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的方案虽然让傻柱肉疼,但好歹给出了具体的解决办法,也能堵住许大茂的嘴。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至于傻柱多出点血?在他看来,也算是给这个浑小子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
于是,易中海不再犹豫,猛地一拍桌子,一锤定音。
“行了!都别吵了!就按老阎说的办!何雨柱,你锅里那半只鸡,让许大茂端走!另外,再赔偿许大茂五块钱!这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更不许私下打击报复!散会!”
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说完,也不看何雨柱那副如丧考妣、许大茂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直接站起身,拂袖而去。
“哎!一大爷!这……”
许大茂还想说什么。
“散会了散会了!冻死了!”
“走了走了,回家暖和去!”
“啧啧,五块钱,傻柱这回可亏大发了……”
“活该!让他嘴贱手欠!”
全院大会在易中海一声“散会”中草草收场,留下满地狼藉的议论和一地鸡毛的恩怨。
人群像退潮般散去,裹紧了棉袄,缩着脖子,嘴里哈出的白气在昏黄的灯光下迅速消散,只留下中院那摊被踩得泥泞不堪的雪水和一股挥之不散的寒意。
秦淮茹站在原地,看着何雨柱那张因为憋屈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五块钱!整整五块钱啊!傻柱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七块五,这一下子就去了七分之一还多!这钱,傻柱肯定得从牙缝里省出来。本来还想着月末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再厚着脸皮找傻柱借点,或者干脆让他“接济”个饭盒顶几天。
现在倒好,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怎么开口?一想到棒梗那肿着的脸,想到家里快见底的棒子面,想到婆婆那张刻薄挑剔的脸,秦淮茹只觉得眼前发黑,愁容爬满了她原本还算秀气的脸庞,那点强撑出来的柔弱也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大茂。
这家伙虽然被何雨柱骂得狗血淋头,又被娄晓娥当众斥责,脸上挂不住,但一想到马上就能拿到五块钱现金,还能端走半锅香喷喷的炖鸡,心里那股子得意劲儿就压不住地往上冒。
他搓着手,三角眼里闪着贪婪的光,也顾不上媳妇娄晓娥那能冻死人的眼神了,几步就窜到何雨柱面前,脸上挤出一个假笑,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傻柱!听见没?一大爷都发话了!五块钱!还有锅里那半只鸡!赶紧的!麻溜点!别磨蹭!掏钱!鸡我这就端走!”
他一边说,一边眼睛就往何雨柱屋里瞟,仿佛那半锅鸡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肺都快气炸了!
他辛辛苦苦背了黑锅,挨了骂,最后还要赔钱赔鸡?这他妈叫什么事儿?!他猛地一甩胳膊,把凑过来的许大茂推开,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许大茂!你丫给我等着!今天这事儿,爷爷我记下了!五块钱是吧?行!爷们儿给你!就当喂狗了!但这事儿没完!你以后走路最好给我小团儿点!别他妈哪天掉粪坑里淹死!”
他这话说得阴森森的,配上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的脸,还真有几分吓人。
许大茂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又被这狠话一激,心里有点发毛,但一想到马上到手的钱和鸡,又壮起了胆子。
“嘿!傻柱!你吓唬谁呢?有本事你现在就动我一下试试?当着三位大爷的面你敢?赶紧的!少废话!掏钱!”
娄晓娥在旁边看着自己男人这副没出息、见钱眼开的模样,再想想他背地里编排寡妇的那些龌龊话,只觉得丢人现眼到了极点。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耳朵,用力一拧,怒道。
“许大茂!你还要不要脸了?为了五块钱和半只鸡,脸都不要了?跟我回家!少在这儿丢人!”
“哎呦!疼疼疼!晓娥!松手!快松手!”
许大茂猝不及防,被揪得龇牙咧嘴,歪着脑袋求饶。
“钱……钱还没拿呢!鸡……鸡……”
“拿什么拿!回家!”
娄晓娥气得脸色铁青,手上又加了几分力。
她只想赶紧把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拖走,眼不见心不烦。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被娄晓娥揪着耳朵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的火气稍微消了点,但那股憋屈劲儿还在。
他冷哼一声,没再搭理这对活宝,转身气呼呼地往自己屋走,准备去拿那该死的五块钱。
林辰站在人群外围,将这场闹剧的尾声尽收眼底。
秦淮茹的愁苦,许大茂的贪婪,何雨柱的憋屈,娄晓娥的愤怒……四合院众生相,真是比戏台子还精彩。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摇了摇头。
狗肉还在锅里温着,小团儿那丫头估计都等急了。
他不再停留,转身也往后院自家小屋走去。
走到半路,肚子里一阵翻腾。
刚才大会站了那么久,又冷又饿,这会儿放松下来,生理需求就找上门了。
四合院里的房间大多没有独立厕所,住户们要么去院外胡同里的公共厕所,要么就在家里备个马桶解决。
林辰继承了前身的记忆,知道那马桶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尤其是在这冬天门窗紧闭的屋子里,想想都膈应。
他宁愿多走几步路去公厕。
后院通往公厕的路有点黑,只有远处一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
地面因为白天踩踏融化的雪水,到了晚上又冻成了冰,滑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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