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骂几句更难听的,可那是他亲妹妹!他能骂什么?骂她没良心?骂她戳自己心窝子?最终,所有的憋屈和怒火,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重重地坐回凳子上,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何雨柱那大嗓门,穿透力极强,尤其是在这寂静的冬夜里。
隔壁的林辰和秦淮茹,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辰正拿着勺子,给眼巴巴盯着锅的小团儿盛热好的狗肉。
听到隔壁传来的争吵声,特别是何雨水那句“你对得起咱妈吗?”,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诮的弧度。
“呵,何雨水……”
林辰在心里嘀咕着。
他对这个姑娘印象不深,只记得她似乎挺崇拜秦淮茹的,觉得她一个寡妇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是个“好女人”。
在原身的记忆碎片里,何雨水没少帮秦淮茹说话,对自己哥哥无底线接济贾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候还觉得她哥做得对。
她自己呢?在纺织厂上班,工资不高,省吃俭用,瘦得跟竹竿似的,脸色也不太好,明显营养不良。
可就这样,她还总念着秦淮茹的“好”,觉得她不容易。
“这脑子,多少是有点水。”
林辰暗自摇头。
“典型的漏风小棉袄。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还总操心别人家寡妇日子难不难过。这老何家,从上到下,是不是都有点‘寡妇爱好者’的基因?老的跟寡妇跑了,小的一门心思扑在寡妇身上,连妹妹都觉得寡妇是朵需要呵护的娇花?这什么奇葩家族传统?”
他记得原著里,何雨水后来好像还是嫁给了那个片警,然后搬离了四合院,把自己的房子留给了傻柱。
一开始林辰还觉得是她终于看清了院里这些禽兽的真面目,不想掺和了。
后来想想,恐怕是她那个当片警的丈夫更精明,早早看透了这四合院就是个是非窝,水太浑,不想趟这浑水,才带着老婆搬走的。
“不过现在嘛……”
林辰看着锅里翻滚的肉块,思绪飘了一下。
“这相亲是黄了?看来剧情也不是一成不变嘛……”
他正琢磨着这蝴蝶效应会带来什么变化。
“小舅舅!肉!肉!”
小团儿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丫头扒着灶台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眼巴巴地看着锅里,小手还不停地指着。
“好好好!肉来了!小馋猫!”
林辰被她的样子逗乐了,赶紧收敛心神,把满满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狗肉递到她面前。
“小团儿烫!慢点吃!”
小团儿欢呼一声,接过碗,也顾不上烫,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溜气,小脸上却洋溢着无比满足的幸福笑容。
……
秦淮茹在自己屋里,自然也听到了隔壁何家兄妹的争吵。
特别是何雨水那句“你对得起咱妈吗?”
让她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她很清楚,傻柱之所以这么死心塌地地帮自己,除了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恐怕也有点把他对母亲未能尽孝的遗憾,投射到自己这个“艰难拉扯孩子”的寡妇身上的意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推门走了出去。
走到何雨柱家门口,看到他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一副被霜打了的茄子样。
“柱子?”
秦淮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感激。
何雨柱闻声抬起头,看到是秦淮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秦姐?你……你怎么来了?”
秦淮茹走进屋,顺手把门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寒气。
她看着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感激。
“柱子,刚才……我都听见了。雨水她……她还小,不懂事,说话没轻没重的,你别往心里去。”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了些,带着一丝歉意和愧疚。
“今天……今天的事,真的……真的特别谢谢你。要不是你……棒梗他……我们家就……”
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低下头,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让你受委屈了,还……还赔了那么多钱……我……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这副楚楚可怜、满怀感激的样子,心里那股因为妹妹而憋屈的闷气,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为美人出头”的豪情和满足感。
他连忙站起来,摆摆手,强颜欢笑地说道。
“嗨!秦姐!瞧你说的!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五块钱吗?爷们儿我认了!只要棒梗没事,秦姐你没事,这点钱算什么?就当喂狗了!”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形象高大起来,胸脯也挺了起来,眼神里重新燃起了斗志,咬牙切齿地补充道。
“再说了,许大茂那孙子!这笔账我记下了!他敢这么阴我,敢这么欺负你们家!等着瞧!看我不找个机会好好拾掇拾掇他!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这副“英雄气概”的模样,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感激和依赖的笑容。
“柱子,你……你真好。不过你也别太冲动,许大茂那人……阴着呢,小团儿他再使坏。”
“哼!我怕他?”
何雨柱不屑地冷哼一声,仿佛已经看到了许大茂被他收拾得哭爹喊娘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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