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看到的尸体，却仅仅只是这地上的一滩血水。莫非是这胡来的皇帝气量极小，竟将人碎尸万段了。
一只臭獭狗从一旁的草丛里爬了出来，身上脏兮兮的，嘴里却大口大口咀嚼吞咽。嘴唇边的毛发血淋淋的，犬类的牙齿似乎格外锋利，肉块不断在它口中流动。
“难道他们这么丧心病狂的吗？直接将杨科五马分尸了？”莫怀瑾有些难以置信。
“师兄都查了这么多案子了，难道会一点都不知道？”
“我与鬼打交道更多，和正常人相较而言更少些。”
“那对于这么多年的捉鬼事业有什么感想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最近这些年的案子和以往有挺大的变动。”他咽了口口水，继续神神叨叨的说，“这几年的鬼都不是早前无智的鬼了，他们现在都带有智商，很难对付。”
江聆雨点头赞同，沐青池也在一边跟着她点头。
莫怀瑾抬眸看向她，一抹金色的流光划过他的瞳孔。片刻，他重新垂下了头，移步走到了她身侧。
“师妹，吃趴趴糢饼吗？”
一只香气扑鼻的油纸糢饼被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油纸与外面的油纸不同，是澄黄色的。
反应过来后，她接下糢饼，却并未多言，只道，“多谢。”
依照行话来说，她应该询问是否到了吃饼的点，而不是一句简单的道谢。
沐青池倒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心虚的往江聆雨身后躲了躲。他明白是自己的气息没隐藏好，叫他感觉到了异常。
“师妹？”
“无碍，我施法一看便是。”她言。
她用手指在空中画出两个字，一阵亮光迸发出来，灼烧起了周围的游魂。她一边暗里护着沐青池，一边迅速撤回法术，以免伤及无辜的魂魄。
“周遭无事，师兄不必……”
话未出口，莫怀瑾忽然拔剑而出，横向她的身后。凌利的剑气划过她的发丝，一缕乌发迟缓地旋着落地。
她平静的抬头，黑润的眼睛静静的看向他的方向，温和的笑了笑，“师兄这是？”
一阵尖锐的惨叫声自她身后响起，但手中温热的触感并未消失。
衣袖轻荡，她转身看去，一道青灰色的烟雾莫名显眼的飘散在这片夜色之中。而此时此刻，在一片天地相连的黑色中，微渺的光茫从它们的接壤之处透出，带来了些许光明。
“你身后方才一直有只小鬼跟着，看着不怀什么好意。”他继续说，“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他料想她是知道的，毕竟他的水平还比她略低一筹。
“抱歉，我没有注意这件事。”
知道他不是发现沐青池之后，她默默松了一口气。可她也忍不住去想，沐青池绝对是捉鬼师重要的抓捕对象之一。可她却这样做，带来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甚至可能影响了目前的总体趋势。
但他们也是关系最亲近的人，她于私应帮，于公应该出卖。
她应该怎样去平衡这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