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何雨柱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就在“香飘十里粉”事件过去两天后的一个深夜,“味源”刚打烊,于莉已然离开。何雨柱独自一人留在书房整理近日的账目和收藏清单,那枚冰冷的兽头令牌就放在手边。
忽然,窗棂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叩响。
何雨柱心中猛地一凛,“危机预警”传来微弱的刺痛感,但并非极度危险。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请进。”
窗户无声无息地被推开,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滑了进来,正是上次那个与他交接的黑衣人。他依旧气息内敛,目光锐利。
“何师傅,好手段。”黑衣人开门见山,声音听不出喜怒,“红星中学那场‘饕餮盛宴’,是你的手笔吧?”
何雨柱心道果然,面上却不动声色:“阁下何出此言?我只是个厨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黑衣人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那霸道的异香,绝非寻常炊火所能及。方圆数里,人畜皆狂。事后我们勘察过,香气源头并无任何火食痕迹。这等操控人心、无中生有的手段……倒是让我等开了眼界。”
他踱步到何雨柱的书桌前,目光扫过桌上那枚兽头令牌,又落在何雨柱刚刚正在整理的、从图书馆救出的几本古籍书目上,眼神微微一闪。
“何师傅不必紧张。”黑衣人语气稍缓,“我等并无恶意。只是好奇,亦是提醒。四九城藏龙卧虎,能人异士不少,但似你这般……‘烟火气’如此特别的,却是独一份。这次你闹出的动静不小,虽是为了救人救书(他点了点那份书目),情有可原,但终究过于显眼。已有些不开眼的家伙在暗中打听了。”
何雨柱心中念头急转,对方显然已经查清了前因后果,甚至可能知道了他救书的目的。在“影卫”面前,一味否认已是徒劳。
“在下行事鲁莽,让阁下见笑了。”何雨柱拱了拱手,索性半承认下来,“实在是见不得文化瑰宝毁于一旦,不得已出此下策。若有麻烦,我一力承担,绝不牵连贵组织。”
“承担?”黑衣人轻笑一声,“你如何承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可知你那‘异香’手段,若被某些心术不正或野心勃勃之人知晓,会给你引来多少祸端?”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告诫:“首领(指斗篷人)让我带句话:你的能力,用在治病救人和……保存文脉上,是好事。但需懂得藏锋。令牌可护你周全,却非万能。近期,收敛些。有些人,我们‘影卫’可以帮你挡掉,但有些来自更高层面的‘好奇’,还需你自己小心。”
更高层面的好奇?何雨柱心中一沉。难道引起了更上层大人物的注意?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多谢阁下提醒,多谢首领关怀。”何雨柱郑重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黑衣人点点头,似乎对何雨柱的态度颇为满意。他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古籍书目,忽然道:“你救下的那些书,好生保管。将来或许……大有用途。必要时,可凭令牌,调用城南老库甲叁号密库,那里更安全。”
说完,黑衣人不再多言,如同来时一样,身形一晃,便消失在窗外夜色之中。
何雨柱独自坐在书房,久久不语。黑衣人此次前来,既是警告,也是提醒,甚至隐隐透出一丝招揽和投资之意。那句“将来或许大有用途”,似乎意有所指。
“影卫”这条线,比他想象的更深,与文化的关联也似乎非同一般。而“香飘十里粉”带来的潜在风险,也确实需要警惕。
他决定,近期“味源”的经营要更加低调,若非必要,不再动用系统那些过于惊世骇俗的道具。自身实力的提升,才是根本。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几天后,于莉带来一个从轧钢厂传来的消息:厂里最近风声很紧,新上任的厂革委会副主任(接替倒台李主任的人)正在狠抓“阶级斗争新动向”,尤其关注“生活腐化”和“经济问题”,已经有几个车间主任和小干部因为“多吃多占”被揪出来批斗了。
于莉担忧地说:“柱子哥,你在食堂…虽然杨厂长护着,但最近咱们‘味源’这边进出的好东西不少,我担心…会不会有人眼红,往厂里递小话?”
何雨柱眼睛眯了起来。轧钢厂是他的基本盘,也是明面上的身份,绝不能出问题。看来,有必要回厂里,好好“敲打”一下某些不安分的人了。尤其是那个新上任的副主任,得摸清他的底细和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