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的成分，二大爷的赃物，许大茂的家底……他……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太可怕了！下一步……下一步会轮到谁？是三大爷？还是……还是我？”
一想到自己还有可能再次被抓，何雨柱就感到一阵窒息。
易中海看着他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无尽的绝望。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地说道。
“完了……全完了……”
“我原本还想着，联合刘海中和阎埠贵，发动全院的人，开大会批斗他，把他从名声上彻底搞臭，逼他离开大院。”
“可现在……刘海中自身难保，被抓走了。我这个最重要的盟友，没了！光靠我们几个，根本就斗不过他那个心狠手辣的小畜生了！”
希望，彻底破灭了。
所有的计划，所有的算计，在苏华那雷霆万钧、不按常理出牌的连环打击之下，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易中海和何雨柱，这两个平日里在院里横着走的人物，此刻，就像两条被抽了脊梁骨的丧家之犬，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他们的心态，在这一刻，彻底崩了。
与此同时，后院，苏华的家中。
与整个大院那惶惶不可终日的末日气氛截然不同，这里，只有一片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平静。
苏华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仿佛外面那场足以掀翻整个四合院的滔天巨浪，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源于他。
刘海中，许大茂……没错，都是他举报的。
他脑海中，有着对这个院里所有人，所有龌龊勾当的清晰记忆。
在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为每一个人，都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知道，许大茂那个放映员，平日里看起来风光，但其最大的依仗，其实是他的妻子娄晓娥。
而娄晓娥当年从那个被查抄的资本家娘家，偷偷地带出了一箱金银珠宝，一直藏在许大茂家的地窖里，作为他们最后的退路。
他更知道，二大爷刘海中，那个官迷心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年在作为纠察队小头目，带人查抄娄家时，曾利用职务之便，私吞了一部分本该上缴的黄金和珠宝，这件事，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所以，苏华的举报信，一封送去了纠察队，举报刘海中监守自盗，私藏赃物；另一封，则送去了税务和工商部门，举报许大茂投机倒把，私藏黄金，意图不轨。
两封信，两个方向，却在同一时间引爆，将这两个平日里在院里颇有脸面的人物，一同打入了深渊。
他承认，在写举报许大茂的信时，他有过一丝犹豫。
他想到了那个善良、单纯，却又有些软弱的娄晓娥。
她或许是这个院里，为数不多的、没有主动参与迫害他们母子的人。自己的这封信，会不会连累到她？
但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停留了不到一秒，便被一股更强烈的、冰冷刺骨的恨意所取代。
他想起了母亲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想起了自己被打得头破血流时，院里那些冷漠、麻木、甚至幸灾乐祸的嘴脸！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在这个扭曲、腐朽、毫无人性的四合院里，沉默，就是纵容！旁观，就是帮凶！
“对不起了，娄晓娥。”
苏华夹起一筷子面条，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要怪，就怪你嫁错了人，进错了院子。
这笔血债，院里的每一个人，都要付出代价！”
……
这一晚，对于四合院的居民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恐惧和猜疑，如同无形的病毒，在每一个人的心中蔓延。
他们辗转反侧，将自己过往的言行都翻出来细细盘算，生怕自己也曾得罪过那个如今看来如同在世阎罗般的苏华，生怕下一个被抄家的，就是自己。
第二天中午，就在轧钢厂的工人们还没下班，院里一片寂静之时，两名穿着干部制服、神情严肃的街道办工作人员，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四合院。
他们没有在前院停留，径直穿过中院，目标明确地来到了后院，敲响了聋老太太家的屋门。
“咚咚咚。”
屋里，没有任何应答。
其中一名年轻的干事皱了皱眉，加重了力道，又敲了几下。
屋内，这才传来一个沙哑、虚弱、带着无尽怨毒的声音。
“门……没锁，自己进来……”
两名干事对视一眼，推门而入。
一股混杂着药味、霉味和污秽物的难闻气味，扑面而来，让他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只见屋内的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聋老太太正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经过了医院的“抢救”和一天的休养，她那因高烧惊厥而留下的后遗症，没有丝毫的好转。
她依旧手脚震颤，浑身无力，连下地都做不到，成了一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废人。
“你们……是……谁？”
聋老太太眯着那双浑浊的老眼，警惕地问道。
为首那名年纪稍长的干事，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在她面前亮了亮，语气严肃地说道。
“老太太，我们是街道办民政科的。今天来，是想就您的‘五保户’身份问题，向您核实一些情况。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您当年的申请材料，可能……存在一些问题。”
“五保户？！”
聋老太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床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浑身无力，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她情绪激动地尖叫道。
“我的五保户身份能有什么问题？！这都是多少年前板上钉钉的事了！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查？是谁？！又是哪个天杀的在背后嚼舌根？！”
“老太太，您先别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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