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两声脆响，打得那人脸上肉直颤，嘴里牙齿混着血正要往外吐，却被孔祈贤一把捂住嘴——全咽回去了。
“妈的，老子吃个饭你也敢哔哔赖赖？”
那麻杆儿一看同伙挨打，咋咋呼呼抡拳冲过来。孔祈眉一挑，不躲不闪，攥紧拳头硬碰硬对了一拳。
“咔嚓！”一声骨头脆响，麻杆儿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右手软塌塌吊着，只剩皮肉连着，明显断了。
孔祈贤面不改色，一脸不屑瞥着俩人：“呸，就这点能耐也敢在老子面前跳？赶紧结账滚蛋！”
两人如获大赦，丢下五块钱就慌慌张张跑了。刘婶这才松了口气，看着那五块钱，心里还有点小高兴——那俩人根本没吃多少，两块五顶天了，这还多赚了一半。
孔祈贤料理完麻烦，回来坐下，笑着招呼许大强和娄晓娥，举杯敬酒。许大强喝酒，给娄晓娥开了瓶北冰洋，三人碰了一杯。两个男人一口闷了，相视一眼，同时大笑。
娄晓娥有点懵，不知道这俩刚认识的有什么可高兴的。而且这孔祈贤看着斯文，动起手来真吓人，太厉害了。
孔祈贤吃了几口菜压酒，放下筷子貌似随意地问许大强：“许兄，你说人为啥要读书？”
许大强拿起酒壶给两人满上，笑眯眯反问：“你想听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孔祈贤来劲了：“先说说正经的。”
许大强举杯又跟他碰了一个，一口闷了，才缓缓说：
“假如人生是条河，读书能开拓它的宽度。很多书看着没用，不能吃不能穿，但却能滋养灵魂，让人变得更强大。不管高山还是低谷，都能心平气和、坦然面对。等到人生走到头，这张白纸上除了酒色财气、功名利禄，还能有点别的内容。”
“好！”
孔祈贤听得眼睛发亮，重重跟许大强碰杯：“‘除了酒色财气、功名利禄，还能有点别的内容’——就冲这句，值得干一杯！”
娄晓娥虽然没系统上过学，但家里从小请先生教，书看过不少。可像许大强这么说话，她还是头一回听，眼里闪着光。
两人喝了酒、吃了菜，孔祈贤目光炯炯地再问：“那不正经的呢？”
许大强歪头一想，一本正经答：“读书是为了能心平气和跟傻子说话。”
孔祈贤点点头，不过显然没那么满意，眼珠一转又问：“那习武是为了什么？”
许大强咧嘴一笑：“习武是为了让傻子心平气和跟我说话。”
“哈哈哈，妙！妙啊！确实是这个理！”
孔祈贤拍掌大笑，越看越觉得许大强是个妙人。他年少从军保家卫国，后来弃武从文，跟不少学问人打过交道，但总觉得那些人把脑子学锈了，无趣得很。
许大强心想：那当然妙，这可都是后世大哥们的精华总结，随便一句就镇住你这文化街溜子。
爆肚确实好吃，不过只有许大强一个人在认真吃。娄晓娥和孔祈贤全程被他的新奇观点吸引，根本没顾上美食。
吃完饭，孔祈贤自报家门和工作单位，让许大强有空去找他玩。许大强也说了自己住址和厂子，约好下次再聚。
告别孔祈贤，许大强推着自行车和未来媳妇压了会儿马路。冷风一吹，酒气散了些，人也清醒不少，这才骑上车送娄晓娥回家。
回到四合院已经下午两点多。经过中院时，贾章氏正坐太阳底下纳鞋底，看见许大强进来，抬头瞪了他一眼，脸色不太好看。
在贾章氏眼里，要不是许大强这混蛋，她宝贝孙子能挨打？一向听话的儿媳妇哪敢跟她翻脸？现在倒好，她一心疼棒梗，儿媳妇就要烧纸告状！
许大强哪知道这老婆子心里这么多戏，推着自行车就进了后院。进屋点火烧灶、灌了暖壶，正喝热水呢，就听有人敲门。
“进。”他应了一声，手里还忙着灌热水。
门一开，是老蒋带着女儿蒋晓艺和女婿胡志龙来了。许大强一愣：不是说下班才来吗？但还是笑着招呼：
“蒋叔、晓艺姐、志龙哥，快坐，我泡茶。”
三人也没客气，直接坐单人床边。许大强泡好茶，拎个小马扎坐对面。
果然如他所料，蒋晓艺两口子是想托他买东西——但要的东西挺偏门：杏子。
听语气，他俩也没抱太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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