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杨科的尸体现状后，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些年来来往往，大大小小的案子总有不少与之相似。
江聆雨看着地上血水，眼里没什么太大的波澜，抬脚默默往回走。
“师妹！”见她离开，莫怀瑾也连忙跑了几步，追上了她。
听到叫声，她步子的幅度小了些，却没有回过头，固执地往前走着。
她在朝晖的余光中缓慢的走着，背影显得有些寂寥。霞光渐渐落在她身上，可她好像忽然又挺起了背，又直起了腰一样，孤独却坚定的往前走着。
而数息之后，两道身影落在她身后，黑色的影子向她靠拢。
风顺着大地，拂过野草，拂过田间跳动的火光，拂过长陵城的一切。最后吹拂到了她的身边，轻柔的抚过她的脸，令她皱着的眉头舒缓开来。
“既然已经知道是咒术了，我们就先去查查这个小太监他生前接触了哪些人罢。”她说。
走过一片纷乱，他们回到长陵城的皇宫。沐青池先行离开了，他们则找宫里的总管太监了解情况。
顺德告诉他们，那个太监原本是在李贵妃院里当差的。后面偶然路过冷宫，进去了一趟，再出来便是具死尸了。冷宫里如隐形人的常贵人也因此被压入天牢，严刑拷打。
他们去冷宫调查后，发现冷宫里只有一堆粗陋的衣裳，但宫室的中央处有个地方带了根很细的金线。这根金线外端有些弯曲，看上去像被人刻意狠狠弯折了一番。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院子极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一床被子，一副像是被主人抛弃的样子。但被子上的东西显然与它可怜的外表不同，污秽至极。
“那个太监是在与常贵人……”
“应该是了。”
这种事情并非不同寻常，太监们为了满足自己，自然也会去找这些地位更加低下的女人。而常贵人，她虽然是皇帝的女人，但也不过是个被贬到冷宫的废了的贵人罢了，是用来满足他们虚荣心的最好豁口。
当然，常贵人主动要求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冷宫的生活的确寂寞。
事不知全貌，她的身份也很尴尬。他们并没有贸然把这个东西拿出来，而是重新掩藏好。
去冷宫探查结束，他们回院子里休息了大半天，第二日清晨才向胡莱申请去天牢找常贵人询问情况。
胡莱面色平平，看不出什么异样，“两位仙师自便即可。”
“多谢。”
“无需多谢，只愿二位说话时掂量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说。
“……我们明白。”
拿到通行令，他们走出御书房，直奔天牢过去了。
天牢里面有着皮鞭抽打皮肤，木棍打板子的声音，以及烧红的铁触及到人肌肤时发出的滋滋声。除了这些声音以外，这个四面封闭的地方竟然没有一点其他声音了，安静至极，仿佛这里只该出现这些声音一样。
“我本就没错！他的死完全与我无关！”一道突兀的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