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放把刘瑞雪去冰球比赛的信息,告诉了刘北方,让杨涛放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北方竟然提出了,不让杨涛放跟着去找刘瑞雪,却把找回来刘瑞雪的机会给到了碾子。
杨涛放据理力争,虽然说话还算隐晦,给对方留了面子,可是内容尖刻,彼此谁都心照不宣。
杨涛放在师傅刘北方甩下他,带着碾子去找刘瑞雪的时候,杨涛放几乎绝望到了极点,他对自己的未来几乎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刘瑞雪恰恰相反,她现在正把一切都放下来,剩下就是玩,她想要自己玩嗨起来,把一切都抛到脑后。
父亲刘北方她不管了,杨涛放她也不去想了,碾子更忘在了脑后。
野冰场上冰雪爱好者在冰面上尽情地驰骋,刘瑞雪漫无目的地走过来,显得很悠闲,很自在,也很超脱了自己。
游逛的没有了兴趣,刘瑞雪走到租赁冰刀的摊位,租了一副冰刀,她看看热闹的野冰场,换上冰刀上场,她做了几个热身的动作,开始在冰场上变换着花样,忘情地滑着。
一个漂亮的小伙子滑过来与她搭讪:“美女,滑的不错啊,看样子学过。”
刘瑞雪笑着说:“岂止是学过,我在娘胎里我就被遗传了。”
刘瑞雪说的并不夸张,父母都是滑雪运动员出生的教练,滑冰技不相同,理相通,刘瑞雪说自己是娘胎里遗传没毛病。
小伙子不了解刘瑞雪,不禁觉得她是吹牛,还在怀疑刘瑞雪在挑衅。就接过刘瑞雪的话说:“行啊,口气挺大呀,敢不敢和我们哥几个比试比试?我们滑冰不是娘传,是爹传的,今天就来一个爹娘大会师怎么样?”
刘瑞雪正好憋气没处释放,她就像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来几个亮相,把自己憋在肚子里的怨气,就像把了气密塞一样,全部倾泻出来。
刘瑞雪在小伙子面前,滑了一个漂亮的转身动作,然后藐视地说:“速滑还是花样?你们优先选。”
刘瑞雪说完,又做了一个旋转动作,然后向着不远处的几个人滑去。
小伙子对身后几个人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然后加速追赶刘瑞雪。
刘瑞雪在前,小伙子在后,两个人嬉笑着在冰场追逐,其他几个姑娘小伙子也加盟进来,一时间,冰场成为了竞技场。
碾子开车拉着师傅刘北方来找刘瑞雪,两个人的心情,谁也没有刘瑞雪轻松。他们板着脸,相互不说话,心事就如一张网,笼罩在他们的脸上。
两个人想着同一个问题,杨涛放怎么会知道刘瑞雪来看冰球比赛了?之前,杨涛放设想的几个问题,碾子和刘北方师徒两个谁都想到了,只是谁也不说破,让沉默的气息钻进彼此的心里,相互猜测相互拉长一个个问号。
碾子开车拐过白雪皑皑的山峦,车子在冰雪路面上,开始减速前行。车灯照在积雪上,眼前呈现白茫茫的世界。
一路沉默,一路无语。
碾子开车接近市区,他问道:“师傅,直接去冰球馆吗?”
刘北方坐在副驾驶位置,看了一下腕表说:“晚上还有一场比赛,兴许能找到刘瑞雪。”
刘北方叹息一下说:“她连一句都没留,跑出来看冰球比赛了,这是公开和我叫板,想要让我妥协呀。”
碾子只顾听着,一言不发。
碾子这样做,是有意表现得沉默无声,是不想给刘北方增加更多的压力。他心里很清楚,刘瑞雪这不仅是和她爸爸刘北方叫板,也是对给碾子释放一个信号,刘瑞雪是自由自在的刘瑞雪。可以说走就走,想去哪就去哪,世界这么大她可以任意挥霍,不受任何人约束。
这是碾子的想法,对于杨涛放来说,他绝对不会这么想。杨涛放想的是刘瑞雪在逼着他和刘北方摊牌。
杨涛放清楚刘瑞雪去了哪里,如果杨涛放不把这个信息告诉师傅刘北方,刘瑞雪不仅不会回去,还有可能买张机票去了欧洲,和她母亲去一起欢聚。
杨涛放不是害怕刘瑞雪去见她母亲,他希望刘瑞雪去了欧洲,把她母亲请回来。然后,帮着他把郭世博的滑雪合并过来,在支持刘瑞雪和自己确定恋爱关系,再后来就是举办婚礼,生娃过起小日子。
刘瑞雪反对的就是杨涛放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母亲身上。她所需要的是让杨涛放和父亲刘北方妥协,让刘北方接纳杨涛放这个未来的女婿,然后在想着恋爱呀,结婚呀,生孩子。
两个人出发点的不同,才让刘瑞雪气急败坏地离家出走。当然了,这里面不能排除刘北方对女儿刘瑞雪逼婚,这是罪魁祸首。
碾子开着车,行驶在霓虹闪烁的街头,行人匆匆,车灯交错,碾子再次放慢了车速。
碾子虽然也经常开车来市区,可是晚上开车时候不多,道路也显得陌生。他放慢车速,也是想放松一些紧绷的神经,他不想让刘瑞雪看到自己的时候,显得急不可耐,六神无主,焦急万分。
碾子想要以一种轻松的状态见到刘瑞雪。自从长大以后,有了男女之间的想法,碾子见到刘瑞雪就紧张。一路上碾子想明白了,师妹再好也不是师傅,他可以一生陪伴着师傅,师妹不一定一生陪伴着他。
如果未来的刘瑞雪还是现在说走就走的样子,碾子不可能驾驭得了,也不可能一辈子逆来顺受。一旦日子过不下去,师妹就不是原来的师妹了,就会成为仇人,甚至连路人都不如。
碾子听从师傅刘北方,可是未来不是师傅刘北方的,他属于碾子,也属于刘瑞雪,更属于杨涛放和雷子。
面对未来,碾子不糊涂,他和师傅刘北方午夜坐在滑雪道上交心以后,重新活了一把。同样是在午夜,他要见到师妹刘瑞雪以后,也重新做一回自己。不在见到她紧张,也不在见到她唯唯诺诺,他要像在雪场上一样,做滑雪板的主宰,输赢都要紧紧抓住雪面,顺滑而下,直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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