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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惟言早出晚归,行迹不定。

沈昭宁则是老老实实待在府上,看看书,赏赏花。

夜晚。

沈昭宁独自坐在榻上下棋。

陆惟言这夜回来的很早。

沈昭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垂眸接着摆弄棋子。

“都下去。”陆惟言淡声道。

“是。”屋里丫鬟都出去了。

“怎么了?”沈昭宁闻言抬眸。

“无事。”陆惟言神情平静,掀开帘子进了里间。

沈昭宁哦了一声,不管他。

里间。

陆惟言脱了衣袍,随手搭在屏风上。

他露出了结实强劲的上半身,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但左肩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血肉模糊,狰狞可怖。

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滴落在墨色裤袍上。

陆惟言无甚在意,似是感觉不到痛,抬步去了沈昭宁的妆台,在下面暗格里拿出一瓶金疮药。

“那个......”珠帘清脆的碰撞声响起,沈昭宁走进来,正要问些东西。

“你.....”沈昭宁余光瞥见他的左肩,瞪了瞪眼睛。

“怎么了?”

“你怎么了?”

两人同时开口。

“无事,回来的路上受了点伤。”陆惟言淡淡道。

“哦。”沈昭宁点了点头,眼睛还是忍不住瞥向他的伤口,这是剑伤吧,流了那么多血伤口看来是不浅。

啧,真能忍。

“我是想说,明日蔡同知的夫人邀我去她府上喝茶说话。”沈昭宁道,见他一股脑往伤口上撒药,不由得心中嘶了一声。

这该有多疼啊,亏他还面不改色的,厉害!

“若无要事,推到后日,明日同我去东码头看货。”陆惟言看向她道。

“看货?我也去?”沈昭宁惊讶,又要她做什么。

“行了,我帮你弄吧。”瞥见他粗糙的手法,沈昭宁看不下去了,走到他旁边示意他把药给她。

“不用。”陆惟言婉拒。

“行了别矫情了,你这样弄下去我看着难受。”沈昭宁翻了个白眼,轻嗤道。

他查这事也算是为朝廷做贡献,沈昭宁是有点感激的。

陆惟言将药递给了她。

沈昭宁接过,去将桌上放置的一壶清水拿了过来。

男子赤着胸膛,脊背宽厚,线条肌理流畅,沈昭宁说不耳热是假的。

但也仅限于感官上,心里没什么想法,毕竟两人是交易关系,陆惟言心中还另有他人。

沈昭宁心无旁骛,认真给他清理上药包扎。

“明日去东码头看货,为何也要我去,不会又打我什么坏主意吧。”沈昭宁道,清水浇过他的伤口边缘。

“你跟着我就行,随机应变。”陆惟言垂眸看她道。

“呵呵。”沈昭宁讥讽一笑,指尖搽了药粉擦过他的左肩,嗤道,“你最好保证我的安全。”

“放心。”陆惟言揉了揉眉头道。

她发丝有一缕轻轻散落下来,拂过他脸颊。

陆惟言伸手捻住,捋到她耳后。

动作很轻,沈昭宁没有察觉,用棉布将他的左肩包扎起来,“伤口尽量别沾水,对了,我可以问下你这伤怎么来的吗?”

“还有,你什么时候得手,我们何时能动身去金陵?”

陆惟言沉默不语。

“行吧行吧,不说算了。”沈昭宁只是一时兴起问问,也没真指望他会同她说。

与他聊个天真难,面瘫脸!

......

翌日,东码头。

几艘庞大楼船停在岸边,接受上面的检查清点。

“萧老板怎么把夫人也带过来了。”盐会总商刘大人今日也在,笑呵呵看着夫妻俩打趣。

“她嫌待在府中闷得慌,非要让我带她出来看看,不打扰您清货吧刘叔。”陆惟言笑着说,摸了摸沈昭宁的青丝。

“刘大人。”沈昭宁也笑着行礼。

“不打扰不打扰,尽管看。”刘鼎肖摆摆手,眼底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