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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惟言带着沈昭宁去了船上的盐仓。

管事、库头躬身迎候,“主子。”

“嗯,看看货。”陆惟言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后面的盐廪,搬货的工人。

“是。”管事将盐廪打开,陆惟言迈步去看。

他摸了摸,盐色泽洁白莹润,颗粒均匀细腻,干燥松散,面上露出了笑意,赞道,“成色不错。”

“是呢,都是上好的盐。”管事赶忙笑着附和。

沈昭宁也摸了摸,嗯,确实很好。

“这一廪能储多少引?”陆惟言淡声问。

“一廪盐大约四百引。”管事答。

陆惟言点了点头,牵上沈昭宁纤细的手,迈步去别的盐仓看。

他边走边扫视周围,嘱咐道,“近日雨水多,仓里切记要保持干燥。”

“主子放心,盐包下面都铺着厚厚的干稻草,奴才也时刻检查着,都好着的。”管事认真答。

“辛苦了,等这批货运出去后,让你们休息几日。”

“不辛苦不辛苦,谢谢主子。”

检查完盐仓后,管事领着陆惟言和沈昭宁去船仓看账册。

“主子,您清点清点。”

陆惟言牵着沈昭宁坐下来,翻账册。

沈昭宁也象征性地看了看。

“行,你做事很精细,就按这个来吧。”陆惟言放下了账册,看向管事。

“是,主子。”管事得了夸奖,喜笑颜开。

陆惟言牵着沈昭宁出了盐仓。

“怎么样?萧老板,你那货没问题吧。”刘鼎肖半眯着眼,笑了笑。

“刘叔的货自然是没问题,等货运到地方后侄儿亲自到您府上拜谢。”陆惟言笑道。

“哈哈哈,别忘了我那三成利润,到时候来我府上,咱侄俩喝一杯。”

“自然。”

刘鼎肖拍了拍他的左肩,意味深长道,“昨日我衰的很,竟被自己人背刺了。”

“哦,是谁?谁那么大胆子敢算计刘叔?”陆惟言惊讶。

“不知道,但我定要查到这个人,把他大卸八块。”刘鼎肖阴狠地说,眸光闪过一丝极冷的杀意。

陆惟言点了点头,附和,“应该的,内奸绝不姑息。”

刘鼎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沈昭宁状作不懂地瞥了瞥两人。

“哈哈哈,吓到夫人了吧,是我失言了。”刘鼎肖看向沈昭宁,笑着的面容却叫人觉得阴恻恻的。

“什么大卸八块的,听着就残忍.....”沈昭宁声音有些抖。

“哈哈哈哈,无事无事,贤侄若是没事情了,便带夫人去转转吧,这周围风景还是不错的。”

“好。”陆惟言摸了摸沈昭宁的额头,以示安抚。

两人在船上随意漫步,沈昭宁挽着陆惟言的手,垂眸不语,心里却暗暗想着。

刚才她余光注意到这总商大人拍了两次陆惟言的左肩。

背刺,算计,内奸....

是吗?是她想的那样?

随机应变.....

沈昭宁有些走神。

“呀——”

“小心——”

一袋重达二百多斤的大盐包突然从二楼掉落下来,直直朝沈昭宁砸去。

“砰——”

千钧一发之际,陆惟言将沈昭宁按在怀里,替她挡下了这盐包。

盐包掉下来的角度巧的很,正好砸到了陆惟言的左肩。

陆惟言闷哼一声,周围管事下人急忙拥簇过来。

“没事吧,主子.....”

“萧老板,没事吧......”

沈昭宁被吓得不轻,下意识抚上他的左肩,声音有些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样?”

陆惟言额角沁出了些许细汗,垂眸看了她一眼,

“你受伤没?”他握上她的手重重捏了一下。

“没受伤.....”沈昭宁忙道,看着他微冷的眼神,一愣,明白了。

这人....又拿她当幌子,随机应变也不是这么个变法啊....

服了他了,肩上还受那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