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强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明天下午前给信儿。其实他早就在空间里扫了一眼——有是有，就是一金币一斤，有点小贵。
送走老蒋一家，正好撞见中院的李胜云从垂花门进来往老蒋家凑，看样子是想在蒋晓艺面前露个脸。可老蒋那表情，明显不待见。
想想也是，蒋晓艺跟许大强、李胜利是一辈的，李胜云小五六岁，人家还是带着女婿回来的，你一黄花闺女往上凑什么劲儿。
许大强就纯吃瓜，回屋收拾了矮柜上的杯子，开着收音机，靠着垫子翻书——那本仓央嘉措他还是买回来了。
前世他不爱看书，现在倒越看越上头，有事没事翻两页，用他的话讲：开拓生命宽度。
正看着，又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光福、光当两兄弟，一见他就咧嘴笑。二大妈正好出门倒水，看见俩儿子进许大强屋，脸一沉。
俩人进屋喝了水，许大强又递过去两个黄澄澄的梨。他们一边啃一边汇报这两天盯梢沈月的进展——在轧钢厂的人际、下班路线、甚至啥时候在哪儿跟谁干啥，都说得清清楚楚。
许大强有点意外，这俩小子可以啊。
最后他嘱咐兄弟俩小心点、继续盯着，千万别暴露。两人梨都没吃完，出了门就穿过垂花院走了。二大妈隔着窗玻璃瞪着眼，气得牙痒痒。
晚上许大茂回来，哥俩一起吃饭。
许大强问他东西备好没，明天可就周日了。
许大茂一拍胸脯：早妥了！
许大强一看，确实不轻：一条大前门、一瓶二锅头、一包一斤红糖，还有二斤肥瘦相间的猪肉。
许大茂喝了一礼拜中药，趁天没黑，哥俩骑上车就往春雨胡同找欧阳老爷子去了。
周日老爷子女儿欧阳玉也在家，老爷子乐呵呵地给女儿介绍俩人，尤其猛夸许大强。欧阳玉这周回家就发现家里和父亲的变化，对许大强兄弟自然感激。
简单寒暄后，老爷子又给许大茂把了脉、开了药，让他继续喝，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大医院再检查检查。
许大强瞥了许大茂一眼，见他没听懂老爷子话里有话，也没点破。
又聊了会儿，看天不早了，就拉许大茂告辞。
一出大院许大茂就问：老爷子让我检查啥？许大强也不绕弯，直接跟他说明白怀孕是俩人的事，让他不放心就去医院看男科、查蝌蚪质量。
喝一个月中药再复查，看有没有好转。
许大茂听得目瞪口呆——头回听说“蝌蚪还有质量一说”。
许大强翻个白眼，懒得跟他多扯。
周日一大早，许大茂就起来对着镜子捯饬，许大强慢悠悠起床。俩人都没心思做饭，去胡同口买了包子、焦圈、豆浆凑合一口，就骑上车直奔石盘子公社。
石盘子公社离四九城可不近，骑自行车得三个钟头。幸亏许大茂升了组长，车能带回家，不然这么远的路，许大强都怕屁股不是自己的了。
城里放假，村里可没这说法。不过冬天农闲，倒也不忙。许大茂带路到黄二才家时，黄二才正在院里劈柴，黄小强挑着水桶要出门。
一抬头看见是这兄弟俩，黄小强顿时僵在原地，扭头朝院里喊：“爹，爹，来人了！”
黄二才起身往院外一看，见是许大茂和许大强，脸色唰地难看。这些天一家四口提心吊胆，就怕许大茂来找麻烦。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啊！
黄二才虽然脸色不好，还是起身把人往屋里让。
许大强扫了一眼：两间正屋，左边有个小厢房，都是土窑。右边是点自留地，还能看见没化的冰。
俩人跟着进屋子。大白天屋里却昏暗得很，除了一個掉漆的樟木箱子，没啥像样家具。不少东西都堆在木头架子上——说是架子，其实就是粗细不一的木头捆在一起，跟扎筏子似的。
黄母正围着灶台忙活，黄小丫看着不舒服，脸色苍白，正躺炕上歇着。
一瞅进门的是许大茂和许大强，黄小丫吓得一哆嗦，直接从炕上弹起来，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俩，身子都微微发颤。
许大强笑着把手里的东西往炕上一撂：“小丫妹子别慌，我俩是来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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