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看着她，莫名拧起了眉。
为什么这一次会是这样？不对，她怎么会有这些疑惑，本来就是只发生了一次的事情啊。
在一旁的江聆雨弯着眼，面带欣赏的瞧着沈枫，同时也猜到她可能才是后面的珠落，心中有点怅然。
所有的人在这一刻突然淡去，一名衣着朴素的少女迈着步子从虚无中走出来，腼腆的笑了笑，“雨铃姑娘好，我……我是珠落，准确些说我与沈眠都是珠落。”
她褪去了幼时稚嫩，五官逐渐长开了，脸上有了些锋芒，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成熟。
在她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你的执念到此为止了吗？”
“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心结，我一直觉得我有愧于她，却也恨她。至于后面的那些事相较而言也没什所谓了。”沈枫坦然的说。
“好，她应该已经死了。”
“您说的没错。”
“那你愿意告诉我这一切吗？我想我应该找你印证一下我的推测。”江聆雨正色道。
沈枫怔愣了下，随即将所有东西娓娓道来。
她们自苍山吴鬼派出逃后最终流离到了涟雨村，靠满足村民的各种愿望而获取鬼力，提升自己的修为。村民在一次次得偿所愿之后，贪心也越来越大，所需要用来交换的祭品自然也要增加。
为了追求富贵钱财，哪怕是最亲近之人他们也能下手，甚至毫无悔过之意。沈枫刚开始看着这些其实是不忍的，因为她经历过背叛。而沈眠则显得格外偏执，说是为了证明给沈枫看，让她知道世界上都是这种人，没有例外，所以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错。
这仿佛成了一个魇，将她们笼罩、包围着。而这个魇，随着时间的发展越来越大，不知不觉已经束缚住了很多人。
或许是因为自身的原故，她们是善于捕捉他人内心欲望的。
江聆雨点点头，没发表什么看法，“你知道路道壹吗？”
“知道，他是……”，沈枫忽然顿住，看向她的身后，“他来了，雨铃姑娘稍后自己问他吧。我快消散了，想和您说些其他的。”
“好。”
“对于您在幻境中说的，包容。顺从内心的包容是我从未听说过的，世人大多称此为自私。”
“不，如果你不包容，你就不会只是断绝姐妹之谊。你只是在包容中为自己留下了一块地方，并不算太过分。毕竟为人为鬼，都不可以没有尊严，不是吗？”
“是吧，但我建议您往后可以清楚自己的选择。”她提醒道。
“我觉得我现在挺清楚的。”
“您若是修练到了归凡四阶，您将会明白一切。”她的身形开始虚化，“虽然有些部分我不是特别赞同，但还是多谢您在幻境的帮助与点化。我执念已了，唯一对不住的只是那些无辜人，愿来世他们遇到对的缘分。”
“再见了。”
随着告别的话落下，她们存在的痕迹尽被抹除，只剩下那一颗同样被她扔进储物空间的珠玉。
珠敲玉落昔人去，魂牵梦萦醉尘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