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座大夏王朝的心脏,比王战想象中还要繁华。
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
王战骑着马走在其中,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里的繁华带着一种病态的虚浮。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衣着华丽却面黄肌瘦的百姓,富商大贾的府邸门前停着豪华马车,而角落里却蜷缩着衣不蔽体的乞丐。
“这就是天子脚下啊。”王战心中暗自摇头。
兵部的驿馆里,王战被安排了一间还算干净的房间。
刚安顿下来,就有人来传话,说兵部尚书要见他。
兵部尚书叫做陈国忠,五十多岁,一脸威严。
见到王战进来,他连头都没抬,继续批阅着手中的公文。
王战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等。
过了好一会儿,陈国忠才放下笔,抬头打量着王战:“你就是王战?”
“正是。”
“年纪倒是不大。”陈国忠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听说你在北境很能打?”
“侥幸而已。”
“侥幸?”陈国忠冷笑一声:“击败匈奴主力,生擒单于,这也叫侥幸?王将军,你这话说出去,恐怕没人信吧。”
王战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陈国忠被他这种平静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声:“算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你回到京城,陛下另有安排。”
“不知道是什么安排?”
“禁军副统领。”陈国忠说出了这个职位:“怎么样,这个位置不错吧?”
王战心中冷笑。
禁军副统领听起来职位不低,但实际上就是个有名无实的闲职。
真正的兵权掌握在禁军统领手里,副统领不过是个摆设。
“多谢陛下恩典。”王战面不改色。
“既然如此,你明天就去禁军营报到吧。”陈国忠挥挥手:“对了,还有一件事。陛下想见见你,后天午时,到乾清宫候着。”
从兵部出来,王战在京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需要熟悉这里的环境,更需要了解这里的人心。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一家茶楼。
里面人声鼎沸,正有人在说书。
“话说那雁门关王将军,真是神勇无敌啊!一人一马,杀得匈奴人片甲不留。”
王战挑了挑眉,走了进去。
说书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正说得唾沫横飞。
台下的听众听得如痴如醉,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好,打得好!”
“这才是我大夏的好男儿!”
王战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听着。
说书人把他的事迹说得神乎其神,什么单人独骑冲阵,什么飞刀取敌将首级,听得王战自己都觉得好笑。
“老先生,您这故事从哪听来的?”有听众好奇地问。
说书人神秘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有个远房亲戚,就在雁门关当兵,这些都是他亲眼所见!”
“那王将军现在在哪?”
“听说被陛下召回京城了,要重用呢!”
听众们纷纷点头,脸上都是敬佩的表情。
王战默默地喝着茶,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自己在民间还有这么高的声望,可惜朝堂上的那些人,想的却是另一套。
第二天,王战去禁军营报到。
禁军统领叫做李承乾,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白白胖胖,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见到王战,他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王副统领,久仰大名啊!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还请多多关照。”
“李统领客气了。”
“来来来,我带你熟悉一下营中情况。”李承乾热情地拉着王战四处转悠:“咱们禁军是陛下的亲兵,责任重大啊!”
王战跟着他转了一圈,心中越来越失望。
这些禁军士兵一个个养得白白胖胖,看起来更像是仪仗队,而不是能打仗的军队。
“王副统领觉得怎么样?”李承乾笑着问。
“很好。”王战违心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承乾拍拍手:“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咱们禁军平时训练不多,主要就是站岗放哨,维护宫中秩序。”
“你刚来,先熟悉熟悉环境就行了。”
言下之意很明白:你就是个摆设,别想插手实际事务。
王战点点头,表示理解。
当天下午,他就接到了一个任务:带队去皇宫里站岗。
皇宫的气派确实不同凡响,到处都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但王战更关注的是这里的防务。
他发现皇宫的防卫虽然看起来森严,但实际上漏洞百出。
这些禁军士兵站岗的时候东张西望,有的甚至在打瞌睡。
“这样的军队,能保护皇帝?”王战心中暗自摇头。
正想着,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王将军?”
王战转头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太监,正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您是?”
“奴才是内务府的小太监,姓刘。前些日子听说了您在雁门关的英勇事迹,今日得见真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太监说话很客气,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些。
“刘公公客气了。”
“王将军,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刘太监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
“请说。”
“您在北境立下大功,本该受到重赏才对。现在却被调到这里,奴才为您不值啊!”
王战心中一动,这太监的话很有意思。
“刘公公,这话从何说起?”
刘太监苦笑一声:“王将军,您是英雄,但这京城的水太深了。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总想着法子给人使绊子。您可得小心啊!”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留下王战一个人在原地沉思。
看来这宫里也不是铁板一块,还是有明白人的。
第二天午时,王战准时来到乾清宫外候着。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才有太监出来传召。
“陛下召见!”
王战整理了一下衣冠,跟着太监走进了乾清宫。
大夏皇帝坐在龙椅上,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威严,但眼神中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臣王战,参见陛下!”王战跪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