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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宴席结束,沈昭宁和陆惟言上了马车回府。

马车里,两人靠在榻背上闭目养神。

逢迎了一天,沈昭宁脸都快要笑僵了。

她揉了揉眉骨,闭着眼睛道,“这几日还需我做什么?”

“若有宴席,你陪我参加,若无,你得了空闲,想玩便出门玩吧。”

沈昭宁闻言睁开眼睛,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我能出去逛?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吧?”

陆惟言顿了顿,看了她一眼,“没有,你身边有我的人护着。”

沈昭宁似信非信地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回到府上,两人用了膳,陆惟言去了书房,沈昭宁则是回卧房补眠。

早上起太早了,她困得要死。

......

一晃七日而过,这期间,陆惟言拜访了多家盐商及官员,上下打点,四处奔走,在扬州城闹得动静很大。

赵同知大力举荐,盐会总商刘大人赏识,陆惟言很快在扬州城立住脚,不久便私下见了盐运使大人。

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盐运使周大人极为赞扬陆惟言这人,发话,分他一桩生意历练历练。

陆惟言这几日都在忙着学习流程,清点货物,做的有模有样。

外人或是嫉恨,或是艳羡,或是想寻求合作。

毕竟就算陆惟言什么都不会,是个憨憨,但架不住他有银子啊。

无论哪个年头,银子才是王道。

沈昭宁也没闲着,连着几日陪他去参加宴会,不是张运判孙子周岁,就是陈盐商妻子寿辰,还有盐运副使家赏花宴....夫妻俩上赶着给人送银子。

还有一些夫人私邀,请她过去说话,一刻也不得闲。

今日总算有点空,天气又凉爽,沈昭宁便想出去逛逛。

她虽隐隐感觉这当头不能乱跑,但架不住第一次来江南,实在按捺不下那颗躁动的心。

况且陆惟言也说过,她身边有他的人暗中护着,让她安心出去玩。

沈昭宁便带着丫鬟出去了。

扬州,地处江淮之间,运河纵贯,自古便是江南形胜之地。

今日下着细碎小雨,远处的山被云雾裹成淡青丹墨,青砖黛瓦,蜿蜒小巷,河上画舫,岸边垂柳,如一副缱绻画卷,让人沉浸其中。

沈昭宁穿着浅青色轻纱襦裙,打着把油纸伞,漫步于秦淮河上的小桥。

空气凉凉的,闲适又自在。

“夫人,坐船不?”画舫船夫瞅见贵人吆喝。

“好。”沈昭宁眉眼弯弯,招了招手。

船夫将画舫划到岸边,沈昭宁带着平玉和冬凌上了画舫。

画舫晃晃悠悠在河中驶着,沈昭宁坐在船边支着下巴看景色。

真美啊,待恢复自由身后,她定要再来一次江南。

或许在这里定居也不错....

沈昭宁接下来几日带着下人逛遍了扬州城。

登平山堂,观山水园林,逛茶肆,品小吃,听曲赏戏....

好不乐哉!

这日,沈昭宁听了大半天戏,累了,便从戏园离开,坐上马车回府。

回府的那条青石路上,她还饶有兴致地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景色。

直到马车渐渐偏离了轨迹。

沈昭宁觉得有些不对劲。

“停一下。”她淡声吩咐。

“欸,夫人,咋啦?”马夫在外面问。

“原先走的不是这条路啊,蔡成。”沈昭宁捏了捏袖中的匕首,看了眼平玉和冬凌。

两人会意,忙撩开车帘将马夫蔡成拽下了车。

平玉会点武,将人摔在地上。

“哎呦,平玉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蔡成抽了口气,眦眉瞪眼道。

他哇哇求饶解释,“冤枉啊夫人!那边道路被人堵了走不了,奴才这才走这条道的,偏是偏了点,但一样能回府啊!”

“那你自己回吧,我再去逛逛。”这条道上偏僻无人,沈昭宁可不敢再坐下去了。

她忙下了马车,眼神示意冬凌平玉跟她走。

还没迈出一步,身后之人突然扑上来,大喝一声,“动手!”

沈昭宁被蔡成猛地一推,摔在了地上。

“夫人!”

四角屋檐跳下来数名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丫鬟打晕,袖子一甩,迷药尽数落到沈昭宁脸上。

“咳咳咳....”沈昭宁捂住口鼻,头晕目眩,挣扎着起身。

“夫人,得罪了。”见迷药没将人弄晕,黑衣人犹豫片刻,还是一个利落手刀落她后颈,将人打晕带走。

晕死过去前,沈昭宁心中暗骂,这个骗子,说好保证她的安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