆栽里，无数微型摄像头正对着人群缓缓转动。
慈善拍卖台上，穿着白色暗纹旗袍的主持人笑着举起拍品，台下宾客面色从容地举起牌，指尖却不自觉攥紧了号牌。
穿着某奢高定礼服的女人跟身旁男人低语，两人话间谈论着“项目合作”，眼神却都若有若无地扫向四周。
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拍得一对双耳前朝青花瓷，递上支票时的手却顿了半秒，像在确认什么。
在席间递酒的侍者托盘里的杯具被蹭得格外亮，老者周围每个人脸上都映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似乎都在为其喝彩。
暮色降临，山庄后厅的回廊昏暗无比，长及脚踝的黑色裙摆扫过几处有些积灰的木柜，发出闷闷的摩擦声。
廊灯坏了大半，只剩尽头一盏昏黄灯泡隐隐亮起。
走廊尽头藏着间不起眼储物室，深棕木纹门上的锁扣，什么被暴力踹开的痕迹刺眼。薄灰覆着门板，陈旧气味扑面而来。
姜致刚跨进门，门外交谈声骤然钻入耳膜。她目光扫过房檐，旋即翻身攀了上去。
须臾，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领着蒙面人踏入。中年男人脸涨得通红，急躁嚷道：“上次就说过，除了那批货，军火的事别找我！你倒好，直接把军火都给我运过来，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赔了我还不够，连彦儿都搭进去！”
蒙面人冷冷哂笑：“倒怪上我了？要不是你儿子醉酒误事，暴露消息，我们能这么被动？今晚你把那批货和拍卖会办妥，军火我自会处理。”说罢，他摸出个信封，凑到中年男人耳边，压低声音耳语道。
说完蒙面人立即离开，身影顷刻消失在走廊转角。
不知蒙面人说了什么，中年男人有人惶恐不安，烦躁地扯松领带，颤抖着手将信封撕开。
房檐上，姜致屏住呼吸，面色沉寂地扫视着底下，借着储物室昏暗的灯光，信纸边缘的晦涩代号映入眼帘。
种子包*20锻绸匹*15轮齿件*10
这类词汇串列成表，姜致瞳孔骤缩。
这是人口贩卖的加密代称。
“种子包”暗指“可培养、可塑造”的幼体。
“绸缎匹”对应青春柔软、可被“裁剪占有”的少女。
而“齿轮件”则指可被驱使、压榨的青年“工具人”。
姜致盯着这些暗语，瞳孔骤缩成针尖。
王健明查看信件还没反应过来，姜致翻声从房檐翻下，手肘狠狠撞向他喉间。中年男人闷哼倒地。
姜致夺过信封。
看着上面的内容，攥着信封的女孩嘴角突然勾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