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重生科举:我靠历史知识碾压满朝 > 第24章:书院门前,被拦三日不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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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亮,陈砚舟还在巷口那辆破驴车边上蹲着,手里攥着半块冷饼,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昨夜那场对峙耗得他筋疲力尽,胸口那张残令贴着心口,倒是还热着,可他知道,热不了多久。

赵景行一早就来了,靸着鞋,头发乱得像鸡窝,看见他就骂:“你还真打算在这儿住一辈子?提学衙门是让你进门了,可书院这儿照样把你当瘟神挡着,你图个啥?”

陈砚舟没吭声,把最后一口饼咽下去,顺手拍了拍母亲盖的那床薄被。她还在睡,呼吸浅得几乎听不见,嘴角却有点干血痂。他拿袖子轻轻擦了下,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场梦。

秦五靠在车辕上,弓背弓得像只老虾米,眼睛半睁不睁,手里却一直捏着那截磨秃了的箭杆。昨夜差役退了,可他知道,那扇窗后的人没走。有人在看,一直都在看。

“走吧。”陈砚舟站起身,扶着母亲慢慢下了车。

驴车停在府城书院东角门前三步远。朱漆大门紧闭,门环擦得锃亮,两个门吏站在檐下,一个捧着茶碗,一个正拿指甲剔牙缝里的肉丝。

陈砚舟走过去,声音不高:“解元陈砚舟,携母报到,求入书院。”

剔牙那吏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抠,嘴里哼了句:“争议未清,暂不收录。”

“争议?”赵景行一步跨上来,“啥争议?提学使都认了名次,监察使的令你也看了,谁还能翻案?”

门吏终于把牙签吐了,慢悠悠端起茶碗吹了口:“我们这儿不审案子,只收学生。你家这位,抄文风波才过,书院上下都盯着,收你?谁担得起这责任?”

“那你们倒是出个章程啊!”赵景行火了,“说一句‘争议未清’就把人晾这儿?朝廷功名都认了,你们书院比礼部还大?”

门吏冷笑:“礼部管放榜,我们管教人。榜上有名,不等于能进门。”

陈砚舟没再说话,转身回到驴车旁,把包袱打开,取出一张破席,铺在石阶角落。他又从车底抽出两块旧木板,一头抵墙,一头搭在车辕上,勉强支了个遮风的棚子。

赵景行愣了:“你真打算住这儿?”

“他们不让进,又没说不让等。”陈砚舟扶母亲坐下,把席子往她身下掖了掖,“我娘病着,不能吹风。这儿有檐,总比露宿强。”

秦五默默走过来,把弓卸了,箭袋挂在木板下,自己坐到外侧,背对着风。

第一夜,雨就来了。

不是细雨,是砸得人睁不开眼的暴雨。席子撑不住,水顺着木板缝往里灌,陈砚舟把母亲抱进怀里,用身子挡住漏雨的角。她咳了一声,痰里带血,滴在他袖口上,像烧红的炭星。

他没动,也没叫人。他知道叫了也没用。

赵景行冒雨跑来,披着油布,手里拎着药包:“周家药铺的陈大夫给的,说只能缓两日。你……你得想办法啊!”

陈砚舟接过药,点点头:“谢了。”

“谢个屁!”赵景行一拳砸在墙上,“你昨儿在提学衙门那股狠劲呢?现在倒在这儿当叫花子?你要是想闹,我现在就去砸门!”

“砸了门,我们就真成贼了。”陈砚舟把药包贴身收好,声音很轻,“他们要我求,要我跪,要我失态。我不给,他们就耗着。咱们也耗着,看谁先撑不住。”

赵景行咬着牙,没再说话,只把油布往他头上多扯了扯,转身走了。

第二日,天晴了。

书院门开了,士子们三三两两进出,看见石阶下的母子,大多低头快走,有几个还特意绕道。一个穿锦袍的年轻书生路过时,嗤笑一声:“解元?抄来的功名,也配进这门?”

秦五手一动,陈砚舟按住他肩膀,摇摇头。

那书生得意地扬长而去。

陈砚舟低头看母亲,她睁了会儿眼,又闭上,嘴唇干裂。他从水囊里倒出最后半勺水,喂她润了润口。

药罐空了,火也灭了。

第三日,风又起。

母亲咳得更凶,血染了整块布巾。陈砚舟撕了里衣,一圈圈裹住,手稳得没抖一下。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她撑不过今晚。

赵景行再来时,眼都红了:“城南济世堂的坐堂大夫说了,只要交十两定金,就能上门瞧病。你……你身上还有钱吗?”

陈砚舟摸了摸袖袋,只剩三枚铜板。

他笑了下:“没有。”

“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他抬头看着书院大门,“他们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儿等着。等他们看见,一个被革过名的解元,一个病得快死的老母,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寒门子,也能站着不倒。”

赵景行瞪着他,忽然骂了句:“你他妈真是疯了。”

陈砚舟没反驳,只把母亲往怀里搂了搂。

夜深了,风刮得木板哗啦响。秦五守在门口,弓弦拆了,正拿铜火镰敲炭。陈砚舟坐在黑暗里,闭着眼,嘴里一字一句,默念着《农政要略》全文。

从“垦荒三策”到“水利十法”,从头到尾,一遍不落。

他知道,这稿子要是丢了,就真什么都没了。他得记住,每一个字。

第四日清晨,天刚透亮。

陈砚舟从怀里取出那叠手稿,纸边都磨毛了,可字迹依旧清晰。他昨夜熬到三更,用浆糊把整张纸背面涂匀,厚厚一层,干了之后硬得像块板。

他走到书院主门前,踮脚,把稿子按在左柱上,四角抹实。

墨字赫然:

“寒门无路,此文为阶。”

门吏刚开门,看见这阵仗,脸都绿了:“谁让你贴的?!书院是告示墙吗?撕了!”

他伸手要去揭,可那浆糊粘得太牢,纸角纹丝不动。

陈砚舟站在石阶下,声音不高,却像钉子一样扎进人耳朵:“文章若真无用,撕了便罢。若有用——”

他顿了顿,扶着母亲站起来,直视那门吏:

“你们挡不住。”

门吏气得发抖:“你这是逼我们看?”

“不是逼。”陈砚舟退后两步,扶母亲坐回席上,“是请。请你们读一读,一个被你们拒之门外的人,写了些什么。”

他坐下,闭眼养神,像在等一场雨停。

秦五依旧靠在木板上,手搭在箭袋口,目光扫过街角。那扇窗又开了条缝,人影一闪,帘子迅速落下。

赵景行站在他旁边,低声问:“接下来呢?”

陈砚舟没睁眼,只把手按了按胸口。

那叠手稿贴在门柱上,风吹得纸角微微上扬。

街尾打更人敲了两下铜锣。

陈砚舟的左眉突然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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