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维持着严肃公正的表情,适时地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盖棺定论的意味。
“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大家也都清楚了!”
他环视众人,目光带着一种“我早已看透”的了然。
“柱子偷鸡,固然不对!这种行为,必须严厉批评,深刻检讨!但是,究其原因,并非是他道德败坏,品质恶劣,而是因为许大茂同志在背后散布谣言,恶意中伤,严重伤害了柱子和秦淮茹同志的名誉和感情!柱子年轻气盛,一时冲动,采取了这种错误的方式进行报复!这是典型的因私人矛盾引发的错误行为!”
他这番话,巧妙地将“偷盗”定性为“因受辱而冲动报复”,性质立刻从“道德品质问题”降格为“处理矛盾方式不当”。
众人听着,虽然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但似乎……好像也有点道理?毕竟许大茂造谣在先,确实不地道。
“所以,这件事,”易中海总结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双方都有责任!许大茂同志造谣生事,是根源!何雨柱同志偷鸡报复,是错误!我们大院,是一个团结互助的集体!邻里之间,有矛盾、有误会,应该开诚布公地谈,应该找我们三位大爷调解!怎么能用这种偷鸡摸狗、背后造谣的下三滥手段来解决呢?这种行为,严重破坏了我们大院的和谐稳定!我希望大家都能引以为戒!”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既批评了双方,又抬高了调解的作用,还升华到了“大院和谐”的高度。不少邻居,尤其是年纪大些的,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一大爷说得对!”
“就是,有话好好说嘛!”
“闹成这样,多难看!”
林辰站在人群稍后,冷眼看着易中海这番操作,心中冷笑连连。
这老狐狸,果然道行深厚。
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一场性质恶劣的偷盗事件,轻描淡写地转化成了“邻里口角引发的冲动行为”,还把自己塑造成了维护和谐的裁判者。
这“道德绑架”和“和稀泥”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
傻柱偷鸡,硬生生被他掰成了“反击造谣的义举”,虽然方式错误。
易中海见舆论已经被自己引导得差不多了,气氛也缓和下来,便看向旁边的刘海中和阎埠贵,用征询的语气问道。
“老刘,老阎,我看这事,主要责任和是非曲直已经清楚了。大会是不是可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许大茂一听易中海要结束大会,急得跳了起来。
他鸡被偷了,被傻柱当众暴打,被揭穿造谣,被媳妇当众斥责,脸都丢尽了,要是最后连个说法和赔偿都没有,他岂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一大爷!鸡是我家的!是我花钱买的!是能下蛋的!不能就这么白被傻柱吃了啊!他必须赔!必须赔我的损失!”
阎埠贵早就冻得受不了了,脚都跺麻了,只想赶紧结束这闹剧回家烤火。
他一看许大茂还不依不饶,知道不拿出个具体赔偿方案,今晚是别想散了。
他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我来说句公道话”的姿态。
“咳咳,这个……大茂啊,你也别激动。一大爷说得对,事情呢,双方都有责任。但鸡呢,确实是你家的财产,损失也是实打实的。”
他顿了顿,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开始算账。
“这样吧,我看,傻柱锅里不是还有半只鸡吗?让大茂端回去,多少也算挽回点损失。另外呢,傻柱再赔偿大茂五块钱。这五块钱,就当是补偿那只被吃掉的半只鸡,以及……以及大茂名誉上可能受到的一点牵连?毕竟,傻柱当众打人骂人,也确实不对嘛。等大茂把鸡端回去,吃完了,再把锅给傻柱送回来。你们看,这样处理,公平合理吧?”
他这个“公道话”一出口,何雨柱第一个炸毛了。
“五块钱?!阎老西!你打土豪呢?你怎么不去抢啊?半只鸡端走还要我再赔五块?你当我是开银行的?那破鸡值五块钱?你咋不说让我把命赔给他呢!”
他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五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够他喝好几顿小酒了。
刘海中一听阎埠贵的方案,却觉得甚合他意。
既能惩罚何雨柱,让他肉疼,又能安抚许大茂,还显得自己这二大爷参与了重要决策。
他立刻板着脸,拿出领导派头。
“何雨柱!你这是什么态度?三大爷这是秉公处理!五块钱多吗?你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五块钱对你来说算什么?九牛一毛!你偷了人家的鸡,还当众辱骂殴打人家,赔五块钱加半只鸡,我看还便宜你了!就应该让你多赔点,长长记性!老易,你说是不是?”
他把皮球踢给了易中海。
秦淮茹在一旁听着,心都在滴血。
五块钱!够她和孩子们省吃俭用大半个月的口粮钱了!她忍不住出声,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
“二大爷,三大爷,五块钱……是不是太多了?五块钱,都够……够我们娘俩一个月的口粮了……柱子他……他也不是故意的……”
她试图用“困难”来博取同情,降低赔偿。
刘海中却不为所动,甚至带着点鄙夷。
“秦淮茹,这是何雨柱赔给许大茂的钱,跟你家有什么关系?他赔他的,你过你的日子!五块钱,对何雨柱这个光棍来说,不算什么!老易,你表个态吧!”
易中海看着眼前这局面,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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