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重生科举:我靠历史知识碾压满朝 > 第34章:夜探盐仓,遇秦五独战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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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那片压下来的乌云,把月光掐得死死的,陈砚舟却已经不在屋里了。

他贴着墙根走,青衫下摆蹭了泥,也没空拍。手里攥着半册残账,是从崔府东仓摸出来的,还没来得及细看。刚才那一身冷汗,不是怕,是憋出来的——守卫换岗提前了一刻,他刚摸到“引付三月”那箱账册,铁链响得像催命。

好在钻进来时记了路线,从排水沟塌口进去,绕过前院铁蒺藜,贴着西墙根往侧门挪。本以为能顺道出去,结果刚拐过角,三个人影端着刀,堵在出口。

他脑子刚转出一个“退”字,头顶梁上“嗖”地一声,一支箭钉在提灯底下,灯油泼了半地,火灭了。

黑得像锅底。

接着人影从梁上跳下来,跛着腿,动作却快得不像伤过的人。一刀横扫,把两个守卫逼退,低吼一声:“走!”

陈砚舟认得这声音。

秦五。

他没动,反而往前一步:“一起走。”

秦五反手一推,把他搡向侧门:“账要紧!我欠你的,还了!”

话音没落,人已经冲上去,刀砍在铁甲上火星四溅。陈砚舟被推得踉跄几步,怀里的账册死死夹着,听见身后打斗声炸开,刀撞刀,闷哼,惨叫,还有箭破空的“嗖嗖”声。

他咬牙,冲出侧门,钻进外头荒草堆,没敢回头。

草扎人,他趴着不动,耳朵竖着听里头动静。打了多久?大概一盏茶。然后是脚步乱跑,有人喊“报官”,有人叫“追人”,再后来,声音散了。

他爬起来,沿着原路往回绕,想看看秦五出来没有。

半道上被赵景行的家仆拦住。那仆人叫李三,平日跑腿送信的,认得他。

“陈爷,赵爷让我在这儿等您。”李三喘着气,“说您要是出来了,立马带您走,别回头。”

陈砚舟甩开他:“秦五还在里头。”

“可赵爷说——”

“我说了算。”他绕过李三就走。

李三追上来:“陈爷!您要再进去,我没法交代!”

陈砚舟停下,压着声:“你回去告诉赵景行,我要他半个时辰内带人来东码头,带刀,带火把,带能认账的人。现在就去。”

李三愣住:“那您呢?”

“我在外头等。”

他没再解释,转身钻进一株枯死的老槐树后,蹲下,盯着盐仓侧门。

风冷,袖口那半册账还在,他抽出来,借着云缝里漏的一点月光翻。

纸黄,字是工楷,但墨色不匀,有的地方淡得快看不清。翻到中间,夹层里一行小字,极细,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

“三营欠饷,盐抵。”

他手指一顿。

边军第三营。

他记起来了。三年前雪夜破庙,秦五背上那块残甲,锈得不成样,但“三营”两个字还看得清。当时他问过:“你们营还活着几个?”

秦五说:“剩下的人,都拿盐条当军饷。”

他没再问。

现在明白了。秦五不是冲着崔家贪盐来的,他是来找自己被吞的军饷。

这哪是查账?这是报仇。

他把账册塞回怀里,手贴着树干,盯着盐仓。

半个时辰过去,赵景行的人没来。

但盐仓侧门开了。

一个人影拖着刀,一瘸一拐走出来,左腿一软,跪在地上,又撑着刀站起来,继续走。

是秦五。

陈砚舟冲出去,一把扶住他。

秦五抬头,脸色白得像纸,左腿从膝盖往下全是血,裤子撕了口,伤口深得见骨。

“你他妈怎么还在这儿?”秦五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

“我等你。”

“等个屁。”秦五想甩开他,“账呢?”

“在。”

“在就行。”他靠着树干喘气,“没死,还能走。”

陈砚舟解下腰带,给他腿扎紧:“撑住,我带你走。”

“别带。”秦五摇头,“我走不动,拖累你。你走,把账给赵景行,让他查下去。”

“我不走。”

“你他妈——”秦五瞪他,“我这条命早该死在北境了,是你救的。现在还你,两清。”

“没清。”陈砚舟把他胳膊架肩上,“你要是死了,我这条命欠着,还得还谁?”

秦五愣了下,没再推。

两人一瘸一拐往城西走,血一路滴在土上。走到半道,迎面来了一队巡夜兵,火把晃得老远。

陈砚舟把秦五往沟里一按,自己趴旁边。

火把照过来,领头的兵头踢了踢沟边的石头:“刚有人报,盐仓遭贼,你们看见可疑人没有?”

底下人摇头。

兵头啐了一口:“妈的,崔家的人真当咱们是狗使唤?查了八回了,哪次真丢过盐?”

底下人低声:“听说这次是丢了账。”

“账?”兵头冷笑,“账能吃?还是能卖钱?真当咱们不知道那是私仓?”

一群人骂骂咧咧走远。

陈砚舟等脚步没了,才扶秦五起来。

“听见了?”他问。

“听见了。”秦五冷笑,“他们都知道是私仓,没人管。”

“现在有人管了。”

“你?”

“不止我。”

秦五没再说话,任他架着走。

快到城西医馆时,秦五突然停下:“等等。”

“怎么?”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铁牌,沾着血,递过来。

陈砚舟接住。

是块边军腰牌,正面刻“三营步卒”,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同袍不弃,死战不退。”

他捏着铁牌,没说话。

秦五看着他:“这牌子,本来该埋在北境雪地里。现在给你,不是求你报仇。”

“是求你别停。”

陈砚舟把铁牌塞进袖袋,点头:“我不停。”

两人继续走,天边刚透出点灰白。

医馆门关着,陈砚舟敲了三下,里头人问是谁,他报了名,门才开条缝。

他扶秦五进去,回头看了眼东边。

天快亮了。

可这事儿,才刚开始。

他坐在医馆角落,等大夫给秦五上药。

秦五疼得咬牙,一声不吭。

陈砚舟从怀里掏出那半册账,重新翻。

翻到“三月引付”那页,突然发现一行小字,写在页脚空白处,墨色极淡,像是用毛笔尖蘸了水描的:

“四月账,已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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