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我戴高帽！”王副部长笑骂了一句，语气一转，变得无比郑重，“杨卫国，我问你，那个林卫，现在在哪里？！”
“报告部长！林卫同志就在厂里！”
“好！你听我命令！从现在起，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他！他的安全，就是我们重工业的第一要务！我马上派警卫过去！不！警卫还不够！我立刻跟京城卫戍区联系！”
“还有！”王副部长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有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代表部党组，现在正式通知你，关于林卫同志的任免决定，文件马上就到！你们厂，要立刻！马上！以最高规格，进行全厂通报！”
“是！保证完成任务！”杨卫国猛地挺直了腰杆，吼得声嘶力竭。
挂断电话，杨卫国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但他的脸上，却挂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笑容。
他知道，红星轧钢厂的天，要变了！
不，是整个华夏工业的天，都要因为那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而风起云涌！
……
不到一个小时。
一辆挂着京城牌照的黑色伏尔加，在全厂工人惊愕的注视下，直接开到了办公楼下。
车上下来两名身穿中山装，神情严肃的干部。
他们绕过所有人，径直走进了杨卫国的办公室，递上了一份用牛皮纸袋密封，上面印着“绝密”和重工业部红色印章的文件。
“杨厂长，这是王副部长的亲笔命令，请您立即执行。”
杨卫国颤抖着双手，撕开了封条。
当他看清文件上的那几行铅字时，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那份文件，是一份人事调令。
一份足以震动整个华夏工业体系的人事调令！
【关于林卫同志的任命通知】
【经重工业部党组研究决定，并报请上级组织部门批准：】
【兹任命红星轧钢厂技术员林卫同志，为国家九级工程师，即刻生效。】
【其行政级别与工资待遇，参照高级干部标准执行。】
【另，‘特种材料攻关小组’正式确立为红星轧钢厂常设独立部门，由林卫同志全权负责，享有一切人、财、物优先调用权。】
【特此通知！】
落款，是那个鲜红的、刺眼的、代表着国家权力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重工业部印章！
轰！
杨卫国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九级工程师！
那是什么概念？
在1956年的工程师等级体系中，一级为最高，通常是国家级的泰山北斗，院士级别的存在。
而九级，已经是这个金字塔中层偏上的位置！
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熬上十年，能评上一个十三级、十二级，就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易中海，八级钳工，在厂里横着走，靠的是什么？是几十年的资历和手艺！
可那只是工人等级！
工程师等级，是知识分子的天梯！是技术权力的象征！
从一个没有级别的普通技术员，一步登天，直接被破格提拔为九级工程师！
这已经不是坐火箭了！
这是直接坐上了冲出地球的宇宙飞船！
“来人！”杨卫国猛地站起来，双目赤红，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给我接广播室！马上！”
……
呜——呜——
刺耳的广播试音，响彻了红星轧钢厂的每一个角落。
正在车间里挥汗如雨的工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疑惑地抬起头。
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吗？怎么广播响了？
“喂喂！全体请注意！全体请注意！”
广播里，传来了杨卫国那标志性的、洪亮的声音，但今天，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昂和振奋！
“现在，我向全厂同志，宣布一项来自重工业部的重大任命！”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难道是厂里哪个领导又高升了？
“经部党组研究决定，兹任命我厂技术员林卫同志，为国家九级工程师！”
“重复一遍！任命林卫同志，为国家九级工程师！”
“即日起，‘特种材料攻关小组’将作为我厂常设独立部门，由林卫工程师全权负责！”
广播的声音，如同海啸一般，席卷了整个工厂！
一瞬间的寂静之后，是山崩地裂般的哗然！
“什么？！我……我没听错吧？林卫？九级工程师？！”
“疯了！一定是厂长疯了！那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
“我的天！九级工程师啊！那是什么待遇？听说连大学里的老教授，都评不上这个级别！”
“这……这他妈的……一步登天啊！”
整个轧钢厂，彻底炸锅了！
那些曾经嘲笑过林卫“痴心妄想”的工人，此刻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用鞋底板狠狠抽了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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