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明白了吗？”
林辰痛心疾首地看着他。
“不是我不想办，是我们的计划，出了纰漏！是林科长那该死的突击检查，让我们功亏一篑！现在那份带着你名字的口供，已经被他亲自收走，锁进了科里的档案柜！你让我怎么办？啊？你让我拿什么去给你改？”
许大茂彻底傻眼了。
他被林辰这番真假难辨的表演，给唬得是一愣一愣的。
他虽然心中还有疑虑，但林辰的解释，听起来是那么的合情合理，让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他的怒火，在林辰这番“我们也在承担风险”的言论下，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更无助的绝望。
“那……那现在怎么办？林哥！我……我该怎么办啊？”
他六神无主，只能再一次，将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身上。
“唉……”
林卫D东再次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事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做通我师父的工作了。只要他老人家肯点头，愿意把那份口供拿出来，那事情就还有转机。”
“但是……”
他话锋一转，面露苦涩。
“你想想，我师父那是什么人？从战场上下来，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油盐不进！想让他帮忙掩盖这种风化丑闻，这难度……可比登天还难啊！”
许大茂的眼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瞬间暗淡了下去。
“除非……”
林辰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诱惑。
“除非什么？”
许大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问道。
林辰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
“除非……能拿出让他老人家，也无法拒绝的东西。”
许大茂瞬间就明白了。
“钱！我给钱！”
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废话！”
林辰瞪了他一眼。
“可你想过没有，领导的级别不同，这胃口，能一样吗？之前那七百块，是给下面办事的人的。现在，你想收买的，是咱们厂保卫科的一把手！你觉得，没有这个数，能让他老人家冒着丢掉乌纱帽的风险，帮你办事吗？”
说着，林辰缓缓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许大茂的心，猛地一抽！
“一……一百？”
他颤抖着问道。
“一百？”
林辰嗤笑一声，脸上充满了不屑。
“我师父一个月的工资都不止这个数！你打发叫花子呢？”
他看着许大茂那张惨白的脸，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让许大茂肝胆俱裂的数字。
“一千！”
“一千块！！！”
许大茂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一千块！再加上之前的七百块！
那可是一千七百块钱啊！这笔钱，几乎是他这些年，靠着放电影和娄家的帮衬，攒下的全部家当！
然而，当他看到林辰那双冰冷无情、不容置疑的眼睛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一边是全部家当，一边是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他别无选择。
“我……我给……”
许大茂的声音，如同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血与泪。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瞬间苍老了十岁。
“我……我马上去筹钱！林哥，求求你，这次……这次一定要办成啊！”
他连滚带爬地走了，背影萧瑟而又凄惨。
……
看着许大茂失魂落魄地离去，林辰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冰冷的弧度。
而此刻的许大茂，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怨毒。
他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秦淮茹那个扫把星！他痛恨！痛恨自己的贪婪与轻率，竟然会让自己陷入如此万劫不复的境地！
为了那点见不得光的虚荣和刺激，却要付出如此惨痛的、倾家荡产的代价！
他不知道的是，他眼中那个“无奈”又“仗义”的林哥，此刻正在心中，进行着另一番冰冷的算计。
“一千七百块，到手了。”
林辰心中暗道。
“但这笔钱，却不能全装进我自己的口袋。”
他非常清楚，以许大茂那种小人得志的性格，一旦事情了结，他百分之百会主动跑去自己的师父周建国面前，溜须拍马，表示感谢。
到时候，如果周建国对自己“收钱办事”这件事一无所知，那会是什么后果？
自己的谎言，将不攻自破！
师父对自己的信任，也将荡然无存！
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拿他当枪使，借着他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
这，是绝对不能承受的风险！
“所以，这一千块钱，无论如何，都要分润一部分给师父。不，甚至要将大头主动上交！”
林辰心中迅速做出了决定。
“我不仅要交，还要摆出一副‘我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所得钱财，分文不敢取，全部上交组织’的高姿态！这样一来，既能把事情办成，又能让师父觉得我懂事、靠谱，还能彻底堵死许大茂未来可能带来的所有隐患！”
这，才叫一石三鸟，万无一失！
……
虽然即将有一笔巨款到账，但林辰的心情，却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他仔细盘算了一下，就算这一千七百块钱全部到手，再加上自己原本那点微薄的积蓄，距离蒋倩倩估算出来的两千多元的建房款，还是差着几百块的缺口。
必须得再想办法，搞一笔钱！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些同样与秦淮茹有染的其他职工。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自己给否决了。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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