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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上卧房。

陆惟言将药水撒在左肩,左肩上遮掩的皮肤脱落下来。

“厉害啊,这是何物?竟能完美贴合人皮肤的肌理与颜色,近看和正常皮肤无疑。”沈昭宁惊叹,摸了摸这假皮。

“这称为入画皮,是皇家大内秘密研制之物。”陆惟言简单解释。

“哦。”沈昭宁点了点头,难怪前世在皇宫她也没见过这东西。

想着,她又抬眸问,“那你脉象呢?怎么遮掩?”

陆惟言指了指她的妆奁,“你那暗格下面放了一匣药丸,这药丸能将异常之人的脉象恢复成正常,维持一息时间。”

“哦。”沈昭宁再次点头,晶亮的眼眸看向他,“我能拿几粒吗?”

“还有上次那晕船药,你还有吗?一并给我几粒。”

陆惟言揉了揉眉头,“药在左边柜子三层暗格里,你自己拿。”

“好好。”沈昭宁如捣蒜般点头,“我现在给你上药。”

陆惟言的左肩本来昨日就受了重伤,今日更是被重物砸了一下,现下血肉模糊,狰狞不可直视。

“真狠,你都不疼吗?”沈昭宁用帕子给他清洗伤口,心有戚戚道。

“没事。”陆惟言神色平静,眉头也没皱一下。

“果然是能成大事的人。”沈昭宁轻嗤一声,手上仔细搽药。

“你这是嘲讽?”陆惟言撩起眼皮。

“哪有,我是佩服你。”沈昭宁翻了个白眼。

陆惟言呵呵一笑。

呦,真是破天荒了,这人第一次怼她冷笑。

终于不是那副面瘫脸了。

有进步有进步。

沈昭宁暗自好笑,她真的太无聊了!

“快结束了。”陆惟言垂眸看她,淡声道。

“真的吗?抬下胳膊。”沈昭宁用棉布包扎他的伤口。

陆惟言没再说话。

......

受陆惟言指使,沈昭宁之后这段时间称病在家不见客。

陆惟言则是接着早出晚归,有时候回来身上带着各种小伤。

虽不致命,但看着挺膈应人的。

沈昭宁知他辛苦,也不再刺他,老老实实在府上养病,夜晚给他包扎伤口。

陆惟言也没再跟她说过外面的事。

沈昭宁在府上闲的都快得病了,暗自感叹,她还真是个他带过来的花瓶。

陆惟言是一点任务都不给她布置啊。

“夫人,今日还要作画吗?”平玉问她。

“不画了不画了,后院的桃子是不是熟了,走,咱们去摘桃子吃。”沈昭宁扬了扬眉头。

“好!”

.....就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月。

一日半夜里,沈昭宁睡得迷迷糊糊被人从床上捞起来。

四周黑漆漆的。

“谁?”她警觉,揉了揉眼睛。

“是我,别出声。”陆惟言轻声道,将她拦腰抱起,去了内室的屏风后。

这里有一条通往府外的密道。

沈昭宁彻底醒了,瞪了瞪圆润的眼睛,紧紧揽住陆惟言的脖子,时刻盯着四周。

又搞什么?

陆惟言用黑色大氅将沈昭宁团团裹住,沈昭宁的头也被蒙在他怀里,看不见任何东西。

陆惟言下了密道。

沈昭宁耳边只听得风声呼呼,还有时不时的台阶碰撞声。

一息后。

“呼——”大氅终于被揭开,沈昭宁深吸了口气,她要快闷死了。

此处是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停着一辆马车。

陆惟言将她放到马车上。

平玉和冬凌已经在上面了,看见沈昭宁,忙道,“夫人。”

沈昭宁脑子还有点晕沉,定了定神,撩开帘子看向陆惟言,“我们要去哪?”

“你先走,我随后就到,福禄会将你送到城外的一处庄子上,你就在那待着,别乱跑。”陆惟言看着她莹润的眼睛,叮嘱道。

沈昭宁点点头,顿了顿,轻声道,“那你小心.....”

陆惟言颔首,“走了。”

他施展轻功,大步离开。

漆黑的夜里,沈昭宁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夫人,咱们走吧。”福禄在前面问。

“走吧。”沈昭宁靠在榻背上揉了揉眉骨。

“好嘞,驾——”

黑色的马车快速行驶在漆黑无人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