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的感情,在迅速升温,尤其是最近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后,越来越甜蜜,但是两人的感情对舍友而言还处在高度保密状态。
但是这么甜蜜的爱情,已经浸入生活的方方面面,总会在不经意的细节中留下蛛丝马迹。
而此刻的舍友们,也即将化身福尔摩斯,去侦破他们的“隐秘爱情”。这一天终于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地到来了。
就在一个平常不过的早晨,苏晚对着镜子转了半圈,白衬衫的领口被她系得歪歪扭扭。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硌着掌心,她下意识把手指蜷起来,却在碰到相机背带时顿住——那是陆时砚昨天帮她调整的长度,说“这样拍低角度不用弯腰”。
“晚晚!你的枸杞茶要凉了!”林晓晓抱着刚晒好的床单闯进来,棉布摩擦的声音里混着她咋咋呼呼的语调,“昨天让你别熬夜改稿,看吧,眼下都有黑眼圈了。”
搪瓷杯放在书桌边缘,枸杞在温水里慢慢舒展。苏晚刚要伸手去端,袖口突然勾住杯柄,浅褐色的茶水“哗啦”泼在手腕上,烫得她瞬间缩回手。林晓晓慌忙去拿烫伤膏,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般,钉在书桌角落的深蓝色马克杯上。
那杯子印着计算机系的齿轮徽章,杯口还沾着点奶渍——是今早陆时砚用它喝热牛奶时留下的。他说“你的杯子太小,用我的装得多”,现在想来,根本是故意留下痕迹。
“这杯子……”林晓晓的声音突然拔高,捏着烫伤膏的手指关节发白,“上周在图书馆,陆神是不是就用的这个?我记得杯底有道月牙形的磕痕!”
苏晚的心脏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间撞翻了笔筒。钢笔、便签、回形针散落一地,其中枚银色回形针滚到马克杯旁,映出杯身内侧她偷偷刻的“S”。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舌头像打了死结,抓起马克杯就往抽屉里塞,却被林晓晓死死按住手背。两人的力道撞在一起,杯子“哐当”掉在地上,磕痕果然在——和林晓晓记忆里的分毫不差。
“所以你们俩……”林晓晓突然压低声音,眼睛亮得吓人,突然掀起苏晚的袖口。素圈戒指正安安静静地嵌在无名指上,内圈的二进制纹路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宿舍门恰在此时被推开。抱着西瓜的短发室友愣在门口,红色瓜瓤的甜香混着她的惊呼声炸开:“我就说上次聚餐晚晚喊陆神名字时,语气不对劲!”
戴眼镜的室友推了推镜片,慢悠悠地补充:“上周整理社团档案,我看见陆神给晚晚的采访本签名,落款是‘L’,当时就觉得不简单。”
苏晚抱着枕头缩到床角,感觉自己像被剥壳的虾,所有秘密都暴露在烈日下。林晓晓却突然掏出手机,点开个闪烁着99 消息的群聊,群名叫“磕砚晚CP”,成员列表里甚至有大三的学姐。
“其实我们早有预谋。”林晓晓滑动屏幕的手指停在张偷拍照上。那是上个月社团联展,陆时砚替苏晚挡酒时的侧脸,喉结滚动的弧度被拍得清清楚楚,拍照的学妹备注:“陆神耳朵红得像樱桃。”
苏晚的指尖在屏幕上颤抖。她想起那天陆时砚说“胃不舒服”,原来是替她喝了半瓶白酒。他把脸埋在她颈窝时,温热的呼吸里全是酒气,却还在说“别担心,我没事”。
“这个你看过吗?”戴眼镜的室友突然凑过来,点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她和陆时砚手牵手走出图书馆,影子被路灯拉成麻花,管理员在旁边标注:“陆同学特意来拷的,说‘要存加密相册’。”
宿舍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吊扇转动的嗡嗡声。苏晚摸着戒指内侧的纹路,突然想起陆时砚说“二进制日期要两个人一起解码才有意思”,原来他早算准了会有被发现的这天。
“所以……”短发室友把西瓜切成月牙形,往苏晚手里塞了块,“什么时候喝喜酒?我随份子钱!”
苏晚的脸“腾”地烧起来,西瓜汁顺着指尖滴在床单上,晕出小小的红痕。林晓晓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阳台:“说真的,陆神对你是真上心。我计算机系的朋友说,他拒绝麻省理工时,系主任拍桌子骂他疯了,他就说‘我女朋友在这’。”
晚风卷着白玉兰的香气扑过来,苏晚的眼眶突然发烫。她知道陆时砚放弃了交换名额,却不知道他是以这样决绝的方式。那个总把“没事”挂在嘴边的人,原来早把她的名字,刻进了人生的优先级代码里。
傍晚去食堂时,苏晚总觉得背后有目光在爬。林晓晓把她按在靠窗的位置,桌上已经摆好了糖醋里脊、番茄炒蛋——全是她爱吃的菜。陆时砚推门进来时,手里拎着的保温桶还冒着热气,深蓝色T恤沾着点代码纸的墨痕。
“刚从实验室过来。”他自然地坐在苏晚身边,打开保温桶的瞬间,绿豆汤的清香漫开来,“加了话梅,不那么苦。”
林晓晓突然用筷子敲了敲碗沿:“陆神,坦白从宽!什么时候把我们晚晚拐跑的?”
陆时砚往苏晚碗里夹了块去刺的鱼肉,耳根红得像被夕阳染过:“从她把热可可泼在我键盘上那天起。”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那个她以为狼狈的开端,早已被他珍藏成心动的序章。她想起他电脑里的加密相册,第一张就是她蹲在地上捡键盘碎片的样子,备注是“初见”。
回图书馆的路上,陆时砚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点开消息时,苏晚瞥见屏幕上的群聊名称——正是那个“磕砚晚CP”群。林晓晓刚发了张两人在食堂的合照,配文:“锁死!钥匙我吞了!”
“你怎么也在?”苏晚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腰侧。
“上周林晓晓说‘想让你安心,就得加入组织’。”他把手机递给她,相册里存着张她趴在图书馆睡觉的照片,口水沾在嘴角,备注是“2023.5.20,第一次见她睡这么沉”。
苏晚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那天她采访到凌晨,趴在他的算法笔记上就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笔记上的“动态规划”四个字被她的口水晕成了浅蓝。
“其实……”陆时砚突然停下脚步,路灯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我早就想告诉所有人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条相机项链,镜头处镶着颗小小的碎钻:“林晓晓说,藏着掖着不像我。”
苏晚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吊坠正好落在锁骨处,和戒指形成温柔的呼应。她想起早上被发现时的慌乱,突然觉得那些小心翼翼的遮掩,都不如此刻坦然的甜蜜。
宿舍熄灯后,苏晚躺在床上,摸着项链上的相机镜头。林晓晓在对面床翻了个身,突然说:“其实我们建群,是怕你受委屈。陆神看着冷,没想到这么疼人。”
黑暗中,苏晚的手指在戒指上轻轻打转。原来最好的爱情,从不是躲在阴影里的秘密,而是被阳光晒得暖暖的,连空气里都飘着甜。
她不知道的是,男生宿舍里,陆时砚正对着手机傻笑。他刚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备注是“谢各位照顾我女朋友”。屏幕壁纸是苏晚戴着项链的侧脸,林晓晓偷拍的,照片里她的嘴角弯成了月牙。
夜风吹过图书馆的回廊,带着夏末的蝉鸣。苏晚把脸埋进枕头,那里还留着他外套上的皂角香。明天去图书馆,她要戴着这条项链,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身边。
因为被全世界祝福的爱情,才最值得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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