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甲长,你这是故意找我茬?”
众人惊诧万分间,陈玄一步踏出,目光迎刃而上,毫不畏惧。
如果此人真要纠缠到底,大不了动手!
他还真想试试,这大乾军中的甲长,到底什么战力!
“沈甲长,你这是在质疑本官?”
这时,许海也皱眉质问。
他不知道,都到这个地步了,这家伙为何还紧咬不放!
沈龙手下,一阵紧张。
“并非如此,大人,且听我言!”
下一秒,就听沈龙也赶忙道,
“哪怕凶手不是陈玄,但我父的死,也一定跟这家伙有关!”
“如果不是他之前出手打伤我父亲,我父,又怎么会打不过张麻子这种流民?要知道,我在军中学的拳法,多少教过家父和家弟!”
这话一出,陈玄猛翻白眼。
草,这也能碰瓷?
不过听口气,这家伙倒是没有怀疑他是凶手了。
那他碰瓷,是另有所图啊。
“沈甲长...这,未免牵强了,你先把刀收起来,说说你的诉求。”
许海也无语至极,当即追问。
“我要这陈玄,将那宁家的宝弓赔偿给我,用来抚慰我父在天之灵,这东西,是家父生前一直想要之物,不然,他死不瞑目啊!”
沈龙却不收刀,仍咬牙道。
他现在心中已经排除了陈玄的嫌疑,但,他不能空手而归!
父亲和弟弟的惨死,已无法改变。
他当前的升官,就成了最紧迫的事。
所以,必须借口碰瓷,拿到宝弓!
陈玄一听,顿时冷笑。
看来宝弓,对这家伙有特殊意义啊。
难怪那晚沈家,也在一直讨论此物!
不过,他怎会因为这种荒诞借口,交出老丈人的东西?
许海也在心里大骂沈龙不要脸,竟用家里两条人命施压敲诈!
他正想开口驳斥。
陈玄这边却开口了,竟赞成道,
“说得好,沈甲长,孝心可嘉,我看这弓,必须得送!”
许海惊诧看去。
宁红缨三女,也忽地一脸茫然。
沈龙则冷冷一笑,终于收刀。
在他看来,这等垃圾草民,必是摄于自己军官气势,怂了!
岂料,陈玄下一秒道,
“今天我就仿照家里宝弓,做一把纸弓,烧给令尊,都是乡里乡亲,不用谢!”
沈龙,“...”
宁红缨三女,差点笑出声!
“姓陈的,你...”
沈龙当场就要暴跳如雷,他要纸弓何用?
这小子,敢拿他开唰!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陈玄见状,竟紧接着又道,一副慷慨至极的模样,
“噢,忘了还有你弟弟,这么年轻就死了,还没结婚吧,我好事做到底,给他再烧几个媳妇,烧十个,比我陈玄还多!”
这话,当场让沈龙差点气晕过去!
村里一众人,则再次对陈玄竖起大拇指。
这孩子,天生善人啊。
沈龙如此威逼冤枉,他好不容易洗清冤屈,不记仇就算了,还对沈家这么好心帮助,又是烧弓,又是烧媳妇的!
想必沈六爷和沈虎父子俩,九泉之下,都要感动的热泪盈眶啊。
沈家遇到他,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龙受不了了,但他没办法,再冒着这么多乡亲和许海的面,公然发难,拒绝陈玄。
那不是显示自己,是个不孝之子,不义之兄?!
连个外人都不如?!
他不能让自己,背后被人戳脊梁骨!
于是他一步上前,凑近陈玄,图穷匕见,低声威逼,
“陈玄,你他妈少东扯西扯,听好了,老子不要这些,要的,就是你家那张宝弓!”
“你马上要去练兵大营,我在那里任职多年,若不赶紧老实拿来,老子让你有去无回,信么?”
随后,更是目光扫过宁红缨三女,威胁更甚,
“而你还不知道吧,当前军中改制,我身为甲长,接下来再怎么都能回乡屯田,到时候,你三个老婆,老子可...”
原本以为,都不用把话说透。
这小子就要连忙点头哈腰,老实下来了。
岂料,陈玄同样靠近沈龙的耳侧,仅回应一个字,
“滚!”
随后,脚步后撤,音抬八度,当众向许海道,
“许大人,沈甲长已经同意我的提议了,还专门靠过来,再问我讨了一副挽联,这事儿我答应了,纸弓,媳妇,挽联,都给他家安排上!”
沈龙,“...”
“呵,呵呵,你...你!”
刹那间,沈龙头皮发麻,恨不得当众拔刀,斩杀陈玄。
这小子,竟然自作主张,假传他的话?!
而自己,偏偏没法反驳,白白被他开涮!
‘噗’!
刹那间,沈龙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
最后头晕目眩,竟当场直挺挺向后倒去!
“快,把沈甲长带去祠堂休息,他这是悲喜交加,晕过去了!”
许海指挥众人,立马抢救,顺带彻底将这事揭了过去,
“其余人,散了,等仵作过来验完尸,此案就算结了,沈家村兵源虽少一人,但终事出有因,本官自想办法应对军中,村里无需担罪!”
“大人英明!”
现场不少村民,眼含感激的热泪,立即高呼。
有人还想起了陈玄之前的动作,再次高举双手,跳着鼓掌。
陈玄,“...”
他好像,真让沈家村隐隐中多出了一个太阳!
...
不多时,陈玄带着三个老婆回家!
刚关上门,三女和陈玄相视一眼,几秒后,都是长出一口气!
其实,哪怕陈玄昨夜没告诉她们所做之事。
她们三人或早或晚,都知道了,人就是陈玄所杀!
宁红缨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昨晚,才会暗中取出神枪。
宁无双,是早上案发之时,豁然开悟。
于是过去围观之际,早已收拾好家里细软带上,准备随时给陈玄跑路用!
而宁婉儿,直至此刻,才后知后觉,啥都没准备!
“夫君...我是不是最笨、最没用的那个,现在才知道,你为我们做的这一切...”
宁婉儿垂下眼眸,又后怕,又自责,又惭愧。
她昨晚,净想着那件事了。
一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夫君,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稍有不慎,便是生死危局。
“婉儿怎么能这么想呢...接下来,沈家的挽联,得你来写啊!”
陈玄笑,轻点对方额头,锋芒与温柔并存,
“以后,谁惹我们宁家,我和红缨负责干掉他,你负责写挽联,无双就负责置办纸扎,我们夫妻同心,管杀又管埋!”
这下,不光宁婉儿破涕为笑,便是其余两个老婆,也嫣然一笑!
对,谁惹宁家,管杀又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