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刺破雾霭,脚步声就碾碎了幽谷的寂静。
凯的绿紧身衣在焦土上格外刺眼,他的身影带起一阵风,脚下扬起的碎石四散飞舞。“李!”他的嗓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发梢还沾着晨露,却在看清谷底景象的瞬间卡了壳。
满地焦黑的草屑还冒着青烟,文太巨掌犁出的深沟像条狰狞的蛇,一直延伸到遗冢石门下。深作仙人的斗笠挂在树杈上晃悠,志麻仙人的发带缠在断枝间,连蛤蟆文太的爪印都嵌在岩壁上,爪尖还勾着半片烧焦的仙术符咒。
“这、这是...”天天的卷轴绳子都散了,她踮着脚凑近深沟,指尖刚要触碰焦土又缩回来,土还烫着,像块刚出炉的铁板。“小李真和自来也前辈打了?”她转头时嘴巴张的能塞进拳头。
千叶霜没说话,她的长剑已出鞘,银白剑身映着晨光,她在谷底看不清上空的战斗,但感应到了空气中的仙术波动,比中忍考试时我爱罗的沙暴还狂躁三倍。
直到看见那个单膝跪地的身影,剑才“呛”地收回鞘中。
李洛克盘坐在酒池边缘,衣襟被气浪撕开几道口子,露出的胸膛上还沾着血渍。他正用掌心贴着地面,酒气从指缝里渗出来,像条小蛇钻进地缝。
听见动静,他抬头咧嘴一笑,嘴角的血珠被阳光照得发亮:“凯老师,您的护额歪了。”
“臭小子!”凯冲过去时带翻了半块碎石,蹲到李洛克跟前时膝盖几乎要磕进焦土里,他的手指悬在李洛克肋下三寸,不敢碰又舍不得收,喉结动了动:“你......你肋骨没断?”
“断了两根。”小李笑得更欢,抬手拍了拍凯的手背,“不过我的恢复能力您是见过的,明早就能活蹦乱跳了。”他指向山谷裂痕,那里还在往下掉碎石,“自来也前辈走了,可他留了个难题,仙术能布结界阵,体术能不能?”
“体术布阵?”天天的卷轴“啪”地砸在地上,她掏出新制的酒雾结界炮,炮管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药酒:“我能把药酒雾化成屏障,但需要个节奏锚点,就像......就像查克拉流动的节拍器。“她的手指在炮身上敲得哒哒响,发梢的铃铛跟着晃。
“此地结界残缺。”沙哑的女声突然从遗冢阴影里传来。石姬不知何时站在石门旁,银发垂落如瀑,赤瞳映着断裂的灵纹光带,那些光带像被剪断的琴弦,在幽谷四周忽明忽暗。“雾隐的通灵师能顺着灵脉裂缝摸过来,三日内必至。”
小李的手指在地面按得更紧了,他能感觉到地脉里流淌的酒髓,像母亲的心跳般沉稳。醉拳心法在脑海里翻涌,醉拳的拳谱突然清晰起来,或许体术的节奏,就是最好的锚点。
“那就用我的拳劲当节拍器。”他站起身,酒气从毛孔里蒸腾而出,在头顶凝成半透明的酒葫芦虚影。
第一波酒劲震荡传来时,千叶霜的刀尖最先颤了颤,她望着东方断裂的灵纹,突然挥剑刺地,青白色剑气裹着酒雾窜入地底,再破土时已凝成半人高的“醉影剑墙”,剑刃上的酒纹随着小李的心跳明灭。
“看我的!”天天把结界炮举过头顶,发射的瞬间,七道酒雾弹螺旋着冲上天空,酒雾在半空炸开,像撒了把发光的米粒,又顺着小李的拳劲节奏交织成网,那网不是死的,每根丝线都随着酒劲的强弱收缩舒张,比普通结界多了三分灵性。
凯的眼眶突然红了,他望着李洛克头顶的酒葫芦虚影,又看看正在成型的酒雾屏障,突然大喝一声:“青春之阵!”他带头踏地,绿色查克拉在脚下炸开,冲击波裹着小李的酒劲往四周扩散。
天天跟着跺脚,千叶霜的剑墙震得嗡嗡响,连遗冢石壁上的酒痕都亮了起来,像是被什么唤醒的战旗。
五色酒雾升腾而起,在幽谷上方凝成个半透明的半球,灵纹光带顺着酒雾流动的轨迹重新连接,断裂处渗出的微光像星星落进酒坛,连石姬的银发都被映成了金色。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赤瞳里的冷意褪了三分:“竟以凡躯模拟仙阵律动。”
“成了?”天天仰头望着头顶的结界,酒雾拂过她的脸,带着股桂花酿的甜香,她伸手碰了碰最近的酒雾丝线,指尖传来轻微的震动。
小李抹了把额角的汗,酒劲在体内翻涌得有些发烫,他望着逐渐稳固的结界,突然听见林梢传来细微的“咔嚓”声,像是某种大家伙踩断了树枝,又像是...
“凯老师,”他转头时眼里闪过锐光,“麻烦您派人守着结界边缘。”
凯还沉浸在震撼里,闻言立刻竖起大拇指:“交给我,青春的警戒!”
话音未落,幽谷外突然传来闷哼,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结界上,震得酒雾泛起涟漪。
小李的心跳漏了一拍,那股冲击力,似乎是妙木山通灵蛙的查克拉波动。他望着震荡的结界边缘,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酒雾结界的涟漪还未散尽,灌木丛后便传来粗重的喘息,蛤蟆健从荆棘丛里滚出来时,后背的刺壳蹭掉了半片青苔,他庞大的身躯撞断三根碗口粗的树,绿色肚皮上还粘着块焦黑的酒雾残片,那是方才被结界反弹时撞上去的。
这只曾和自来也并肩作战的通灵蛙此刻圆睁着琥珀色大眼,前爪捂着胸口,喉囊一鼓一鼓:“这、这结界……竟没有半分查克拉波动?”他粗壮的后肢无意识地抠着地面,爪尖在岩石上刮出火星,“全是体术劲力的连锁震荡……怎么做到的?”
“蛤蟆老弟!”凯的大嗓门惊得林子里的鸟群扑棱棱乱飞。
他踩着绿色查克拉冲刺而来,发梢的护额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掌心拍在蛤蟆健背上时震得对方打了个踉跄,“方才见你被结界弹飞,是来探查情况的吧?”
蛤蟆健被拍得差点栽进泥坑,气呼呼地瞪圆眼睛:“妙木山派我来看看这幽谷怎么突然灵脉暴动,谁成想被个没查克拉的破阵撞得胸口发闷!”他忽然凑近凯,鼻尖几乎碰到对方的护额,“但这阵法的震荡频率……比仙术结界还精妙三分!”
小李走过来时,酒气正顺着袖口往外冒。
他扯了扯裂开的衣襟,露出缠着绷带的肋骨,断骨处的酒劲还在发烫,却不妨碍他笑得像偷到蜜的熊:“蛤蟆前辈若有兴趣,不妨留着记记节奏?等我们破了雾隐的麻烦,说不定能请您喝两坛我自制的酒。”
蛤蟆健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望着小李眼中跳动的酒意,又瞥向仍在流转的酒雾结界,那些丝线正随着少年的心跳明灭,像活物般呼吸。
大蛤蟆忽然蹲坐下来,后肢盘成舒服的姿势,前爪掏出个刻满符文的小竹筒:“记录就记录,等我回山告诉深作那老顽固,体术也能布出比仙术还妙的阵。”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酒能不能加点蜂蜜。”
凯的拳头“砰”地砸在掌心,绿色查克拉蒸腾得像团小太阳:“成交!青春的酒坛里可容不得小气。”
“凯老师!”天天的尖叫打断了他的话。小姑娘正踮着脚趴在结界边缘,忍具包上的铃铛响成一片,“日头升到头顶了!三日期限……该不会是现在?”
话音未落,山谷外传来刺耳的破风声,七道黑影如利箭般穿透晨雾,为首者手持双镰,面罩上画着雾隐特有的水纹,正是雾隐暗部队长风魔小太郎。
他的双镰在阳光下划出寒芒,身后五名忍者结印的速度快得像串残影:“水遁·水龙弹之术!”“雷遁·雷切贯手!”“土遁·岩锥突刺!”
酒雾结界瞬间剧烈震颤,小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不是普通的试探,是准备直接轰碎结界!
他的酒劲在体内翻涌如潮,《醉八仙》心法自动流转,将感知扩散到每一寸酒雾丝线:“东南角压力超标!天天,结界炮加压五成!”
“收到!”天天的手指在酒雾结界炮上翻飞,炮管喷出的酒雾骤然变浓,像团发面的面团般鼓胀起来,她咬着下唇调整角度,同时体内查克拉注入,炮身的酒纹随着查克拉的注入更加的明亮。
“霜!”小李的目光扫过西侧,那里三道岩锥正顶着酒雾硬钻,“剑墙转速提三成!用醉影斩的韵律搅乱他们的查克拉!”
千叶霜的长剑“嗡”地出鞘,她足尖点地跃上岩壁,银发在风中扬起,剑光如银河倾泻,青白色剑气裹着酒雾旋成龙卷,原本缓慢旋转的剑墙突然加速,每道剑刃都擦出火星,那些岩锥刚触到剑墙便被绞成碎石,碎末里还沾着淡绿色的酒渍。
风魔小太郎的瞳孔骤缩,他的水龙弹撞在结界上,竟被酒雾吸走了三分力道,剩下的七分又被反弹回来,在自己脚边炸出个大水坑。
“这结界……会‘吃’忍术?”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双镰的握柄被攥得发白,“结阵!五人组土流壁,我用风遁......”
“不用了。”小李的声音突然传来,他一步跃上结界顶端,酒葫芦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你们的查克拉频率,我摸透了。”
他一拳轰出,这一拳没有花哨的轨迹,却带起连环的酒劲震荡,酒雾结界瞬间共鸣,每根丝线都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风魔小队的忍术像撞在弹簧上的皮球,不仅被反弹,还叠加了数倍的力道。
为首的风魔小太郎被自己的风刃割破面罩,脸上多出三道血痕;土遁忍者的岩锥倒插回脚下,疼得他抱着腿打滚;雷遁忍者的雷切劈在自己刀鞘上,焦糊味混着酒气飘得老远。
“撤!”风魔小太郎咬着牙甩出烟雾弹,烟雾里传来他急促的低吼:“这不是普通结界……上报高层!”
烟尘散去时,凯正叉腰大笑:“青春的反击,这可比中忍考试时的李强了十倍!”他转头看向蛤蟆健,却见大蛤蟆正趴在地上,前爪在泥土里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正是结界震荡的频率图。
“记录完了。”蛤蟆健甩了甩爪子上的泥,“这阵的节奏……能抗住五影级别的联合攻击吗?”
李洛克跳回地面,酒气不知何时已收敛,他弯腰捡起块碎石,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酒渍:“抗住佩恩的神罗天征,才是目标。”
夜色漫上幽谷时,小李独自爬上悬崖,他怀里揣着酒吞童子送的古酒符,符纸在月光下泛着淡金色,像片被揉皱的秋叶,山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挂着的酒葫芦,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自来也前辈,你说仙术该有新酒。”他对着月亮喃喃,指尖抚过符上的纹路,“那我现在,就酿一坛能砸碎轮回眼的烈酒吧。”
酒葫芦的塞子“啵”地弹开,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在古酒符上,瞬间腾起刺鼻的酒气,李洛克仰头灌酒,酒液顺着下巴淌进领口,在胸口晕开深色的痕迹。
他的瞳孔逐渐泛起金芒,酒劲如活物般窜上指尖,在夜空划出一道金色弧光,那光像把利剑,直指雨隐村的方向。
“真正的风暴,该由拳头掀起了。”他抹了把嘴,酒气里混着血腥味,是肋骨断裂处的血渗出来了,但他不在乎,反而笑得更欢,“等佩恩来了……让他们尝尝,体术的酒,有多烈。”
古酒符在他掌心发烫,小李正要收起来,符纸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响。
他低头看去,月光下,符面竟裂开一道细如发丝的纹路,像块裂开的瓷片,随时可能碎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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