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逼我守活寡?全京城为我竞折腰! > 第16章撕下你的面具,本王要看你有多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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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江楼上,雅间内一片死寂。

窗边,萧彻负手而立。

“王爷,孙家的公子……回府了。”

暗卫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声音里透着计划落空的无力。

萧彻没有回头。

“嗯。”

他只应了一个字,声线平直,听不出任何情绪。

今夜的计划,是王爷耗费了近半年心血布下的局。

那个孙公子,纨绔只是他的保护色。

其父孙掌柜,才是二十年前东宫旧案中,唯一隐姓埋名活下来,且极可能藏着一份关键名册的人。

谁能想到。

一串滚烫的糖葫芦,一个行事莫名其妙的女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毁了整盘棋。

萧彻活了二十多年,见过的阴谋阳谋车载斗量,却从未见过如此……不入流的搅局方式。

“查到她是谁了吗?”

萧彻终于再次开口,语气里的厌弃几乎要化为实质。

“戴着面具,看身形……应是哪家府上的女眷。但她的行事做派,全无京中贵女的章法。”莫影迟疑着回答。

“呵。”

萧彻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没有章法?

不,恰恰相反。

只有被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得久了,才会用这种幼稚又原始的方式,来宣泄骨子里的叛逆。

只是,这手段未免太过粗野,不堪入目。

他挥了挥手,示意莫影退下。

今夜的线索断了,再留于此地也毫无意义。

他准备下楼,去江边吹吹冷风,驱散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郁结。

与此同时,赵兰婷正心满意足地舔掉糖葫芦上最后一缕糖衣。

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让她因整顿将军府而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夫人,您刚刚真是太厉害了!”

春桃跟在旁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全是崇拜。

“那个小流氓,肯定肺都要气炸了!”

“对付流氓,就得用比他更流氓的法子。”

赵兰婷随手将竹签精准地扔进路边的垃圾筐,懒洋洋地开口。

“这叫物理超度,让他肉身开窍,灵魂飞升。”

“物理超度?”春桃歪着头,满脸困惑。

赵兰婷心情不错,难得有耐心解释:“就是先让他身体上体验到刻骨铭心的痛苦,从而在精神上达到大彻大悟的境界。”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担忧起来:“可……可那人看着衣着不凡,万一他找人报复怎么办?”

“报复?”

赵兰婷挑了挑眉,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淬了冰的笑意。

“那正好,就让他体验完精神痛苦之后,再尝尝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她现在是将军夫人。

陈骁虽然半死不活,但镇国将军府的余威尚在。

只要她不干出通敌叛国这种掉脑袋的大事,在京城里教训一两个不开眼的纨绔子弟,还真没人敢把她怎么样。

吃完了糖葫芦,甜味只是开了个胃。

她对甜食的渴望像一个填不满的黑洞,急需更多的糖分来补充能量。

“走,去那边看看,我闻到桂花糖糕的香气了。”

赵兰婷拉着春桃,像一只循着蜜糖气味的小猫,精准地朝着香味的源头走去。

上元佳节,灯火如龙,游人如织。

一座石拱桥上挤满了看灯的行人,桥头正是那家远近闻名的糖糕铺子。

赵兰婷和春桃好不容易挤到桥边,正要穿过去,却被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给拦住了去路。

为首那人,手里握着一把玉骨扇。

明明是倒春寒的料峭天气,他却非要摇着扇子,装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一双桃花眼不正经地在过往的姑娘们身上打转。

当他的目光落在赵兰婷身上时,骤然一亮。

他注意的并非赵兰婷素净的衣着,而是她脸上那张在灯火下流淌着银光的狐狸面具。

在满街的兔子、老虎、神仙面具里,这张线条流畅,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妖冶的银狐面具,确实独树一帜。

“这位姑娘,请留步。”

那公子哥儿摇着扇子,用一种自以为潇洒的姿态,拦在了赵兰婷面前。

赵兰婷停下脚步,眼神平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表演。

“姑娘这面具倒是别致,”那人语带轻佻,“不知可否割爱?本公子出双倍,不,十倍的价钱买下。”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立刻跟着起哄:

“我们张公子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小娘子,你就卖给张公子吧,还能大赚一笔呢!”

春桃有些紧张,下意识攥紧了赵兰婷的衣袖,低声说:“夫人,我们绕路走吧。”

赵兰婷却置若罔闻。

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扬起,清冷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了出来:

“哦?你要买我的面具?”

“正是。”张公子一脸得意,以为她动心了。

“可以啊。”

赵兰婷点了下头,语气却陡然一转,带着三分戏谑七分讥诮。

“不过,我这面具是用来遮丑的。”

“公子你天生丽质,五官如此清奇,买回去做什么?”

“难不成……是嫌自己这张脸还不够别致,想再添点风采?”

“噗嗤——”

人群里,不知是谁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张公子的脸,瞬间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他自诩风流,最重脸面,赵兰婷这几句话,简直是当众把他的脸皮活生生剥了下来,扔在地上用脚碾。

“你!你这女子,好一张利嘴!”他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赵兰婷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音量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一圈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我说错了?”

“看来公子不是嫌自己丑,那就是……单纯地想用钱砸人?”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张公子一番,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惋惜。

“可惜了,我这人有个毛病,一看到沾了铜臭的东西,就犯恶心。”

“公子还是把钱收好吧,免得熏到了路边的花花草草,也熏到了……我这刚吃下去的糖葫芦。”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

那张公子在京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曾当众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一张俊脸青白交加,最后只能狠狠一跺脚,拂袖而去。

“你……你给我等着!”

“好啊,我等着。”

赵兰婷无所谓地耸耸肩,对着他的背影扬声喊道:

“我就在桥那头吃糖糕,你要是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交流一下‘长得丑该如何正确花钱’的心得!”

人群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给这位戴着银狐面具的“奇女子”让开了一条路。

这一幕,从头到尾,分毫不差地落入了刚走下望江楼的萧彻眼中。

他本就心烦意乱,此刻看到这幅景象,眉头锁得更紧了。

因为角度和距离,他听不清赵兰婷具体说了什么。

他只看到那个戴着银狐面具的女人,被一群一看便知身份的权贵子弟围住。

她没有丝毫惊慌,反而游刃有余地与对方周旋“调笑”,三言两语便引得那为首的公子面红耳赤,羞愤离去。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场高明的调情和欲擒故纵。

先是用街头无赖的手段,与孙家公子“打情骂俏”,搅黄了他的正事。

现在,又换了一拨人,继续施展她那玩弄人心的手段。

这个女人,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蝴蝶,在花丛中穿梭,肆意留情,将那些自视甚高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水性杨花,放荡不羁。

萧彻的内心,已经给这个尚未谋面的女人,打上了最不堪的标签。

他甚至觉得,连多看她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他收回视线,面沉如水,准备从桥的另一侧离开,远离这片让他感到污浊的空气。

而另一边,赵兰婷终于摆脱了恼人的苍蝇,心满意足地挤到了糖糕铺子前。

“老板,要两块桂花糖糕,多加糖霜!”

她兴奋地对老板说完,转身想从春桃手里拿钱袋。

一个心烦意乱,急于离开。

一个心满意足,转身取钱。

命运的绳索,就在这拥挤不堪的石桥上,以一种最猝不及防的方式,将两人狠狠地拽向了彼此。

“砰——”

一声闷响。

赵兰婷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从背后传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一头撞进一个坚硬如铁、冰冷刺骨的怀抱。

那怀抱里,带着清冽的龙涎香,却也透着一股能将人冻伤的寒意。

她还没来得及站稳,头顶就传来一声极度压抑着怒火的冷哼。

更糟糕的是,刚才那一撞力道极大,她脸上那张银狐面具被撞得猛地一歪,系带松动,正摇摇欲坠地向下滑落。

赵兰婷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伸手去扶。

然而,一只手,一只比她的动作更快、带着凛冽寒风的大手,已经径直朝着她的脸抓了过来!

那只手的目的不是想扶住面具。

而是想……

扯掉它!

萧彻的耐心已经彻底耗尽。

他倒要亲眼看看,这张不知廉耻的面具之下,究竟藏着一张怎样放浪形骸的脸!

撕了你的伪装,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