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国华厉声喝问，额角青筋暴跳。
沈涛没说话，只是偏了下头，看向站在身后的飞机。
飞机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种混不吝的冷笑，声音响亮干脆。
“意思就是，疯狗和他那帮兄弟，现在可能正在维多利亚港底喂鱼！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给鲨鱼加顿餐！国华哥，你要找？去海里捞吧！”
“沈涛！！！”
国华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紫，他指着沈涛的手指都在颤抖，声音因为极致的暴怒而变得尖利刺耳。
“你敢动我的人！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知道动我疯狗是什么后果吗！”
沈涛依旧端坐着，甚至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国华的咆哮，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疯狗踩过界，在我沈涛的地盘上散货！国华哥，你也是出来混的，应该知道规矩。这种事，不死人，我沈涛以后在屯门还怎么立足？在洪兴还怎么抬头？你的人，坏了规矩，就要付出代价。这个道理，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
“阿涛！”
十三妹的脸色也变了，连忙出声打圆场。
“别乱说话！国华哥，消消气，阿涛他可能是开玩笑…”
“十三姐。”
沈涛打断她，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我沈涛，从不开这种玩笑。”
国华死死瞪着沈涛那张平静无波的脸，胸膛剧烈起伏，足足过了十几秒，他脸上的暴怒竟然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阴冷笑意。
他坐回椅子上，看着沈涛，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好！很好！沈涛！你有种！这笔账，我记下了！你等着，我会亲自带人去屯门找你！我倒要看看，你洪兴屯门这块招牌，有多硬！”
沈涛端起茶杯，对着国华遥遥一举，语气平淡无波。
“随时恭候国华哥大驾光临。屯门地方小，但招待国华哥的茶水，管够。”
国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猛地站起身，看都没看十三妹一眼，拂袖而去！
那扇沉重的木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包间里只剩下沈涛三人和脸色有些难看的十三妹。
“阿涛啊阿涛！”
十三妹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烟盒点了一支，重重吸了一口。
“你…你这次太冲动了！国华是什么人？倪家手下五大堂主之一！手下马仔两三千！势力遍布荃湾葵青深水埗！你为了一个疯狗，值得吗？这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沈涛拿起十三妹刚才说送他的那罐普洱茶，在手里掂了掂，脸上没有半分惧色，反而露出冷冽的笑意。
“十三姐，不是他该不该得罪我，是他国华，不该来招惹我沈涛。疯狗？不过是他放出来探路的狗。他真正想要的，是我屯门这块地盘。疯狗不死，他明天就能在屯门立起他三合会的旗！我杀疯狗，就是告诉他，屯门，姓沈！谁来踩线，谁死！”
十三妹看着沈涛眼中那股毫不掩饰的锐气和自信，沉默了片刻，弹了弹烟灰，语气凝重地提醒。
“阿涛，你有胆色，姐姐佩服。但国华背后是倪家！倪家能称霸港岛这么多年，靠的不仅仅是人多势众。他们手里…还养着一批人！很厉害的人！专门替他们干脏活！神出鬼没，下手狠毒！你…千万要小心！”
沈涛眼神微动，想起了系统提过的“倪家豢养的杀手集团”。
他点点头，语气真诚了几分。
“谢谢十三姐提醒，我会小心。”
他站起身，拿起那罐茶叶。
“茶我带走了。改天再请十三姐喝茶。”
看着沈涛带着天养生和飞机离开的背影，十三妹掐灭了烟头，喃喃自语。
“这小子…是条真龙，还是条不知死活的过江猛龙？屯门…要变天了。”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驶离喧嚣的砵兰街。
车内气氛有些沉凝。
飞机坐在副驾驶，扭过头，脸上带着兴奋和好战的光芒。
“涛哥，这么说，我们真要跟国华开打了？”
沈涛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闻言“嗯”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
“疯狗来散货，八个人，只在我的几条街活动，没有国华点头，他敢？这就是冲着插旗来的。杀疯狗，不过是把这场迟早要来的架，提前了而已。
国华现在有十足的理由动手了。”
“太好了！”
飞机兴奋地搓了搓手，眼中凶光闪烁。
“早就听说国华手下人多势众，这次正好见识见识！涛哥，你放心，我飞机第一个冲！”
沈涛睁开眼，看着飞机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嘴角也难得地勾起笑意。
“对方可是有两三千人，我们算上刚收拢训练的新人，满打满算也就四百。怕不怕？”
“怕？”
飞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梗着脖子。
“人多才热闹！砍起来才过瘾！四百砍两千？嘿，那才叫打出威风！打出我们洪兴屯门的名号！”
他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劲儿，倒是冲淡了车内的凝重。
沈涛也被他逗乐了，笑着骂了一句。
“妈的，你小子有种！”
就在这时，开车的天养生突然踩下了刹车。
车子在一条不算宽敞的街道上停了下来。
“怎么了？”
沈涛看向前方。
天养生目视前方，声音平静无波。
“前面堵路。在拍戏。”
沈涛推开车门，喧闹声浪扑面而来。狭窄的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人群亢奋地挥舞着花花绿绿的牌子，上面印着“龙威！我爱你！”
的字样，尖叫声此起彼伏。
他抬眼望去，街道尽头一栋旧式大楼上，架着拍摄用的钢架和厚厚的防护垫。
《鼠胆龙威》…龙威跳楼替身…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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