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玄学大师的复仇幕后操控 > 第56章 灰账醒 活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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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臭和尘埃,旧财政局档案库的废墟在三小时的冷却后,依旧散发着灼人的余温。

沈舟的身影被探照灯拉得细长,他站在被强行破开的B07机房门口,目光锁定在那个被高温和爆炸冲击得扭曲变形的保险柜残骸上。

他戴上薄薄的乳胶手套,蹲下身,动作轻缓地拨开覆盖在保险柜上的灰烬与碎石。

苏媚站在他身后,手持强光手电,为他照亮这片狼藉。

金属的呻吟和碎屑的摩擦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沈舟的指尖在一堆烧得半黑的纸张中停下,小心翼翼地捏起其中一片。

那是一张银行流水摘要的一角,边缘已被火舌舔舐成不规则的焦黑,但中央的字迹在强光下依然可辨。

是手写的,笔锋苍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云建行·特户0719,转入‘钟声’代管金,¥3,720,000。”

三佰柒拾贰万元整。

这个数字像一根钢针,瞬间刺入沈舟的瞳孔。

与当初“红算盘”开出的“沈宅清理费”,分毫不差。

他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某种极致的愤怒和确认后的冰冷。

这张纸片,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把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

这个名为“钟声”的账户,就是“红算盘”三十年来所有黑钱流转的“母体”。

他缓缓站起身,将那片脆弱的纸张夹入证物袋,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出:

“苏媚,我们都错了。不是他们在利用体制的漏洞,是体制本身,早就被他们蛀空成了巢穴。”

苏媚的脸色瞬间凝重,她立刻在随身携带的加密终端上下达指令。

青云市建设银行近十年所有高层的人事变动记录,如瀑布般在屏幕上刷新。

数据流在1998年的一条记录上戛然而止,那是一次极其隐秘的调动。

原行长助理,陈国栋,“因突发性心脏疾病”辞去所有职务。

记录的附件显示,就在他辞职的第二天,他的妻子和年仅十二岁的儿子便以投资移民的名义,登上了飞往加拿大的航班,从此杳无音信。

更关键的信息被高亮标出:陈国栋在任期间,曾长期主管一个名为“财政应急资金专户”的特殊账户。

而这个账户,正是1972年“红算盘”初创时,用来掩人耳目、包裹着第一笔原始罪恶的合法外衣。

“查他。”沈舟的指令简短而冰冷,“阿娟,以这个账户为起点,逆向追踪所有关联企业,我要看到这张网的全貌。”

时间在指尖流逝,七个小时后,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黑暗时,一张由十二家空壳公司构成的“资金回旋网”在合作社的电子沙盘上缓缓浮现。

这些公司互相持股,交易记录错综复杂,像一条贪婪的衔尾蛇,将青云市的金融血脉死死缠绕。

而所有资金流的最终落点,都指向了一家名为“钟鸣置业”的地产集团。

它的工商注册信息上,法人代表一栏,是触目惊心的两个字:空白。

“钟声”与“钟鸣”,这绝非巧合。

沈舟站在巨大的电子沙盘前,眼中翻涌着风暴。

他知道,常规的调查手段已经无法撼动这棵根深蒂固的参天大树。

必须用一把足够锋利的刀,直插心脏。

“启动‘活祭刀’计划。”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指令发出,团队高效运转。

阿明带着几个新面孔,悄然混迹于城中各大道观寺庙的香客之中,一个新的谶语开始在信徒间悄悄流传:

“送终宴上没烧完的人,会在清明夜里回来,把没吃完的席,吃完。”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却精准地戳中了某些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与此同时,沈舟一直安插在老吴妈病房的微型监听系统,终于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程守拙的心腹,陈秘书,压低了声音在电话里向某人汇报:

“老板吩咐了,周家那个老东西虽然死了,但风水上要彻底断干净。我今晚就带人去城西公墓,把周家的祖坟‘清理’一下,永绝后患。”

夜幕再次降临,城西公墓阴风阵阵。

苏媚带着两名身手最好的队员,如鬼魅般潜入墓园。

他们避开所有监控,精准地找到了周家的墓碑。

没有暴力破坏,只是小心地撬开墓碑前的一块地砖,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阴契文书”埋入其中,再将一切恢复原状。

那份文书,是用存放了数十年的旧式宣纸誊抄,墨迹故意做旧,微微泛黄,散发着陈腐的气息。

内容更是字字诛心:

“壬子年三月十七,七堂共签生死状,以沈氏一门祭账门,血契为证,天地共鉴。”

落款处,是七枚鲜红的指印。

其中一枚,在中指的位置上,有一个清晰的、不规则的残缺痕迹,与程守拙那根断掉的小指留下的印记,别无二致。

次日清晨,天色未亮,陈秘书带着几个手下,果然出现在了周家墓前。

当他从地砖下挖出那份触感古怪的“阴契文书”,借着手机光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甚至顾不上处理祖坟,连滚带爬地驱车回到程守拙的宅邸。

书房里,香炉的青烟袅袅,程守拙正在闭目养神。

“老……老账房……”陈秘书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双手捧着那份文书,仿佛捧着一块烙铁,“出事了……在周家祖坟里挖出来的……他们……他们知道当年签字的是您……连……连您的手印都……”

程守拙缓缓睁开眼,接过文书。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残缺的指印上时,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盯着那枚指印,良久未语,整个书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许久,他才将文书放在桌上,用紫砂壶盖轻轻压住。

“启动‘灰账醒’预案。”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是滔天的骇浪,“通知所有‘影子账户’,在四十八小时内,完成最后一次转账。之后,永久休眠,断绝一切联系。”

他亲自拿起桌上一部没有任何标识的加密电话,连续拨出了三个号码。

每一通电话,他都只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母账断流,子账自焚。”

几乎在程守拙挂断电话的同一秒,沈舟团队的金融监控系统警报蜂鸣。

银行内部通讯被成功截获,“灰账醒”这个从未出现过的代号,被判定为最高威胁等级。

“就是现在!”沈舟眼中精光一闪,“阿娟,锁定所有即将发生异动的资金流向,我要看清他们最后的逃亡路线!”

数据如洪流般涌入,一张巨大的资金流向图在屏幕上迅速构建。

其中一笔高达两千万的巨款,其路径被清晰地标注出来:它将通过澳门一家赌厅的贵宾账户进行拆分“洗白”,最终回流至青云市本地的一家慈善基金会。

而这家基金会,正是林晚星所在的“青云仁济诊所”最大的资助方。

沈舟的心猛地一沉,他抓起车钥匙,冲出了合作社。

当他风驰电掣地赶到诊所时,正好看到林晚星坐在办公桌前,在一份新一期的拨款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能签!”沈舟冲了进去,一把按住她的手。

“你疯了?!”林晚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怒火上涌,“沈舟,你知道这份协议对我们多重要吗?有十几个病人的手术就等着这笔钱救命!”

“这笔钱是脏的!”沈舟的声音压抑而沉重,“是黑钱,是吃人的钱!”

“脏?”林晚星猛地抽回手,站起身与他对视,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怀疑善款是赃钱?证据呢?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告诉我,那些躺在病床上,等着手术费的病人怎么办?!让他们等死吗?!”

沈舟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身后病房里那些无辜而期盼的眼神,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他沉默了良久,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救的是人,他们用的是命。”

深夜,沈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合作社的密室。

他将“钟鸣置业”的股权结构图和所有“影子账户”的关联图全部打印出来,铺满了整整一面墙。

那张由十二家空壳公司构成的蛛网,像一个巨大的怪物,盘踞在青云市的地图上。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1998年那个关键人物的名字上——陈国栋。

沈舟拿起一支红色的马克笔,在“陈国栋”的名字下面,重重地画上一个问号,然后在旁边写下了一行字。

“逃而不死,必为内应。”

一个潜逃了二十多年,被认为早已安全落地的人,才是“红算盘”埋在海外,最深、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他不是逃兵,而是哨兵。

想通了这一点,沈舟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

他拨通了苏媚的电话,声音冷静得可怕。

“苏媚,动用我们在北美的一切资源,找到陈国栋的儿子,陈子昂。”

“找到了,然后呢?”苏媚问。

“想个办法,让他‘意外’地,以最快的速度,回国探亲一次。”

挂断电话,沈舟再次看向墙上的地图。

那十二家空壳公司,如同一张张咧开的鬼脸,缠绕着青云市的金融命脉。

而在地图的正中央,他用图钉钉着那枚从火场中找到的、烧焦的算盘珠。

在灯光的照射下,那枚算盘珠上,似乎有一滴凝固的墨汁,正被热力融化,缓缓地,即将滴落,像一滴浓稠的血。

浦东国际机场,一架从温哥华飞来的航班刚刚落地。

一个面容英俊、气质桀骜的年轻人拖着行李箱,正准备通过海关,却被工作人员客气地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陈子昂先生,您的签证信息似乎有些问题,需要请您到旁边稍作等候,我们正在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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