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眉头紧锁,看着场中梗着脖子、一脸“老子就这样你们能奈我何”表情的何雨柱,再看看旁边煽风点火、恨不得把何雨柱钉死在“偷公家鸡”耻辱柱上的刘海中,以及气急败坏、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何雨柱脸上的许大茂,心知再这样闹下去,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事情彻底搞砸,甚至真把厂里保卫科招来。
他重重地咳嗽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暂时压下了场中的喧哗。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这位一大爷身上。
“都安静!”
易中海沉声道,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何雨柱身上,语气带着一种引导性的探究。
“柱子,你先别嚷嚷。我问你,你平时虽然浑了点,但偷鸡摸狗这种事,以前确实没干过。这次……是不是最近跟许大茂闹了什么大别扭?心里憋着火,一时糊涂才干了这事?”
他这话问得巧妙,表面上是在追问原因,实则是在给何雨柱递梯子,引导他将偷鸡行为“合理化”,从单纯的偷盗,转向带有“报复”性质的私人恩怨。
只要定性变了,性质就没那么恶劣了,也更容易把“偷公家鸡”的嫌疑撇开。
何雨柱虽然浑,但能在轧钢厂食堂混得开,也不是真傻。
他立刻领会了易中海的意思。
只见他脸上的混不吝表情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憋屈至极的模样,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带着一股子愤懑。
“一大爷!您可算问到点子上了!”
他猛地指向许大茂,手指头都快戳到对方鼻尖。
“就是这孙子!许大茂!您问他!您问问他背地里都干了什么缺德带冒烟的事儿!”
许大茂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弄得一愣。
“傻柱!你少血口喷人!我干什么了?”
“你干什么了?”
何雨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唾沫星子横飞。
“你他妈在厂里,在咱们车间,在食堂后厨,到处散播谣言!编排我!说我……说我跟秦姐有不正当关系!说得有鼻子有眼!污蔑我人格!败坏秦姐名声!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直,顶天立地一爷们儿!能受得了这窝囊气?我……我他妈就是气不过!才……才一时冲动,偷了他家鸡!就是为了报复他这张破嘴!”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甚至还配合着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仿佛真受了莫大的屈辱。
那演技,不去唱戏都可惜了。
轰!现场再次炸开了锅!
“嚯!还有这事儿?”
“许大茂真这么说了?这也太缺德了吧?”
“怪不得傻柱发疯,这事儿搁谁身上也忍不了啊!”
“编排人家寡妇,许大茂这嘴是真欠!”
众人的议论焦点瞬间被转移了。
从“何雨柱偷鸡”的道德批判,迅速滑向了“许大茂造谣生事”的八卦探究。
虽然很多人心里都嘀咕,傻柱对秦淮茹那点心思,院里谁不知道?未必是空穴来风。
但许大茂这种背后嚼舌根、散布谣言的行为,显然更招人恨,尤其是在这个注重名声的年代。
秦淮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一看风向变了,立刻抓住机会,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和义愤填膺。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各位街坊邻居!你们可都听见了!”
她指着许大茂,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许大茂他……他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仗着自己是放映员,有点小权力,就……就经常在背后编排我!污蔑我的名声!我一个寡妇,拉扯着三个孩子,婆婆年纪也大了,我容易吗我?他……他凭什么这么糟践人?我清清白白做人,勤勤恳恳工作,就换来他这样泼脏水?呜呜呜……”
说着,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那副柔弱无助又饱含冤屈的模样,立刻激起了不少人的同情心,尤其是院里的女人们。
“许大茂!你这就不地道了!”
“就是!人家秦寡妇多不容易,你还这么编排人家?”
“太不像话了!嘴怎么那么损呢!”
娄晓娥本来还在为刚才何雨柱骂她“不下蛋”而生气,此刻听到许大茂竟然在厂里到处编排傻柱和秦淮茹的“奸情”,还指名道姓,顿时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她可以容忍许大茂跟傻柱打架,可以容忍他小气抠门,但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在外面编排别的女人的是非,尤其是这种涉及男女关系的下三滥谣言!这让她娄晓娥的脸往哪搁?
“许大茂!”
娄晓娥猛地转过身,声音尖利得刺耳,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失望。
“傻柱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在厂里胡说八道了?你……你还要不要脸了?!”
许大茂被自己媳妇当众这么一吼,又看到周围邻居鄙夷的目光,顿时慌了神。
他确实在厂里跟人喝酒吹牛时,借着酒劲编排过傻柱和秦淮茹,添油加醋地说过不少荤话。但他没想到傻柱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出来,更没想到娄晓娥反应会这么大。
“我……我……”
许大茂支支吾吾,脸涨成了猪肝色,在娄晓娥喷火的目光和众人鄙夷的注视下,他哪里敢承认?只能硬着头皮抵赖。
“晓娥!你别听傻柱放屁!他……他诬陷我!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我喝多了记不清了!对!肯定是喝多了胡说八道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他这番语无伦次的辩解,无异于不打自招。
喝多了记不清?那不就是承认说过,只是不记得具体内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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