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睿安昨晚熬了一宿没有睡,现在困意袭来就想睡一觉,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才合上眼,魔音又轰炸了。
不同于之前毫无旋律的乱弹,是魔改版的《凤求凰》。
很不幸,姜睿安以前也听过一次。
咬着牙听完,本以为就结束了,结果琴音又响起来了。
但又有区别,不是同一个人弹奏出来的......
姜睿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跳起来穿好衣服,在寒霜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钻出窗户直奔梅园。
梅园。
“对,对,就是这个调调,不愧是文化人,一点就通.....”
秦渊正兴致高涨的指点闻绍林,一只绣花鞋直砸脑门,他一手抓住掉落的绣花鞋,正要怒骂:“谁砸......”
秦渊一转头就看到对面屋脊上的姜睿安,脚上还缺了一只鞋子。
他低头一看,手里的是绣花鞋。
他当即就笑了,夸赞:“砸的好!”
然后,利索的爬上屋顶,谄媚的要为姜睿安穿鞋。
闻绍林手上的琴弦失了控,没了调,琴声顿时变得刺耳,随即寂静。
闻绍林看着屋顶上的两人,眼里的哀伤更浓——她真的来了。
其他人都纷纷看了过去。
待秦渊为姜睿安穿好鞋子,她当即就踹了秦渊一脚,骂:“你都教了闻太傅什么东西!”
秦渊的身子失去平衡,开始往下翻滚,喊着:“殿下救我~”
姜睿安不为所动,“摔不死你。”
她那一脚根本就没有踹到实处,以秦渊的实力完全不会失控,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故意的。
“啊!”
秦渊真从屋顶上滚落下去了。
姜睿安一惊,瞬间冲刺而下,在空中迎向秦渊。
秦渊对着她灿烂的笑着,笃定的说道:“你是在乎我的。”
姜睿安刹那恼怒,改变了降落轨迹,一手抓住了屋檐,悬挂在空中,冷着脸看坠落的秦渊。
她说:“无聊的把戏,你要摔就摔。”
落到地面时,秦渊一个翻滚缓释冲击力,又没皮没脸的冲姜睿安笑,“真不是故意的,我昨晚一宿没睡,晃神了。”
秦渊张开双臂,“殿下,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此时,叶惜朝等人都跑过来要接姜睿安,争先恐后,好似要夺食的群狼。
唯有闻绍林闷闷不乐的站在原地,身前的七玄琴染了血,他的手指仍在流血,滴落在地面染成鲜艳的花苞。
姜睿安用力晃荡身子,一跃跃过他们的头顶,平稳落在空地上。
授课的何先生向姜睿安拱手一礼。
姜睿安颔首以示尊重,随即快步走向闻绍林。
众人失落的一哄而散,再次回到他们的座位上。
而秦渊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姜睿安走向闻绍林,不禁吃味的咬着下唇,自嘲:“瞧把你能的,现在后悔了吧。”
随着姜睿安的靠近,闻绍林快要失焦的双眼才慢慢有了光彩。
姜睿安抓着闻绍林受伤的手,问:“你怎么搞的,伤成这样子。”
闻绍林低沉的声音问着:“殿下听见我弹的曲子了吗?”
姜睿安道:“你不要听秦渊胡咧咧,好好的一首曲子都给毁了,你别跟着他学坏了。”
这无异于把一个品行优良的良家子教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小混混。
闻绍林认真的问:“那之前的曲子呢,你听见了吗?”
姜睿安一时沉默。
随后,姜睿安松开了闻绍林的手,说,“先去百草园包扎一下吧。”
闻绍林失落的垂下眼眸,“不必去麻烦温大夫,一点小伤罢了。”
不及心痛。
姜睿安看着他这郁郁不得志的悲情模样,终是叹了口气,“去包扎一下,本宫陪你。”
说完,姜睿安率先往梅园外面走。
闻绍林眉眼舒展,肉眼可见的欢愉,跟授课的何先生示意离开后,便立即跟随上姜睿安的步伐,一同离开梅园。
一边的司徒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找来小抄,在上面写到:殿下吃软不吃硬,要示弱,要博同情。
司徒南写完一抬头就看到秦渊站在自己的面前,忙忙要藏起自己的小抄。
却是被秦渊一把夺过,看完小抄就撕了个粉碎,警告的眼神盯着司徒南,“老子奉劝你少打主意。”
司徒南也是火了,奋力的推了秦渊一把,“我忍你很久了,你上蹿下跳的想干什么?你别忘了你就是个野种,运气好才被秦家收养,我才是皇上钦点的......”
秦渊一拳揍了过去,“看来你又皮痒了!”
两人打在了一起。
何先生都懒得拉架。
他对其他人说:“这节课就上到这,都回去准备准备,午膳后出发去白桦围场狩猎。”
其他人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走了。
叶惜朝没走,还卷起了袖子,问:“要帮忙吗?”
秦渊拒绝,“收拾一个泼皮猴,哪里用得着帮手。”
司徒南被揍的有点惨,诚然他在赵统领的指点下武艺有突破性的成长,但仍然不是秦渊的对手。
“姓秦的,你等着瞧,我们白桦围场见真章!”
输人不输阵,司徒南临走前还放了狠话。
秦渊直接送他一个大白眼,“到哪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收拾完司徒南,他看向叶惜朝,打趣道:“你之前见我都是绕着走的,现在怎么改性了?”
叶惜朝饶了饶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晚,谢谢你呀。”
那会发现自己下手重了,把室友打了个半残,他心里是慌了,但秦渊和闻绍林及时出现,他才稳定心神。
秦渊想起昨晚叶惜朝哭着抱姜睿安的事,咬牙,“你小子也最好老实点,不然我连你一块揍。”
叶惜朝双眼茫然,“我没有做什么事吧?”
叶惜朝已经不记得他抱着姜睿安哭的事情了。
秦渊感觉自己对牛弹琴,扭身就走。
叶惜朝追上去,“你去哪?”
秦渊:“百草园。”
此时,温雅已经帮闻绍林处理好手指上的伤口,伤的不深,上了药,用纱布包扎好,交代:“伤口不要碰水,今晚睡觉前再擦一次药,明日就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闻绍林问:“需不需要静养?”
温雅笑了,“就这点.......”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眼角余光看了看姜睿安,说:“嗯,得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