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枫僵住了，面色惨白的笑了，轻声的说，“没有。”
江聆雨用着安慰的语气，尽量温和的对她道，“心魔是在无意识中产生的。你惧怕它，则它存在；你包容它，则它消弭。”
“世间凡人如此惧怕的东西，本来可以这般简单的解决，但大家总是冤冤相报无时了。”
因果戏人，纠缠不休。
此时的她又如何能知道，有些怨是放不下的。
怀中的女孩静默了下来，呆愣愣的看着她的侧颜。
“我明白，可真有那样包容的人吗?”
“包容也有很多种，一种是顺从内心的包容，另一种包容大多是圣人做的，你没有必要真的如他们那边去做。”
空气凝滞了瞬，她眼中的光亮晃着，那抹亮光仿佛可以灼伤一切，她扬声道，“所以当然有，将来你也会是，对不对？”
沈枫抿着嘴，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眼前的场景开始失真，细密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光影溃散，此方土地迅速崩溃。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置身于另一番场景了，她默然的看着那些被关押的人。这一次她无法现身，只能作为第三者旁观。
沈枫躺在阴冷潮湿的地板上，紧紧闭着眼，好似陷入了梦魇之中。而她护着的妹妹沈眠最终也没有逃过，仍然被抓到了这里。
江聆雨眼神黯了黯，唇瓣紧紧抿着，陷入了沉思。
“哟，这还有俩小姐妹，有意思。”穿着黑袍子的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手指点了点，“你们俩，出来！”
他可还记得，这俩人是一前一后抓回来的，明显有一个被抛下当挡箭牌了。真让人忍不住好奇……
等了半天，沈枫还没出来，他带着怒气走了进去，把她硬生生掐醒了。
随手扔下两把匕首，黑袍人喝道，“捡起来，谁赢了另一个，我就放了谁。”
反正都逃不掉，供他戏耍一番也无伤大雅。
沈眠捡起匕首，狠绝地看沈枫一眼，之前的那点愧疚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沈枫，但凡你多拖住他们一会，我就不会被抓了！我不想杀你，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她直接朝沈枫刺了过去。沈枫站在原地，有些失神，直直望着她。
沈眠眼见匕首要刺过去了，唇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容。
在匕首刺上她胸口的瞬间，沈枫缓过劲来，偏身躲过，手打过沈眠握刀的手。
“哐当”一声，沈眠的匕首落在了地上。
沈眠极度怨恨地盯着她，朝她怒吼，“你竟然敢躲？！你还配活着？”
沈枫无视她的发疯，无力地看向黑袍人，“你只说赢，没说要杀了对方。我认输，放她走吧。”
有些可笑啊。
江聆雨这般想着。
“小妹妹，你怎么能指望一个坏人说话算话呢？”，黑袍人有些戏谑。
“好。”她转头看向沈眠，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听明白了吗？你有多可笑。”
她并不觉得沈眠会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仍然继续无理胡闹下去。
但是……
“沈眠，你我姐妹之谊至此为止。”
也就到此为止了，这是她给出的不计较与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