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工造司还浸在淡雾里，研发区的灵能灯悬在木梁上，泛着柔和的淡白光，将地面散落的铁屑照得纤毫毕现。灵能恒温炉稳稳立在中央，青黑炉壁沾着细密的晨露，嵌在炉身的双纹金属片像裹了层淡紫银纱，在微光中轻轻闪烁，连符文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工匠孙师傅正用粗布擦拭炉口，布巾划过黏土的沟壑，留下浅痕又很快被雾汽填满。他抬头见张浩然走来，手里还攥着布巾笑：“管事，这炉子昨晚晾了一夜，今早摸着还温乎，比老丹炉保热多了，以后炼药不用总等预热。”
张浩然点头，指尖轻轻碰了下炉壁的符文——淡蓝微光在指尖下闪了闪，是残留灵能未散的征兆。他刚从储物袋里拿出测温玉，远处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丹师协会的人到了。
刘长老走在最前，深蓝色锦袍的下摆沾了些草屑，显然是赶早路时蹭的，腰间的药囊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手里的灵木药箱提得很紧，目光扫过恒温炉粗笨的外形时，眉头悄悄皱了下：“这炉子看着不如天工炉精致，真能比天工炉控温准？别是中看不中用的噱头。”
王丹师跟在后面，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药箱边缘，指甲都泛了白。他上次炼聚气散，十炉就废了三炉，灵草浪费了不少，此刻盯着炉口黑漆漆的洞口，心里直打鼓：“要是再废料，协会的灵草储备可撑不住，到时候城主府又要催军用药剂了。”
李丹师则绕到炉后，盯着卡槽里预留的灵石位置，小声跟王丹师嘀咕：“灵能要是断了，一炉药就全毁了，等会儿可得盯着点，别出岔子。”
张浩然没多余解释，只朝秦越递了个眼神。秦越快步上前，将一块下品灵石稳稳嵌入炉底卡槽，指尖注入一缕灵力——炉身的符文瞬间亮起来，像串淡蓝的灯珠，测温玉上的数字跳了两下，稳稳停在“800℃”。
“误差稳定在±2℃。”张浩然把测温玉递到刘长老面前，玉片上的数字映着晨光，没有丝毫波动。刘长老接过玉片，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心里的怀疑先散了三分，却还是没松口：“光看数字不算，炼一炉聚气散试试才知道。”
王丹师按要求取灵草时，手都轻了几分。灵叶草的叶片泛着鲜绿，沾着的晨露滴在银秤的托盘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聚气花的淡紫花瓣微微展开，凑近能闻到清甜的香气，连称重量时都没敢用力，生怕多了半克影响药效。
“灵叶草3克，聚气花5克，凝露草2克。”他报完数，小心翼翼地将药材投进炉口。药材刚触到炉内的淡青灵光，就化作一团雾气，没有一丝焦糊味，连飘出的药香都比平时浓郁三倍，引得周围的工匠都凑过来看。
刘长老的灵觉一直探在炉内，能清晰感觉到灵气顺着符文的轨迹绕圈，药液在灵光里滚得均匀，没有半点紊乱的迹象。他心里暗暗惊讶：这控温比自己用灵觉控火还稳，之前真是看走眼了，这炉子比天工炉强多了。
半个时辰后，张浩然轻声喊“凝丹”，秦越熟练地切断部分灵力。炉温缓缓降到400℃，炉口的灵光从淡青变成暗红，像裹了层暖纱，连周围的雾都散了些，露出晨光里的炉身。
炉盖被秦越缓缓打开的瞬间，浓郁的药香猛地涌出来，飘得整个研发区都是。十枚聚气丹静静躺在药鼎中央，莹白的丹身泛着细密的灵光，拿在手里还带着温乎气，没有一丝杂质。
刘长老捏起一枚丹药，灵觉探进去——灵气裹得紧实，药效比普通中品丹强一成，他的手都有些发颤，声音都变了调：“全是中品！这……这也太厉害了！”
“全是中品！”王丹师也失声喊出来，手里的药勺“当啷”掉在地上，“我之前炼十炉，最多出三枚中品，这炉子……这简直是救了协会啊！以后再也不用怕浪费灵草了！”
刘长老抓着张浩然的胳膊，指节都泛了白，语气急切：“合作！必须合作！协会每月要给军伍炼两百份药剂，用这炉子能把成功率提上来！每份药我给五块下品灵石，灵草优先供你工造司用，要多少给多少！”
他生怕张浩然拒绝，又急忙补了句：“灵草仓库的钥匙，你随时能派人去拿，不用跟协会长老会报备，我直接拍板！”张钉在一旁听着，手里的纸笔都快握不住了，心里想：这下工造司的收益稳了，以后研发资源也不用愁了！
张浩然点头答应，又提了“提前三天交灵草清单”的要求，避免缺料耽误进度。刘长老连连应下，带着丹师们匆匆走了，说要赶紧整理灵草清单，连落在地上的药勺都忘了捡，还是孙师傅帮忙收起来的。
送走他们，张浩然转身看向灵能驱动核心。核心旁堆着几个报废的活塞，张钉正捧着一袋黑色的石墨粉发愁，脸上满是焦急：“管事，加石墨粉试试？之前锻铁时用它能减少摩擦，说不定能提升密封性。”
“石墨粉不耐高温，灵能核心运转时温度能到300℃，会把石墨粉碳化失效，反而堵缝隙。”张浩然翻出《灵能密封技术》手册，指着其中一页的配方，“秦老，用星纹铁精锻成细粉，混灵胶做密封环，按1:2的比例，星纹铁精能导灵还抗高温，灵胶韧性强，刚好能填缝隙。”
秦越立刻动手，星纹铁精在熔炉里熔成细粉，混上粘稠的灵胶，变成淡紫色的膏状。他把膏体小心填进活塞凹槽，用灵能轻轻烘烤——没一会儿就凝成坚韧的密封环，表面泛着淡蓝光，摸起来还带着弹性，不易断裂。
张钉迫不及待地把活塞装进去，接入灵能电池。驱动核心“嗡”地转起来，连接的小风车稳定转动，叶片上的灰尘都没抖掉，没有丝毫卡顿。“成了！灵能泄漏率降到10%以下了！”他兴奋得跳起来，手里的记录笔差点飞出去，连忙接住。
【叮！灵能驱动核心密封性突破，灵能泄漏率大幅降低，时代值 2500！】
【当前时代值：58000】
傍晚时，城主李威带着侍卫来了。他先拿起恒温炉炼的聚气丹看了看，又盯着转不停的风车看了半晌，笑着拍了拍张浩然的肩膀：“好小子！没让我失望！恒温炉先给军伍送十座，我再拨三百块下品灵石、五十斤星纹铁精，给你搞灵能马车研发，缺钱缺料随时说！”
“州府近期会派使者来青阳城考察，要是灵能技术能入使者的眼，就能在全州推广。”李威的眼神里满是期许，“这是个好机会，别让我和青阳城百姓失望。”张浩然躬身应下，目光落在案上摊开的灵能马车图纸上，指尖轻轻划过车架的三角稳定结构。
当晚，研发区的灵能灯亮到深夜。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图纸上，映出张浩然专注的侧脸。他在驱动核心旁画了个小圈，标注上“优化储能”，心里想：下一步，该让灵能马车真正跑起来了，灵能时代的路，得一步一步走稳，不能急。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