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便衣出摊办案,我怎么成食神了? > 第36章 我半夜……尿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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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徐问嗑开一颗瓜子,眼神充满鼓励。

“那年冬天,雪下得老大……”安泰山陷入了久远的回忆,眼神迷离。

“我跟儿子三舅,还有他三舅妈,从镇上赶集回来。路被大雪封了,只能在他三舅妈的娘家借宿一晚……”

徐问精神一振,还有这种劲爆的往事?

“他三舅妈娘家也穷,就一铺大炕,我们三个,就那么将就着睡了一张床。”

徐问连连点头,瓜子嗑得更快了。

来了来了,故事进入正题了!

安泰山悔恨不已,哭得更凶了。

“我半夜……尿炕了!”

“噗——”

徐问一口瓜子壳差点没喷他爹脸上。

“我当时年轻,要面子啊!”安泰山捶胸顿足。

“天一亮,我就指着炕上那片地图,把他三舅从被窝里薅起来,硬说是我儿子尿的!”

徐问:“……”

“他那时候才五岁啊!”安泰山嚎啕大哭,“他三舅一听就火了,觉得我儿子在亲戚家丢了他的人,拎着你就揍了一顿!我儿子哭得震天响,我还不敢拦,怕露馅……”

徐问默默地嗑着瓜子,感觉自己的腮帮子有点僵。

“可我心里有愧啊!”

安泰山话锋一转,悲愤地指着自己的心口。

“我最对不起的,是他三舅!那么冷的天,他睡在我尿的那块地方,睡了一冬天的尿骚味被窝!我每次去看他,闻到那味儿,我都想抽自己!”

徐问彻底无语了。

所以你愧疚的重点,是你兄弟睡了尿炕,而不是你儿子被冤枉挨了顿揍?

这脑回路,清奇得能上天。

安泰山见儿子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的罪行震惊了,哭得更来劲了。

“还有!还有一次!”他像是打开了忏悔的闸门,收不住了。

“我第一次进城,想给他妈买束花,结果不识字,买了个花圈回去!”

徐问默默地嗑瓜子。

“我老婆当时脸都绿了,以为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咒她死。我一看情况不对,当机立断,反手就给了我儿子一巴掌,骂小兔崽子乱捡东西往家带!”

徐问默默地对着安泰山,抬手比了个六。

牛。

是真的牛。

“我还……”安泰山哭得抽抽搭搭。

“有一年过年,看村里小孩炸牛粪,我也手痒,偷了儿子两个二踢脚,我不敢在外面放,怕被人看见笑话,就偷偷从炕洞里,扔进了下面的粪坑……”

徐问眼皮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天他二大爷正好来串门,在炕上下棋……”安泰山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嘭的一声巨响,整个炕都飞起来了!他二大爷顶着一身的屎尿,从房梁上被抠下来,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满院子追着抽他……”

徐问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觉得肯定我儿子干的!全村就他最淘!”安泰山哭得喘不上气,“我当时吓坏了,怕被发现,也赶紧抄起一根擀面杖,跟着二大爷一起抽我儿子,一边抽还一边骂,让他长长记性!”

徐问长长地吐出一口瓜子壳,由衷地发出了一声感慨。

这儿子能活这么大,真是个奇迹。

“儿子啊!”安泰山哭倒在沙发上,翻滚着,“我是个罪人!我要去自首!我要去派出所,把我这些年干的混账事都交代清楚!”

“别!”徐问赶紧上前按住他,“不至于,真不至于!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警察不管!”

徐问连哄带劝,总算把情绪激动的老头给安抚住了。

但那一晚上,安泰山几乎没睡,坐在沙发上,对着空气忏悔了一宿,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人也像是被抽干了水分,蔫了一圈。

徐问看着他那副惨样,心里既觉得好笑,又有点过意不去。

这辣椒粉的效果,好得有点离谱了。

第二天,为了补偿安泰山备受折磨的良心和严重脱水的身体,徐问特意起了个大早,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忙活了一上午,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

……

下午五点,城西工业园。

当徐问推着他那辆熟悉的烤串车,不紧不慢地出现在街角时,早已等候多时的人群瞬间爆发出了一阵骚动。

只不过,这骚动里没有往日的热情和欢呼,反而充满了冲天的怨气。

几十上百号人,黑压压的一片,一个个都用一种幽怨眼神,死死地盯着徐问。

“老板!你还知道来啊!”

一个穿着工厂制服的大哥率先发难,痛心疾首。

“我们从四点就等在这了!你知道这一个小时我们是怎么过的吗?我的肚子都快饿穿了!”

“就是!我们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心都凉了半截!”

“老板你太无情了!你这是在抛弃我们!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烤串,我们的晚饭都失去了灵魂!”

人群中,一个鼻青脸肿,走路姿势依旧有些别扭的胖子,也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拳头。

“太慢了!出摊太慢了!”周虎混在人群里,喊得比谁都大声,“警察叔叔抓坏人也没你这么磨叽!”

徐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一个S级通缉犯的同伙,竟然理直气壮地催促一个警察赶紧上班,好让他吃上心心念念的烤串。

这世界真是越来越魔幻了。

“老板,你得给我们个说法!”一个戴眼镜的白领推了推眼镜。

“我们拉的那个顾客群,今天下午有上百条消息@你,问你还出不出摊,你怎么一条都不回?”

“对啊!你要是有事来不了,提前在群里说一声,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在这里傻等啊!”

面对群众的指责,徐问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他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

怎么回?

告诉他们,我正在忙着收网,准备把你们中间的某位顾客和他背后的走私团伙一锅端了?

还是告诉他们,只要这条鱼彻底上钩,这个让你们魂牵梦绕的烤串摊,大概率就要永久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