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里的某一天，徐远山家的书房，俨然成了“星火”工作室的临时总部。
孙笑笑推门而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她将一个厚实的牛皮纸袋，“啪”的一声，拍在了书桌上。
正在和李牧联机打游戏的徐远山吓了一跳，手柄都差点飞出去。
“干嘛呢笑笑，吓我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收保护费的。”
孙笑笑白了他一眼，双臂环胸，下巴微微扬起，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保护费？这可是咱们工作室的第一笔‘巨款’！”
她拉开纸袋的封口，将里面一沓沓崭新的红色钞票，全部倒在了桌上。
红色的百元大钞堆成了一座小山。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一股油墨的清香。
徐远山的游戏角色被对手一套连招带走，他却浑然不觉。
他呆呆地看着那座“钱山”，眼睛越瞪越大。
“卧槽……”
一声惊呼，打破了寂静。
徐远山猛地扑了过去，像一只饿了三天的狗熊看到了蜂蜜。
“钱！真的钱！这……这得有多少？”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又迅速缩了回来，仿佛怕把钱给摸坏了。
“电视台那边，王姐她们看了网上的数据，连夜开会，决定追加十万，买断《相思》的网络独家版权。”
孙笑笑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自己“制片人”的淡定。
“这是税后的，十万，一分不少。”
十万！
徐远山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对于一个零花钱全靠父母施舍的高中生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扭过头，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李牧。
“牧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李牧笑了笑，从钱堆里抽出一张，在他眼前晃了晃。
“疼吗？”
他用钞票的边角，在徐远山肉乎乎的脸上轻轻划了一下。
“不疼……嘿嘿，再多划几下。”
徐远山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旁边的周清歌也看着这堆钱，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她不是没见过钱。
但这是他们亲手赚来的第一笔钱，意义完全不同。
“好了，别傻乐了。”
李牧拍了拍徐远山的后脑勺，将他从钱堆里拉开。
“分钱。”
他言简意赅。
“啊？还……还分钱？”徐远山一愣，“牧子，这都是你的功劳，我就是跟着摇旗呐喊的，我不要。”
“少废话。”
李牧拿起钱，开始分配。
“我拿四万，我是总策划、导演兼编剧，拿大头，没意见吧？”
他看向两位女生。
孙笑笑和周清歌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这是理所应当的。
没有李牧，就没有这一切。
“清歌，你拿两万五。你是主美，咱们动画的灵魂就是你的画笔，没有你，故事再好也只是空想。”
李牧将一沓钱推到周清歌面前。
周清歌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将钱收了起来。
“笑笑，你也拿两万五。你是制片人兼对外联络官，没有你顶住电视台那边的压力，咱们的作品可能就变味了。”
李牧又将另一沓钱推给孙笑笑。
孙笑笑接过钱，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哼了一声。
“哼，算你有点良心！跟你说，那个王姐可难缠了，一开始还非要我们改成合家欢结局呢！要不是我据理力争，咱们的《相思》就成喜剧片了！”
她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瞥了周清歌一眼，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劳。
周清歌只是安静地坐着，没有说话。
李牧看出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笑了笑，将最后剩下的一万块钱，拍在了徐远山的胸口。
“胖子，你的一万。技术支持兼后勤总管。”
“我……我真有一万？”
徐远山捧着那沓钱，感觉跟做梦一样。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一把抱住李牧。
“牧子！你就是我亲哥！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行了行了，快松开，我快被你勒死了。”
李牧嫌弃地推开他。
徐远山拿着钱，激动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嘴里不停念叨着要去买最新的显卡，买最贵的机械键盘。
书房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李牧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片满足。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隐藏成就：一鸣惊人（作品获得现象级关注度）。】
【成就奖励发放中……】
【恭喜宿主获得：中级导演技能，系统积分 500。】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李牧的脑海。
分镜头的运用、光影的叙事、节奏的把控、演员情绪的调度……无数专业知识如同醍醐灌顶，让他对动画制作的理解，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与此同时，正在数钱的孙笑笑，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变化。
她的皮肤似乎更白皙了一些，身材的曲线也好像更玲珑了一点。
她意识里的GM面板上，一行小字正悄然浮现。
【检测到目标人物‘李牧’超额完成任务，GM获得额外奖励：颜值微调 0.5，身材微调 0.5。】
孙笑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看来，以后得给李牧多发布点有挑战性的任务才行。
……
《相思》的爆火，不仅是在网络上。
这股风，很快也吹回了郢都一中。
“星火”工作室的四个人，一夜之间，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尤其是李牧。
一个曾经的吊车尾，不仅成绩逆袭，还成了爆款动画的导演，这简直比小说还传奇。
这天中午，李牧刚打好饭，准备找个位置坐下。
一个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是班长张浩。
他手里也端着餐盘，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李牧。”
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有事？”
李牧平静地看着他。
张浩深吸一口气，对着李牧，郑重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这一举动，让食堂里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李牧也有些意外。
“之前是我眼界太窄，小看了你。你的作品，我看过了，很震撼。”张浩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真诚，“我为我之前的言论，向你道歉。”
李牧看着他。
眼前的张浩，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和偏见，像一个真正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少年。
“过去了。”李牧淡淡道。
“不。”张浩摇了摇头，他的眼神里燃烧着一团火，“李牧，我服了。我彻底服了。如果……如果你们工作室还缺人，能不能……让我也加入？”
他看着李牧，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可以从最基础的做起，画背景，描线，什么都行。我不要钱，我只想学东西，想和你们一起，做出那样的作品。”
李牧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张浩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很过分。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李牧开口了。
“工作室现在缺一个原画助理，负责处理一些基础的绘画工作，很枯燥，也很累。”
张浩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我不怕！”
“好。”李牧点了点头，朝他伸出了手，“欢迎加入，星火。”
张浩愣住了。
他看着李牧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脸上平静的笑容，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他用力地握住了李牧的手。
“谢谢！”
……
当天晚上。
徐远山家的书房里。
“牧子，快来看！”
徐远山指着电脑屏幕，兴奋地喊道。
“那个企鹅动漫的主编，又发私信了，问我们下一部作品的计划，还说可以提供资金和渠道支持！”
李牧凑过去看了一眼，笑了笑。
“不急，先晾他几天。”
“啊？为啥啊？这可是企鹅啊！”徐远山急了。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李牧靠在椅子上，气定神闲，“我们现在，是他们需要的人才。”
徐远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在后台翻看着各种私信和评论。
忽然，他指着一条私信，愣住了。
“咦？牧子，你来看这个……”
“怎么了？”
“这条私信，是英文的。”徐远山皱着眉头，辨认着上面的单词，“好像是问……问我们愿不愿意出售《相思》的海外……海外版权？”
他抬起头，看向李牧。
“最奇怪的是，发信人的IP地址，我查了一下……”
“好像在……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