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嗤笑一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庄楚：“庄哥，少看点龙傲天小说吧！还天命？那老骗子书里通篇都是能量守恒、概率选择和投资回报率！我特么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说？”
“你想想，为啥绝大部分穿越小说，主角穿得都那么随便？被雷劈、掉下水道、睡一觉就穿了？毫无代价，跟旅游一样？”杨毅掰着手指头，开始他的吐槽：“因为那些作者压根没想过‘能量’从哪来！把一个现代人的意识或者肉体从A时空扔到B时空，这得是多大的能量？凭啥啊？老天爷闲得蛋疼给你报销差旅费？”
庄楚被问住了：“呃……”
“刘老六这老骗子，他至少还编了个理论出来！”杨毅越说越激动：“按他那套《基础愿力学研究》的鬼画符，穿越需要耗费海量的‘愿力’，也就是一种特殊的能量。他把我们俩扔过来，不是做慈善，而是特么的在投资！”
“投资？”
“对！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杨毅压低声音，仿佛在揭示一个可怕的真相：“这是哪儿？明末，一个巨大的历史奇点，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和……能量潜力！”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了恐惧和兴奋的光芒：“把我们扔到这个火山口，就像扔了两颗炸弹！我们改变的历史越多，造成的‘扰动’越大，产生的‘愿力’或者说‘历史熵增’就越强！这股新生的、澎湃的能量，就是刘老六最需要的东西！”
庄楚恍然大悟，接着一股凉意从脊背升起：“所以……我们拼死拼活救皇帝、打天下、改变历史……其实都是在给那老骗子……”
“发电！”杨毅精准地接上了这个词，语气充满了荒诞感：“咱们就是他建在时空乱流里的水电站！他是那个等着用电的资本家！我们折腾得越欢，历史改得越离谱，他那边电量就越足！说不定他卡住就是因为没电了，正等着咱们这边并网发电呢！”
“艹！”庄楚忍不住骂了出来：“所以咱们是他的蓄电池？还是永动机？”
“差不多就这意思。”杨毅一摊手，无奈道：“而且我怀疑，刘老六自己可能根本来不了，或者不敢来。他要么就是那个最大的愿力源，一动就耗能惊人；要么他自己就是个精密仪器，需要海量能量才能启动穿越。把我们这两个‘小型高效发电机’先送过来启动项目，才是最经济划算的方案！”
两人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个惊人的“真相”。
最后，庄楚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认命又带着点狠劲的笑容：“妈的，所以咱们这牛马是当定了？明知被当枪使，还得拼命搞事，不然历史一成不变，愿力不够，那老骗子卡死了，咱俩可能也得玩完？”
“恐怕就是这样。”杨毅点点头，但随即也咧嘴一笑，露出了外卖小哥特有的那种“看老子卷死你们”的表情：“不过嘛，电站在谁手里，电怎么用，给谁用……等咱们发的电够多了，说不定咱自己也能当一回‘业主’？到时候，是给他供电，还是直接用电流给他来个‘电疗’，可就由不得他了！”
“有道理！”庄楚的眼神也亮了起来：“那就先当好这个‘站长’，把咱们这个‘时空水电站’的装机容量搞得越大越好！”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惯常那种嫌弃又无奈的表情，吐槽道：“妈的，我还以为你在那破书里真找到什么‘叮’一下就能兑换AK47或者土豆种子的‘系统’了呢！结果搞了半天，咱俩就是俩人形发电机，还得自己琢磨怎么发电？”
杨毅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光溜溜的和尚脑袋：“系统？想得美！那老骗子抠门得很，送一个半人就废老鼻子劲了，还能平白无故的给你AK？就给了一本堪比《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基础愿力学研究》，还他妈是手写版的！字儿丑得跟蜘蛛爬似的！我现在连怎么给这‘愿力’充值都不知道，估摸着得等咱们搞出个大新闻，它自个儿‘哔哔’两声有点反应就不错了。”
庄楚叹了口气，拍拍杨毅的肩膀：“行啊，发电机二号，刘老六没想到他的三句话，倒让你分析出这么多弯弯绕出来，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由药王庙街走过了钟楼、鼓楼，来到了北安门大街之上，杨毅好奇的打量着这明末的北京城，昨日的战火已然平息，一路走来，遇到好几队闯军沿街巡逻，这些闯军身着蓝布棉甲，头戴范阳笠，或手持长枪，或腰垮大刀，挽着藤牌，一路巡逻也不多事，就跟后世街面巡逻的武警战士差不多，不过步伐队形散乱了些而已。
队末还有一人，却是穿着明朝衙役的制服，拿着铜锣，边走边用京片儿吆喝：“大帅临城，秋毫无犯，敢有擅掠民财者，一经举报，凌迟处死。京师居民，无需惊慌，头贴顺民二字，即可出门行走。”显然是被闯军征来的五城兵马司衙役。喊上一段口号，便跑到两旁的店铺拍门，催促商家尽快开门做生意。
北安门大街上，钟楼、鼓楼一带，两侧尽是商贾店铺，各式各样的旗幡在店铺门口低垂着。庄楚一边走，一边向杨毅介绍，哪家是卖米面粮油，哪家是卖铁器农具，哪家是卖糕点水果，哪家是卖珠宝皮货，看来平日里也是常在这几处行走，一一道来，如数家珍。
只是闯军才入城，这些店家都不清楚闯军的底细，尚处在观望之中，是以众多店铺都大门紧闭，偶尔有开门的伙计，也是探头出来看了两眼，便缩了回去，重新插上门板。
好在这些主干道路都比较宽阔，道路上除了如他们二人一般匆匆的行人外，就剩那些缩在墙角的乞丐了，他们用尽一切可以找到的东西把自己包裹起来，以至于都看不见他们的面目，甚至分不清他们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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