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的深秋总裹着冷雨，直升机穿过云层时，能看见下方成片的冷杉林，墨绿的树冠被雨水打湿，像是铺在地面的暗毯。林风靠在舷窗边，手指在黑色主机的触控板上轻划，屏幕里跳动着古堡的三维模型——尖顶塔楼、环形护城河、半坍塌的外城墙，每一处都标注着星核解析出的防御节点。
“还有半小时抵达预定降落点。”沈冰走过来，递给他一件防水作战服，“古堡周围有电磁屏障，直升机不能靠太近，我们得徒步过去。”
林风接过作战服，指尖触到布料上的防雨涂层，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这几天他几乎没合眼，星核在模拟古堡防御系统时频繁出现数据波动，总在提醒他某种未知的风险，却又查不到具体来源。
“电磁屏障的频率分析出来了吗？”他问，把作战服套在外面。
“星核说是‘彼岸花’特制的频段，常规干扰没用。”沈冰拿出一张折叠地图，展开在膝盖上，“但你之前设计的‘谐振脉冲’能暂时撕开一道口子，就是持续时间只有五分钟，我们得在屏障恢复前冲进去。”
林风点点头，调出“谐振脉冲”的参数界面：“我把脉冲发射器改成了便携款，装在背包里，到了古堡外围就能启动。”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地图上标注的“地下通道”位置，“你确定从这里进去能避开守卫？”
“‘蜂鸟’的线人确认过，这条通道是古堡以前的走私暗道，现在应该还能用。”沈冰指尖在通道入口处点了点，“就是入口藏在护城河对岸的山洞里，得先蹚过护城河——水应该挺凉。”
直升机在一片隐蔽的林间空地降落，雨水砸在机舱顶上，噼啪作响。两人跳下车，冷风瞬间灌进衣领，林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沈冰把背包里的防水袋递给她：“把主机和探测器装进去，别进水了。”
“你也小心，蹚水的时候别滑倒。”林风接过防水袋，把设备仔细装好。
两人沿着林间小道往古堡走，雨水打湿了鞋子，每走一步都溅起水花。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古堡的轮廓终于在雨雾中显现——灰色的石墙爬满干枯的藤蔓，尖顶塔楼直插阴沉的天空，护城河的水面泛着冷光，像一条黑色的带子。
“就在这里启动脉冲。”林风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便携脉冲发射器，按下开关。仪器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一道淡蓝色的光束射向古堡方向，空气中仿佛有波纹在晃动。
“屏障撕开了，五分钟倒计时开始！”他对着通讯器喊，率先朝着护城河跑去。
沈冰紧随其后，冰冷的河水瞬间没过脚踝，刺骨的寒意顺着小腿往上爬。她咬着牙，加快脚步，蹚到河对岸时，裤腿已经湿透，冷风一吹，冻得皮肤发麻。
“通道入口在那边！”林风指着不远处的山洞，拉起她的手就往那边跑。他的手心很暖，驱散了些许寒意，沈冰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
山洞里漆黑一片，林风打开手电筒，光柱照亮了前方的通道——狭窄的石阶蜿蜒向下，墙壁上还残留着当年走私者留下的火把痕迹。两人沿着石阶往下走，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
“还有五十米就到古堡地下仓库了。”林风看着探测器屏幕，上面的信号条越来越绿，“前面应该有个铁门，需要破解电子锁。”
沈冰放慢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通道里弥漫着霉味和灰尘味，偶尔有水滴从头顶滴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走到石阶尽头，果然有一扇铁门，上面的电子锁还亮着红灯。
林风拿出连接线，插在电子锁上，手指在主机上飞快地操作。“星核，破解电子锁，三分钟内搞定。”
【正在破解，检测到电子锁连接着古堡的主警报系统，破解时可能触发警报。】星核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尽量降低动静，别让上面的守卫发现。”沈冰握紧手里的脉冲枪，目光盯着通道入口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子锁的红灯慢慢变成黄灯，最后终于变成了绿灯。“咔嗒”一声，铁门开了。两人赶紧钻进去，轻轻关上铁门。
地下仓库里堆满了木箱，空气中混着机油味和灰尘味。林风打开探测器，屏幕上的信号指向仓库最里面的一扇金属门——“夜爵”的控制室应该就在里面。
“控制室里可能有守卫，我先去侦查一下。”沈冰压低声音，猫着腰往里面走。林风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脉冲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仓库里的灯亮了起来，刺眼的光线让两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欢迎来到我的‘囚笼’。”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扩音器里传来，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我等你们很久了，林工，沈少校。”
是“夜爵”！
沈冰瞬间举起脉冲枪，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没看见任何人影。“你想干什么？”她对着扩音器喊。
“不干什么，只是想跟你们玩个游戏。”“夜爵”的声音带着戏谑，“仓库里有十颗定时炸弹，十分钟后爆炸。你们要么找到炸弹并拆除，要么……跟这里一起毁灭。哦对了，提醒你们一句，炸弹旁边都有红外传感器，一旦靠近就会加速倒计时。”
仓库里的广播突然关闭，只剩下定时炸弹的滴答声，从各个方向传来。林风拿出探测器，屏幕上瞬间跳出十个红色的信号点，散落在仓库的各个角落。
“十分钟拆十颗炸弹，根本来不及！”沈冰的脸色沉了下来，“而且还有红外传感器，根本没法靠近。”
林风盯着探测器屏幕，手指飞快地操作：“星核，分析炸弹的结构，有没有办法远程干扰倒计时？”
【正在分析，炸弹采用机械定时结构，远程干扰无效。但红外传感器的频率可以破解，预计需要两分钟。】
“两分钟！”沈冰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八分钟，我们得尽快。”
“你帮我盯着周围，我来破解红外传感器的频率。”林风坐在地上，把主机放在膝盖上，手指在触控板上翻飞。沈冰站在他身边，举着脉冲枪，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夜爵”突然派人下来。
两分钟后，星核终于破解了红外传感器的频率。“好了！现在可以靠近炸弹了，但每个炸弹的拆除时间只有四十秒，我们得分开拆！”林风拿出两个微型拆弹器，递给沈冰一个，“你去拆东边的五个，我拆西边的五个，记住，按红色按钮是暂停倒计时，绿色按钮是拆除，千万别按错！”
“放心！”沈冰接过拆弹器，转身往东边跑去。
林风也拿起拆弹器，往西边的炸弹跑去。第一个炸弹藏在木箱后面，红色的倒计时器显示还有六分钟。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按下拆弹器上的红色按钮，倒计时暂停。接着，他按照星核的提示，慢慢拆开炸弹的外壳，按下绿色按钮——“嘀”的一声，炸弹成功拆除。
他不敢耽误，赶紧往下一个炸弹跑去。仓库里回荡着拆弹器的嘀嗒声和两人的脚步声，每一秒都像在跟死神赛跑。
当林风拆除最后一个炸弹时，只剩下一分钟。他喘着粗气，看向东边的沈冰，她也刚好拆除最后一个炸弹。两人相视一笑，都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仓库最里面的金属门突然开了，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守卫冲了出来，手里举着脉冲枪，对准了他们！
“小心！”沈冰大喊，举起脉冲枪就射。林风也赶紧拿出脉冲枪，对着守卫开火。淡蓝色的光束在仓库里交错，守卫们纷纷倒地。
解决完守卫，两人冲进控制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台正在运行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收割者”计划的最终数据。
“‘夜爵’跑了！”沈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脸色难看。
林风赶紧跑到电脑前，开始提取数据：“他应该是通过秘密通道跑的，我们来不及追了，先把数据提取了再说！”
数据提取完成时，仓库里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头顶的石块开始往下掉。“不好！古堡要塌了！”沈冰拉着林风就往外面跑。
两人冲出地下仓库，沿着通道往回跑，身后的石块不断掉落，砸在地上发出巨响。跑到通道入口时，古堡的顶部已经开始坍塌，灰尘和石块挡住了去路。
“快走！从护城河那边出去！”林风拉着沈冰，沿着护城河往对岸跑。身后的古堡在轰鸣声中慢慢坍塌，扬起的灰尘遮住了天空。
两人蹚过冰冷的护城河，跑到对岸时，已经筋疲力尽。他们靠在树上，喘着粗气，看着远处坍塌的古堡，心里都有点失落——“夜爵”跑了，这场仗还没结束。
“别灰心，我们拿到了‘收割者’计划的最终数据，也算没白来。”林风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且，星核在提取数据时，偷偷植入了追踪程序，只要‘夜爵’还在用‘彼岸花’的系统，我们就能找到他。”
沈冰点点头，看着他苍白却坚定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你说得对，我们还有机会。”她拿出通讯器，接通基地的频道，“这里是沈冰，我们已成功提取‘收割者’计划数据，‘夜爵’逃脱，请求接应。”
基地很快回复：“接应直升机已出发，预计半小时后抵达。”
两人靠在树上，看着雨慢慢停了，天空中露出一丝微弱的阳光。林风拿出主机，开始分析“收割者”计划的数据，沈冰坐在他身边，帮他整理资料。
“你看，‘夜爵’的最终目标是在全球十个城市投放‘种子’，通过空气传播控制人类基因。”林风指着屏幕上的数据，“还好我们拿到了数据，能提前做好防御准备。”
“而且我们有追踪程序，总能找到‘夜爵’。”沈冰看着他，眼神坚定，“下次再遇到他，一定不会让他跑掉。”
半小时后，接应直升机的轰鸣声传来。两人站起身，朝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虽然“夜爵”跑了，但他们拿到了关键数据，也为下一次的行动做好了准备。
直升机缓缓升空，朝着基地的方向飞去。林风靠在舷窗边，看着下方渐渐变小的古堡废墟，心里默念：“‘夜爵’，下次见面，我们不会再让你逃脱。”
沈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这场仗还没结束，但只要他们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下一站，不管是哪里，他们都会并肩作战，直到彻底摧毁“彼岸花”，抓住“夜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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