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个画面,秦淮茹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如果何雨柱的名声彻底臭了,那她以后还怎么接受他的接济?院里的人会怎么看她?
“你快想想办法啊,一大爷!你一定要救救柱子啊!”
“别慌!让我先想想!”
易中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他的心,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他来回踱着步,眉头紧锁,脑子飞速地运转着。
“我们得先弄清楚,柱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带走的。”
易中海沉声说道。
“可我……我跟纠察队的人,一个都不熟。
这……这该找谁去打听呢?”
他的人脉,仅限于厂里的生产和技术部门,对于纠察队那种相对独立的政治部门,他根本插不上手。
“二大爷!”
秦淮茹急中生智,连忙提醒道。
“二大爷刘海中,他以前不是在纠察队干过吗?他肯定有熟人!还有街道办的陈主任,她路子广!再不行,咱们直接去找厂领导!杨厂长不是很欣赏柱子吗?”
秦淮茹一连串说出了好几个人选。
易中海眼睛一亮,对啊!刘海中!虽然那家伙现在不是什么人物了,但毕竟有过那段经历,说不定真能搭上话!
“对!我这就去找老刘!”
易中海当机立断,再也顾不上别的,转身就朝着二大爷刘海中的家快步走去。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当易中海火急火燎地找到刘海中,将事情一说,刘海中却只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摇了摇头。
“一大爷,不是我老刘不帮忙。我那是猴年马月的老黄历了,早八百年就被开除了。现在纠察队里的人,早就换了一茬又一茬,我一个都不认识,这忙,我可帮不上。”
眼看易中海的脸色沉了下去,刘海中又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故作神秘的语气说道。
“不过嘛……我虽然帮不上,但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谁?”
易中海急忙问道。
“王副厂长!”
刘海中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
易中海一愣。
“对,就是他!”
刘海中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现在纠察队那个新上任的队长,就是王副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只要你找到了王副厂长,让他开口,别说放个人,就是天大的事,都能给你摆平了!”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点明了其中的关键。
“当然,这事不能白办。你得……把‘好处’给到位了!我可听说,这位王副厂长,平生就好两样东西——贪财,好色!”
王副厂长!
易中海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位王副厂长?一个靠着投机钻营爬上去的小人!
何雨柱那耿直的臭脾气,过去在食堂,可没少跟他发生过节,甚至还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现在让他去求这个小人,还要送上重礼,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是……为了救何雨柱,他别无选择!
易中海从刘海中家里出来,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心中,仿佛有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座,是还在拘留所里的聋老太太。
他原本还想着,等过两天,花点钱,托托关系,看能不能让她提前出来。
而现在,另一座更大、更沉的山,轰然压下——何雨柱出事了!
“噗——”
易中海只觉得喉头一甜,一股气血翻涌,差点当场吐出血来!
他知道,这两件事,他必须做出取舍。
聋老太太虽然是院里的“定海神针”,能为他提供道义上的支持。
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
而何雨柱不一样!
何雨柱,是他千挑万选,悉心培养,准备为自己养老送终的“亲儿子”啊!是他晚年所有幸福生活的保障!
如果何雨柱倒了,那他这辈子所有的算计和投入,就全都打了水漂!他老了以后,谁来伺候他?谁来给他养老?
两相权衡之下,易中海那颗自私的心,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只能先救何雨柱!老太太那边……只能先委屈她了!
只是,要求到王副厂长门下,那“好处”,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这些年攒下的家底,恐怕要被掏空大半了!
一想到这里,易中海的心,就在滴血。
与此同时,轧钢厂,工人纠察大队。
一间光线昏暗,墙上刷着红色标语的审讯室里,何雨柱正哭丧着一张脸,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同志,我求求你们了,到底是什么事啊?”
他看着面前那个表情严肃的纠察队员,几乎是要哭了。
“我从中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们就是审犯人,也得让人吃口饱饭吧?”
然而,对面的纠察队员却不为所动,他将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道。
“少给我嬉皮笑脸,哭穷卖惨!老老实实交代你的问题!”
“何雨柱!”
纠察队员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锐利。
“我们接到群众实名举报,你……虚报出身成分!”
“你登记在案的所谓‘三代雇农’,根本就是假的!”
“轰!”
这句话,不亚于一颗原子弹,在何雨柱的脑海中轰然引爆!
他整个人都傻了,呆了,懵了!
虚报成分?!
在这个把“成分”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年代,这顶帽子,足以压死任何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回过神来,情绪激动地大声否认。
“我家的成分,是当年街道办亲自核实,登记在案的!我爹,我爷爷,往上数三代,都是给地主扛活的雇农!怎么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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