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生怕林辰反悔,更是主动加码,谄媚地笑道。
“林哥,这七百块,是用来打点办事的。另外,您为了我的事跑前跑后,这辛苦费,我肯定也得表示表示!您看……我再给您拿一百,不,两百!您看成吗?”
他以为,用钱就能彻底收买林辰。
然而,林辰接下来的反应,却再次让他大跌眼镜。
林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钱,就算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这人,不喜欢沾钱。钱这个东西,太俗。”
许大茂当场就愣住了,连钱都不要?这林辰,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林辰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不过,钱虽然不要,但我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件私事,颇为头疼。”
他看着许大茂,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想来想去,这偌大的轧钢厂里,能帮我办成这件事的人,恐怕……还就得是你,许大茂了。”
许大茂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或是狮子大开口,或是趁机羞辱,却唯独没有想到,林辰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要求。
引荐他去见王副厂长?
这……这是什么路数?
许大茂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比谁都清楚,王副厂长这条线,是他能够在这轧钢厂里作威作福、平步青云的最大靠山!这是他轻易不与人言的、最核心的秘密武器!
把林辰这么一头凶猛的饿狼引荐给自己的靠山,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万一林辰更得王副厂长的赏识,那自己将来还有好日子过吗?
他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挣扎与不愿。
林辰将他那点小心思看得是通透无比,他也不着急,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我这人,从不强人所难。”
说完,他作势就要起身。
“别!别啊林哥!”
许大茂吓得是魂飞魄散,他一把按住林辰的胳膊,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了!能为您和王副厂长牵线搭桥,那是我许大茂天大的荣幸啊!”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在自己身家性命和未来前途面前,一个靠山的关系,又算得了什么?先保住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那……那七百块钱……”
许大茂试探着问道。
“钱,一分都不能少。”
林辰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是给审讯组的兄弟们和秦淮茹的封口费,跟我没关系。我帮你办事,你帮我办事,咱们这叫等价交换,两不相欠。懂吗?”
“懂!懂!我全懂!”
许大茂点头如捣蒜。
他此刻才终于明白,林辰这种人,远比单纯的贪财之辈要可怕一万倍!
他要的,不仅仅是钱,更是通往权力巅峰的台阶!
两人就此达成了这笔肮脏的交易。
许大茂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回去凑钱。
而林辰则心满意足地吃完了最后一口焦圈,晃晃悠悠地朝着轧钢厂走去。
……
当林辰抵达轧钢厂大门时,时间还早,离正式上班还有半个多小时。
厂门口,已经有不少早到的工人在三三两两地闲聊。
林辰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六组的几个年轻组员,小林、大壮他们正凑在一起抽着劣质的旱烟。
他笑着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掏出那包还剩大半的“大前门”,一人散了一根。
“来,都尝尝这个。”
“哎哟!林组长!”
小林接过烟,看到是带过滤嘴的好烟,眼睛都亮了。
“您这可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一个组的兄弟。”
林辰亲自给他们点上火,随口问道。
“家里都还好吧?爹娘身体怎么样?”
一番家常式的问候,瞬间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几个年轻人受宠若惊,原本对林辰的敬畏,此刻又多了几分亲近与信服。
他们七嘴八舌地聊着,气氛热烈而融洽。
林辰就这么站在厂门口,跟手下的兵抽着烟、聊着天,时不时还跟路过的其他车间的工人点头打个招呼。
他用这种最接地气的方式,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昨日雷霆手段建立起来的威严,转化为了更接地气的威望。
就在这时,老赵带着大壮和马伟,也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组长!”
老赵走到跟前,压低声音汇报道。
“昨天下午,我们又突击审了那个秦淮茹一次。”
“结果怎么样?”
林辰弹了弹烟灰。
老赵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那娘们儿的嘴,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死不承认!问她跟那个男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就一口咬定不认识,说是被陷害的。问她衣服哪去了,她就说是被那个男的抢走了。”
“她把所有关键问题都推得一干二净,净说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痛痒的细节。我们也是投鼠忌器。”
马伟在一旁补充道。
“这案子现在全厂都知道了,我听说妇联那边都开始关注了。我们也不敢上什么强硬手段,万一在她身上留下点伤痕,被妇联的人抓到把柄,那咱们就从有理变没理了。”
林辰点了点头,对此表示理解。
妇联,在这个年代,可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对付秦淮茹这种女人,硬来确实不是上策。
“行,我知道了。你们做得对,谨慎一点是好事。”
他将烟头掐灭,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走吧,带我去审讯室。我倒要看看,她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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