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萧长戈明白虞红衣这么做的目的绝不是为了羞辱他,也不是为了和他发生点什么。
会这么想因为他在虞红衣眼里只看到玩味,没有其他的杂念。
与其说是报复,他觉得对方的眼神更像是捕捉到了猎物的兴奋。
有了这个认知以后萧长戈完全失去了方向,不明白虞红衣到底想干什么。
虞红衣收回了锁灵绳,“很简单,一年之内随叫随到,不许躲着我。”
萧长戈踉跄着起身,极力克制着想要动的手。
他不清楚虞红衣用了什么手段,他刚才想要传音给宗门的人竟然都不行、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可能有些他不知道的阵法。
他想要靠自己出去恐怕是没有可能了。
萧长戈口中泛起难闻的铁锈味,即便如此,他也不想答应那般丢弃尊严的要求。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虞红衣开口一句话堵死了他的后路。
“要么我现在叫人来,要么立誓。”
她根本不给萧长戈思考的时间,直接开始倒数。
“三…一,好,时间到了。”
她数的飞快也就算了,还跳过了一位数。
萧长戈刷地抬眸瞪着她,“你…”
虞红衣才不管他,抬腿就往门口去,萧长戈急的额头直冒汗,在她即将碰上大门时无奈地喊道:“我立誓。”
修士一旦起誓就和结契差不多,如果不做到的话会遭到反噬。
等萧长戈立誓完,虞红衣这才将他的储物戒还给他。
萧长戈离开时看向虞红衣的最后一眼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系统十分无奈,【宿主,你这么做真的不怕他恨你吗?】
不是,说好的攻略呢?
这是干嘛啊。
跟个反派似的,喂!
虞红衣:【哦,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系统以为虞红衣时真的问它的意见,很认真地说:【对他好一点,让他感受到爱,然后慢慢用爱感化】
虞红衣听完笑了,【难怪你们攻略部效率那么低,合着你们把攻略目标当祖宗了。】
系统:……怎么还人身攻机啊!
把系统整自闭后,虞红衣回到房间。
洛决已经换下了那身喜服。
他没有问虞红衣去做了什么,即使他闻到虞红衣身上带着别人的味道。
其实他已经猜到刚才拦住虞红衣的人是谁了。
那些宾客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除了知道虞红衣的身份外,还知道前两天她的未婚夫之一来和她退婚。
今天这个想必就是另外一位。
但那都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虞红衣径直走向床榻,很快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知道那是虞红衣在换衣服的声音,洛决虽然看不见,仍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不妥。
弄的他现在离开也不是,说出来也不是。
洛决有些苦恼于虞红衣太过没有边界感时,当事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问他:“怎么样,还坚持的了吗?”
“嗯,无事。”
洛决自己都惊诧于身体的恢复速度,虽然状态和之前比是差的远,但最起码不是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废人了。
他清楚这变化离不开虞红衣,他本想郑重地和虞红衣道谢的。
结果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虞红衣忽然将几坛酒咚的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那就行,今天是咱俩洞房花烛夜,一醉方休。”
洛决:…?
虞红衣这不是没把他当病人,这是没把他当人。
虽说他本身也不是人。
“我不喝酒。”洛决还是那张冰山脸,不过语气已经好了很多。
他不是拒绝虞红衣,是他本身就极少碰酒。
今天的日子对他来说毫无任何庆祝的理由和必要。
更像是一闷棍打在了他身上。
虞红衣摩挲着下巴,很快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不想喝酒是想洞房是吗,这倒不在我计划里,但考虑考虑也是可…”
“虞宗主,请自重!”
洛决怎么也没想到虞红衣竟然会往那个方面想,连日来的憋屈让他再也没忍住,终于一口瘀血吐了出来。
虞红衣躲的很快,一片裙角都没脏,她有模有样地点了点头,“我看你郁结于心,现在好了,吐出来总比憋着强。”
说着她又递给洛决一块手帕。
洛决有些懵的接过,脑子里全是虞红衣刚才的话。
她竟然…是为了自己才那般轻浮的说话的,是自己错怪她了。
“对不起,是我小人之心了。”洛决垂下头,对自己如今的模样感到了挫败。
他在想,若是他的眼睛没瞎,就绝对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虞红衣倒是没生气,她很大度地说:“没关系。”
毕竟她是胡说八道的。
洛决没误会,她刚才那话就是单纯在口嗨,是看洛决被气的吐血了才找补下而已。
攻略人的事她确实没干过。
系统那意思就是让她哄着点。
哄人她不会,哄骗她擅长。
战场上你来我往,太过善良只能死无全尸。
见洛决的情绪明显的低落下去,虞红衣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轻松地说道:
“你应该知道吧,我这个人名声不好。”
“你会那么想我是正常的,我不在意的,你无需往心里去。”
她这般坦诚平静地将自己的事说出,会让洛决这种道德高极高的人更加心怀愧疚。
不过虞红衣这么说可不是为了让洛决愧疚,男人的愧疚没什么用。
她这么说是为了稍微在洛决这洗白点。
毕竟原主名声在外,或多或少还是会影响到攻略的。
洛决最终还是端起酒杯,他的酒量不算好,但他没想到虞红衣的酒量比他还要差。
几杯下肚他就发现对方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
虞红衣身上有股很独特的淡香,像是柑橘混合了某种花香。
洛决就闻着那味道越来越清晰。
他想要拉开点距离时,被虞红衣拉住了衣袖。
“洛决,你的眼睛,能和我说说吗?”
闻言洛决神色一凛,即使对方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他还是下意识地建立起心中的防线。
眼睛的问题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他抽出自己的衣袖,冷然地吐出“不可”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