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书,有何事启奏?”秦逸目光转向赵高。只见赵高仪容整肃,头顶鎏金黑色乌纱帽,体面庄严。身着一袭暗红色朝会华服,衣料厚重,纹章端严。宽袍大袖还勾勒金丝描边,尽显朝廷重臣威仪。
“陛下,二月二十五号,有黄河讯息……河堤使者来报,今年黄河河水泛滥,河水两日内连续高涨三尺,黄河沿岸不少村庄遭到泛滥河水冲垮……加上监天司汇报,今年春雨不决,有黄河决堤风险。”赵高声音不大,但极为洪亮,传遍朝堂。
赵高话引一开口。
朝臣不断汇报关于黄河水涨讯息,内阁这边要汇报一下,左右相也要汇报……哪哪都要汇报。
愣是汇报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汇报完。
光是一个河讯,是疏是堵。
愣是没有拿定主意。
“这还玩什么?”秦逸都傻眼了。
朝堂之上,左右丞相的位置被赵高秦桧把持,内阁更是有蔡京严嵩和珅他们互相倾轧,三省六部更是被各大世家门阀蛀空掌管,武将勋贵董卓安禄山他们,无不都是拥兵自重割据一方的存在。
这真是把权力把持的死死的。
“这衮衮诸公……真是把大乾朝的担子全压在了肩膀上,真是一点事情都不让我这个皇上担着啊。”秦逸都麻了。
就说赵高一系,根据秦逸这几天的见闻,在朝堂上争权夺利,除了赵高这个带头大哥,还有嫪毐蔡伦吕不韦,吕公,手下还有项梁,陈胜吴广,没错就是大泽乡狐狸叫,苟富贵勿相忘的陈胜吴广。还有那创立新朝,篡汉的王莽。
可谓是人才济济,让人看了,两眼望穿,两股战战。
十常侍的张让曹腾……也是朝廷的实力派啊,手下有吕布董卓司马懿,许攸成济张角……”都是大名鼎鼎,成济在里面大家可能会觉得有些陌生。
但要说当街杀死皇帝,这一点就不陌生了。
一个个都是神人。
除此之外,还有魏忠贤一系,势力也不小,胡惟庸、和珅、严嵩等人。都勉强算这一派系的,不过这些时日看下来,秦逸也发现有时候派系之间并不固定。
反正就是一团乱麻!
一场朝会下来,搞的秦逸心头愈发窝火。
这让秦逸目光不由看向了,在大臣一侧的大乾朝皇子们。
“我这刚登基没多久,怎么会有那么多好大儿呢。”秦逸看着他这些好大儿,不由头疼。
有个说法。
据说为了统合征讨的六国矛盾,他老爹秦无敌用特殊秘法,取他血脉,结合皇子背后的世家降生的。
这便宜老爹,这不是净给他添乱吗!
“怎么跟基因原体似的……”想到马桶上的黄皮子,秦逸连忙摇头,他可不要做这样子的帝皇。
可以说,每个皇子后面,都有世家的势力。
就宛如后宫嫔妃一般,哪怕是杨玉环跟西施,都有着不小的势力。
“陛下,臣请奏。”
“陛下,应当从内帑拨银……巩固堤坝。”
“陛下,不妥,大河难驯,应该以疏通为主……建造堤坝,引水过渭河,方能解决!”
“老匹夫,你想要水淹长安吗!”
一时间朝廷纷乱不已。
都是阁老大臣们繁杂争吵,跟早市的菜市场有得一比。
甚至有的大臣吵到面红耳赤,气急了,抡起拳头来一点都不客气。
作为大皇子眉间带着英武之气的李世民,李二,则是忧心忡忡,站出来道:“父皇,黄河汛情拖延不得,还请速速下定夺,儿臣恳求父皇任命‘治河总督’职务,转职治理黄河。”
“儿臣也愿为河坝使者辅助……”一时间朱元璋,杨广一个个的都站出来,好不热闹,都要争抢治河总督。
“儿臣可为都水监,协调诸位兄长治河。”就连艺术家好大儿赵构,也暗搓搓出来表示,他也可以插一手。
什么河坝使者,河洛提督。
一个个听过没听过的职务,都冒了出来。
“你们求你们的,回应你们算我输。”秦逸忍不住翻白眼,怪不得前世黄河决堤泛滥,朝廷发放下去的钱粮,能送到受灾百姓那百不存一。
有各种妖魔鬼怪奸佞大臣就算了。
他手头这些皇子也不安分。
“估计这里面,只有李二朱重八他们两人会做实事……”秦逸觉得若是可能的话,把治河交给他们不错。
不管从能力跟品性上。
都是历史严选,值得信赖。
但很显然是不可能答应他们。李二刚站出来,其他皇子跟扎堆似的冒出来,你争我抢,能够成事才怪。
所以秦逸就无视了。
且不说他任命下不下得去,就算下去了,恐怕也讨不了好。毕竟这背后太多的利益纠葛,甚至他现在都弄不清楚,这些皇子似忠似奸?
说不定就盼着他这个皇上下课,好让他们上位。
想到上一世轮回,秦逸目光不由瞥向了皇子堆里,某个金钱鼠尾的好大儿。
乾隆瞧见秦逸看过来,似乎是默许眼神,让他心中一动,连忙站出来。
“皇阿玛,儿臣有事请奏。”乾隆阴阳头,金钱鼠尾,长着一双小演技,鹰钩鼻,还留着八字胡,挂着笑,看着就贼眉鼠眼。
秦逸皱着眉头,一旁麦公公连忙提醒道:“陛下……这是七皇子乾隆。”
“乾隆。”他当然知道。秦逸眼睛当即眯起来,看着金钱鼠尾,跟其他皇子全然不一样的乾隆,本来就被朝会,搞得窝火的秦逸。
看着就来气。
别人都叫陛下,你特么的给我叫皇阿玛。
就你特殊!
“何事。”
低着头的乾隆,并不知道秦逸此时的表情,还自顾自的说道:“回皇阿玛,眼看着黄河要泛滥,有着决堤风险……我恳求皇阿玛批准十万贯迁移我治下女真旗民。”
“好你个乾隆,朕没找你麻烦,你反倒是找朕的麻烦了。”秦逸眼睛都冒火了,瞪着乾隆。
本想忽悠骂几句过去,但想到乾隆背后是慈禧。
心中顿时有了新的想法,
第一批死士……正好检验一番。
秦逸当即大怒拍桌:“叱嗟,日尔母婢也!”
此话一出。
整个朝堂霎时间陷入一片死寂,方才暗潮涌动的空气骤然凝结,所有窃窃私语眼神交锋,戛然而止,文武百官无不面露惊愕。
乾隆听到这话,整个脑袋嗡嗡,一时竟呆愣在原地。
不知所措。
“皇阿玛……”
“闭嘴!尔真是朽木不可雕,你诸位哥哥都在为国家大事,我大乾朝的国民百姓争论忧愁,你还有心思去管那些女真通古斯杂种..杂胡!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秦逸一脸愤恨,指着乾隆骂。
似必要把这朝会的憋屈,统统发泄出来。
好你个乾隆。
收拾不了衮衮诸公,还收拾不了你么。
这一骂,骂了半个时辰,秦逸才堪堪停下来,朝廷衮衮诸公都暗暗吞咽口水,这陛下骂人的功力……真是……让人无话可说,时而粗暴,蠢材,贱婢,曰你老母的话都出来了,时而又文雅,什么朽木不可雕,夏虫不可语冰,文雅的雅骂,也是连绵不绝。
半个时辰,竟然没有一句重复的。
让朝廷大臣们无不窃窃私语,在一旁看热闹。
看着被训成孙子瑟瑟发抖,面红耳赤,像发红的豚猪猪肝一般的乾隆,不由掩面窃笑。
先前还想要讨要职务的一众皇子们,当即也是哑口不敢再多说,原先跟乾隆玩的好赵构,还想辩解几句,直接被秦逸冠了一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整一个斯文败类。
骂得他面红耳赤,说不上话来。
惹得跟他一个派系的童贯严嵩一干太监大臣,都不自觉的站远了一些。
八皇子赵构,被帝呵斥,称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名号让赵构都想要哭出来了。
想要反驳。
但奈何这是御座上的皇帝!
那可是君父啊。
君父骂你,赵构还能怎么办?只能瑟瑟发抖听着,反驳都不敢反驳。
毕竟就算是大皇子李世民劝谏,也被喷:朕一日不死尔等终究是太子!
“陛下寓意何为?”不过也有大臣,察觉到异常。
这陛下,早不骂。
晚不骂。
偏偏在这望朝这时间点骂?特别是赵高一系。赵高目光不由瞥向了在他左侧跟随的吕不韦。吕不韦摇了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莫非?
赵高想到了皇帝最近动作……似乎也只是小小惩戒了一下尚膳监‘蛀虫’,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眼下看来,并非如此。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骂了一个时辰,秦逸算是骂爽了,只觉得神清气爽。
本来还要汇报的大臣,被秦逸那么一通骂仗搅和。
也只是无奈退下。
……
散朝后,乾隆是越想越憋屈。
他不过是想要从皇上内帑拿点钱,有什么错!越想越气的乾隆,当即就跑去跟慈禧太后哭诉。
金钱鼠尾的乾隆,见到慈禧太后,一把抱住她的腿哭诉:“皇祖母玛嬷,弘历孙子好委屈!皇阿玛他不当人啊……竟然在朝廷上指着孙儿鼻子大骂,孙儿不过是想要找皇阿玛讨要万把贯钱,安置我领地的女真族人。
可皇阿玛竟说他们是……杂种野猪人……孙儿委屈啊,皇阿玛他这是在骂孙儿,骂通古斯女真野猪杂种吗,而是骂皇祖母啊……这是在打皇祖母你的脸啊。”乾隆一把鼻涕一把泪。
一时间真分不清楚他是委屈,还是真的装的。
但那怨恨憋屈的情绪,却是一点都做不了假。
本就对自己旗人身份很看重的慈禧,更是气得一颤一颤的:“好好好,看来陛下真的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了。”
太后慈禧目露凶光,她本就因为前段时间秦逸拿下鲜膳司而恼怒,眼下被乾隆这个孙子这么诉苦,更是让她脸上无光。
她乾隆多好的一个孙儿,竟然被陛下整成什么样了,还说不是个东西。
豚猪蠢货。
乾隆不是个东西,是豚猪,是蠢货,那她慈禧算什么?
“皇祖母……可能皇阿玛他有苦衷吧。”乾隆还在拱火,小苍蝇绿豆眼眯着。
“哼!”慈禧太后用修长翡翠小拇指指甲,敲打凤纹鎏金茶桌,脸上全是不悦:“看来,我需要让陛下认清一下,咱家也是旗人,咱家还没死呢。”
骂乾隆两句。
慈禧太后可能不在意,毕竟作为君父骂了就骂了。
但……在朝廷之上,指着鼻子近乎点名道姓了,这是在骂乾隆吗?这是在打她慈禧的脸。
若是她今日再不做点什么,可就没有人把她太后放在眼里了。
侍立在慈禧太后身旁的心腹太监李莲英,出主意道:“娘娘,前段时间……酿造司的小李子曾来找奴才,想要接着奴才跟娘娘讨饶让马英那奴才早日回来。不过奴才没有理会……如今。”
“酿造司的奴才小李子?”慈禧太后的声音带着尖锐,思索片刻,慈禧太后拿出雕刻野猪的玉牌,丢给跪下五体伏地的心腹太监面前:“咱家准了,你让小李子持着咱家玉牌调一队索伦兵,把马英那奴才给咱家带回来。
”
她的声音带着冷意。
慈禧太后目光望向养心殿,眼中带着冷意。
“喳。”匍匐的心腹太监,连忙退下。
同样爬匐在地上的乾隆,小绿豆眼更是带着惊喜,让他畅快了几分。
“小弘子。”
“孙儿在。”
“咱家让你出口气,晚点儿~你去把陛下叫过来,让他来我殿里,给咱家磕头。”乾隆更是惊喜,抱住慈禧太后的腿:“皇祖母圣明!孙儿给娘娘捏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